夏柚怀里抱着从邻居家薅来的小兔狲, 窝在摇摇椅里面,整个人就像是化开的小糖糕。

周叔路过露台,看了他一眼, 过了几分钟, 端了一杯山楂汁给夏柚。

夏柚抱着山楂汁,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叔。

喝不下,真的一点都喝不下。

周叔叹气:“所以昨天为什么要一次治疗那么多人?”

原本说好的只是治疗曲奇试试看, 结果周叔一个没看住,夏柚就从曲奇摸到了雪饼。

平日里乖巧的小孩一旦搞事, 总觉得自家小孩最省心的老管家完全没有一点防备。

周叔反应过来的时候, 夏柚人已经开始在元帅府里招猫摸狗, 逗鸟捉鱼,最后抱着邻居家里的小兔狲,晃晃悠悠回来,瘫在沙发上撑得动不了一点。

这都已经两天了,夏柚一口东西没吃, 连水都不想喝。

周叔叹了口气, 总觉得夏柚这样也不是个事。

夏柚的不消化和一般人的不消化又不是一回事,现在他消耗精神力替人治疗,往往结果就像是交了门票去吃自助餐,消耗的精神力总会被他以成倍的方式吃回来。

所以夏柚现在精神海里饱胀着的精神力,就只能想办法在别的地方消耗掉。

老管家转身, 看到站在门口的某人,面色了然,放轻脚步离开了。

元元从旁边走过来, 矜持冷艳地往夏柚身边一趴。

夏柚手里还摸着小兔狲, 看着油光水滑的心上豹, 一脸的蠢蠢欲动。

但大豹子太过熟悉夏柚,在夏柚的精神力小触手鬼鬼祟祟蹭过来想要贴贴豹豹的时候,元元黑亮的豹尾巴就不轻不重地正正拍在小触手的触手尖尖上。

动一下就拍一下,小触手的反应力不错,但是身为顶级掠食者的大猫在这方面绝对是王者。

精神力小触手速度快到简直晃出了虚影,甚至分裂出了好几根试图突围,却都被元元的豹尾巴精准打击,一一拍了回来。

夏柚不敢用精神力强撸豹,因为元元是真的会趴去外面的树上,让夏柚远远看得见摸不着。

怀里的小兔狲抬起脑袋,轻轻叫了一声,眼神懵懂又可爱。

夏柚爱怜地摸着像是毛团子的小兔狲,忍住了贴贴豹豹的欲望。

两天前他一口气治疗了十几个伴生兽,都是精神力紊乱症没有走到最严重地步,还没有沉眠的那一类。

相对而言,这部分都是治疗难度较低的类型。

夏柚的初心其实也不是撸毛茸茸,这治病的事怎么能说是撸毛茸茸呢——他其实就是想试探一下自己目前治疗的边界在哪。

结果被毛茸茸们的美色所迷,一不留神就吃得多了些。

孟文轩被夏柚的精神力数值吓得不轻,严肃禁止夏柚在精神力恢复正常之前接触伴生兽。

因此……夏柚已经两天没能摸到伴生兽了。

就连豹子都摸不到。

哦……殿下也摸不到。

夏柚瘪了瘪嘴。

一身黑金军装的陆应淮走过来,军靴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但夏柚在陆应淮进入元帅府范围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对方的精神力。

肤色白皙的金发青年侧脸抬头,看向身边的恋人,笑吟吟道:“你回来啦?”

“这几天军部乱了些,要处理的事务也比较多。”陆应淮稍稍躬身,长指拨开夏柚额前的碎发,温声问,“感觉好些了吗?”

夏柚当然知道导致陆应淮这么忙的罪魁祸首是谁,顿时心虚轻咳了一声。

小兔狲看了看夏柚,又看了看陆应淮,耳朵抖抖。

“但是效果很不错。”陆应淮的手指轻捻夏柚的发尾,低笑了一声,“现在其他军团的人正在比价,想要预定治愈师阁下的治疗名额,不知道夏柚阁下是怎么想的?”

夏大治愈师扬了扬下巴,露出一抹微笑:“那肯定是价高者得嘛。”

陆应淮:“哦?”

