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猪不会说话,自打它感受到心缘的气息开始,便在他的掌中活泼乱跳。

就像是亲人团聚。

心缘暂时没时间研究这头白猪,安抚了它一会儿,便将它放进衣袖当中。

四下寻视一眼,除了房间华贵些,再没别的什么。

正当此时,敲门声响起。

“少爷,您的食物到了。”

干瘦男子的声音随之响起。

食物?

难道是钱霸一来,就要吃饭吗?

这也是钱霸的习惯?

心缘没有慌张,将诡面皮覆盖在自己的脸上,开口道,“进来吧。”

干瘦男子推开门,抬着头,偷偷的望了一下心缘,他端着托盘,托盘上盖着一块红布。

“放下吧。”

干瘦男子一听,脸色露出愕然的神色,嘴边的话语脱口而出,“少爷不用我”没等他话说完,恐怖的巨力直接落在他的胸膛之上,夹杂着一道魔气,干瘦男子的身形顿时飞了出去!

“咣当”一声巨响!

他的整个身体直接没入铁门之内!

干瘦男子直接痛苦面具,他强忍着剧痛,不足三息,扭曲的面容强自平复下来。

“是属下多嘴!”

说完,他掏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肩膀一划。

左臂冲天而起。

一条手臂就这么断了。

干瘦男子刚想止血,心缘的一声轻喝将他打断。

“滚出去。”

言语之间,尽显常态。

一点儿也没惊诧的意思。

他现在就是“钱霸”,喜怒无常的钱霸。

视鲜血和尸体的无物的钱霸。

干瘦男子连滚带爬出了房间。

房间又回到了久违的安静。

假扮钱霸,对他的内心有着不小的冲击。

毕竟,钱霸的生活模式,与他完全是两个方向。

他做事,讲究一个理。

钱霸可是不讲理的。

无声地叹了口气,久久无言。

干瘦男子面色苍白,抱着带血的肩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你也是屠宰场的老人了,怎么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说话的人站在干瘦男子身前,他有着山羊须,三角眼,手中带有三枚指环,身形比干瘦男子还矮了些。

“回金管事的话,少爷来了”“什么!”

金管事三角眼一挤,心下一突,拽起干瘦男子的脖领子,口中唾沫翻飞,“少爷是什么时候来的?

不是说,这些时日不来屠宰场了吗?

你可知道,若是坏了事,后果你能承担的起?”

干瘦男子被金管事这么一喝,便被吓的瘫倒在地,口中难言。

“快说!”

金管事面目憎恶,接连给了他几个大嘴巴子,抽的他眼冒金星,终是开了嘴。

“金管事,我拿知道少爷今日能来,我正在那猪圈里.”干瘦男子哭的像个孩子,嘴巴一撅,憋屈的要死。

“嗯?”

金管事眼中凶光一闪,露出一个笑容。

这么一嗯,顿时让干瘦男子不敢言语。

他呵呵一笑,嘴中说道,“你好好休息,这几日别去‘猪圈’了,你这胳膊是少爷拔的?”

干瘦男子苦笑一声,“哪敢麻烦少爷,是属下自己拔的。”

“不错,孺子可教。”

他说完,刚起身没走几步,忽然停下了脚步。

“去账房老刘那儿取十两银子,好生休息。”

干瘦男子一听,似是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寻常,残忍到极点的金管事,今日竟是变了性子,他见金管事走远,单手支撑在地,急忙磕起了头。

“谢金管事,多谢金管事,您的大恩,小的没齿难忘。”

待他说完,金管事的身形早已消失不见。

他踉跄着起身,像账房走去。

“十两银子啊,能喝到翠玉楼的竹叶酒了,哈哈。”

这一笑,似是牵动了他的伤口,他呲牙咧嘴的向账房方向走去。

神色间,止不住的喜悦。

就在走后没多久,金管事突然回过头,对着他的背后无声的笑了。

“笑吧,看你能不能笑过今晚。”

他摇头晃脑,言语间说不出的得意。

没多久,便走到铁门前。

铁门没关,半掩着。

金管事的面色一紧,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不见,整理了一下衣衫,轻轻推门而进。

“少爷,老金来的晚了些,您看”没等他话说完,一个棕色的托盘在他的瞳孔中放大,他嘴角抽搐,强忍着躲开的冲动,硬生生的接了这一下!

托盘上残留的血液,糊满金管事的老脸。

“少年,今日兴致不错。”

血液沿着金管事的胡子缓缓滴落,金管事似是没感觉到疼痛一般,弯着舔着手指的钱霸,面无表情。

心缘舔了舔手指上的鲜血,吧唧了几下嘴,有些不满。

“这心味道不对。”

金管事见少爷不满,没有一丝慌张之意,“少爷,您距离上次来才过了三天。”

“三天怎么了?

过了三天就不能来了?

这规矩是你定的?”

心缘的面色逐渐变冷,声音如同刺骨的寒冬,让人一听,便生出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敢。”

金管事低头不敢言语。

“再去准备。”

没管金管事脸上露出的难色,心缘不满之色愈浓。

金管事见状,没多言语缓步退了出去。

“女童,如何?”

心缘甩了甩手上的血迹,拿出一块手帕,胡乱擦了擦。

干瘦男子送来的是一块猪心。

鲜活的猪心。

这猪心似是极有活力,如同活着的生命在跳动,他放在手中感知,发现这颗猪心正在蠕动。

里面真的有生命。

他没做耽搁,见外面似是有人,便将猪心一藏,装作舔着手中的鲜血。

成功骗过了负责此处的金管事。

“如何?

嘿,我怀疑,那管事已经生疑了。”

女童嘿嘿一笑,看着心缘,有些幸灾乐祸。

“怎么可能?”

心缘神色一凝,思索了一下,觉得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呵,看你这样子,好像还不信,我告诉你吧。”

女童见心缘这般样子,有些不满,但她也没不告诉心缘,不卖关子,直接开口道。

“你的恶根本不够。”

“你这算什么?

做慈善吗?

还是助人为乐?

如果是真的钱霸在这儿,第一次进来的男子,就冲他偷看钱霸的那一眼,那双招子当场就给他抠了!”

“这就是真正的钱霸!”

“比你狠一万倍的钱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