夏柚伸出手,勾了陆应淮放下的手指,指尖在陆应淮的手心轻挠了几下,眨眨眼:“夏治愈师是个意志特别不坚定的人,只要元帅殿下一点小小的**,蓝星基地肯定会被无条件优先治疗的。”

陆应淮站着,夏柚坐着。

夏柚说话时也没起来,就这么仰着头看向陆应淮,然后往旁边挪了挪,眼神期待。

然而两天没有回家的帝国元帅,心比机甲还要硬,就像是老房子淋了雨又裹了防水布,半点烧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陆应淮的视线笼着浑身散发着想要贴贴气息的小先生,就这么若即若离地站在夏柚身边。

黑豹站起身,探过脑袋,张嘴将小兔狲从夏柚的怀里叼走,勾着豹尾去隔壁还孩子。

陆应淮握住夏柚的左手,微微抬起,低头在夏柚的手腕脉搏处轻轻烙下一个吻。

夏柚抖了一下。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暧昧黏稠。

感觉到自己开始无意识从两人肌肤相接的地方吸收精神力,夏柚小声嘟囔:“您还是别招我了,真的吃不下了……”

陆应淮无视青年依依不舍的眼神,就当没听出夏柚的口是心非,施施然松开握住夏柚的手,站直了身体。

夏柚:“……”

陆应淮淡淡道:“没办法,谁让小柚在外面吃太多了呢?”

夏柚欲言又止。

不是,他就是出去摸了几只毛茸茸,怎么这会怎么听怎么怪呢……

军装肃穆,一本正经的帝国元帅抬手轻轻抚了抚袖口,一声不吭。

夏柚则被身边逆光站着的美人勾得大脑浆糊,满脑子都是第一军团的军装真有气势,特别好看。

当晚,在替白虎阿姐检查过身体后,夏柚一边在脑海里思考,一边慢慢吞吞地往楼上走。

心不在焉地推开门,夏柚的脚步顿时一滞。

肌肉漂亮,体格健壮的大黑豹卧在窗边的地毯上,深色的爪垫叠在一起,看上去就十分好捏。

元帅则坐在宽大的扶手椅子里,手下按着素白的书页,听见开门声,抬眼看了过来。

身上仍旧是那身笔挺冷硬的军装,只是摘掉了代表荣誉的勋章,但是看上去……

夏柚的手指抠了抠门板。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哦……秀色可餐。

夏柚是真的后悔了。

前两天他不该摸那么多毛茸茸,一次吃到精神海撑得疼。

如果不是他前两天不知节制,他现在肯定能享受到一手豹子,一手殿下的日子。

他都不敢想那有多快活。

即使年长者一句责备的话都没说,半点道理也没有讲,一直以来做事都有些随心莽上去的夏柚,却无师自通地明白了节制这两个字,对于人类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陆应淮看出夏柚脸上的懊恼,笑了下,合上书本放在一边:“过来。”

夏柚慢慢吞吞的蹭过去,低着脑袋,小小声道:“我错了……”

与恣意活泼的年轻人不同,陆应淮是很擅长忍耐克制的。

他一点一点问夏柚精神海的变化,在夏柚憋了两天之后打开夏柚的倾诉欲,眉飞色舞地从猞猁猫猫说到大兔狲,从每一只伴生兽治疗后的变化,说到摸起来手感的不同。

陆应淮很耐心地听着,然后引导夏柚定下了以后每天的治疗名额,并且每次治疗后要留出至少三天的消化期。

夏柚紧挨着元元坐在地毯上,捏着阔别两天的豹爪,脑袋点得像是小鸡啄米。

“困了吗?”陆应淮问。

夏柚摇头,点了点太阳穴:“精神海还是有点难受。”

也不是不能睡,就是睡得总是不太安稳,神经在精神力的作用下活跃地不得了。

陆应淮:“要不要去消耗一下?”

夏柚兴奋道:“是去虚拟机甲对战?”

他也不是没想过用这种方式消耗精神力,但夏柚和程知年昨天打了五个小时,虽然一直在输,但夏柚持久力是真的惊人,最后打到程知年都有些扛不住。

程知年和樊与新的精神海才刚好,大量频繁消耗精神力着实不妥,夏柚这才又窝进了沙发里,无所事事。

但陆应淮不一样。

夏柚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清晰映出两个缩小的陆应淮,看得陆应淮的手指没忍住轻抚上夏柚的眼角。

“机甲对战太慢了。”陆应淮摇了摇头,“我们去精神力模拟战场。”

夏柚当即站起身,拉着陆应淮就往训练室的方向走。

元元伸了个懒腰,张嘴打了个哈欠,跟在两人的身后。

……

两个小时后

从训练室出来的元元身上再次挂上了夏柚的精神力触手,豹尾尖尖勾着,心情十分愉悦。

精神海没有了那种鼓鼓囊囊的饱胀感,夏柚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回到卧室,夏柚看了看浴室,转头对陆应淮道:“殿下,我去我卧室那边洗好了。”

殿下在军部忙了一天,回来还陪他消耗精神力,肯定想要泡个热水澡的。

卧室当然只有一个浴室。

陆应淮的神情一顿,而后表情自然地点头:“小心不要着凉。”

夏柚捞了自己的睡衣往两个卧室相连的内门方向走,嘴里应道:“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

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夏柚脸颊红扑扑头发湿漉漉地从浴缸里爬出来,快速冲了一遍,视线落在旁边的干发机上,一顿,转而抓了一块大浴巾盖在自己的脑袋上。

元元卧在**,见夏柚出来,轻轻吼了一声。

夏柚扑上去翻来覆去吸了一遍豹豹,从爪垫到肚子毛毛,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

然后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往另一边卧室走。

夏柚的喜欢直接又坦**,害羞是本能,试探着靠近也是本能。

他当然能感觉到每一次殿下眼神的变化,和身体肌肉的紧绷——但夏柚就是很喜欢。

每当夏柚看见总是沉着冷静的殿下那一瞬间的失控时,都会有种挖到旁人所不能触及宝藏的窃喜。

心里想着等下趁着殿下帮自己擦头发时,应该怎样贴贴,夏柚有些心不在焉地穿过内门,走进偌大的主卧。

一抬眼,夏柚的双脚顿时钉死在原地。

换了睡衣的陆应淮靠坐在床头,双腿修长,睡衣靠近喉结的扣子,只松松扣上了中间的一颗。

夏柚背在身后的手指在用力互相搅动着。

陆应淮也不着急,动作慢条斯理地从旁边的枕头下面取出一个夏柚分外眼熟的深紫色按钮。

男人垂眸,长指在夏柚的注视下轻轻一按。

“抱抱”

夏柚:“!!”

这谁忍得住!

快跑两步,夏柚整个人扑进了陆应淮的怀里,拖鞋被甩去了两个方向。

陆应淮的手掌抵在夏柚的腰间,稍稍一托,让夏柚分开丨腿,严丝合缝地坐进了他的怀里。

“殿下这也太犯规了。”夏柚紧紧抱着陆应淮,脸颊埋在陆应淮的脖颈间。

陆应淮低笑道:“夏治愈师满意这样的**吗?”

夏柚不甘示弱的吻落在陆应淮的颈侧,如愿以偿地听到一声克制的闷哼。

他弯着眉眼,得意洋洋地开口:“那好吧,在元帅的努力下,蓝星基地获得了夏治愈师的最优先治疗权。”

陆应淮定定看了夏柚两秒,手臂用力,像是抱小孩一样将怀中的夏柚托起,在夏柚的惊呼声中吻住了夏柚的唇,掠夺并掌控了心上人所有潮热滚烫的呼吸。

夏柚的手攀着陆应淮的脖颈,在唇瓣摩挲间慢慢失了力道,从陆应淮的肩头一路下滑,却又像是落水的人攀附最后的浮木,用力去抓紧手指所能触及的一切。

良久,唇分。

气喘吁吁的夏柚迷茫睁开眼,喉咙滚动着,手指抚上陆应淮睡衣上凌乱又暧昧的褶皱,欲盖弥彰般地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