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肠小道尽头,是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

里面的垃圾散落在各地。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空旷的垃圾场的左侧,有个不大的仓库。

看起来,这仓库是用随处可见的垃圾垒起来的。

心缘没看别的地方,径直走向那个垃圾仓库。

仓库里东西不多,摆放较为整齐,都是一些生活用具。

疯子背对着心缘,以平静的口吻,随口说道。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心缘觉得这人有意思。

便直接说道。

“平安镇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

“为什么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不知道。”

心缘皱了皱眉,冷声问道。

“那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

像是把疯子问住了。

似是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好一会儿,他张了张嘴,轻声说道。

“我姓林,名潇。”

“家住一诫寺分院旁不远处。”

“本是一家三口和和睦睦,贤惠的娘子,可爱的女儿。”

“可是在一个月前的某一天晚上,全变了!

全变了!”

似是回忆起令人极为恐惧之事,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我的娘子,她,她,她。

。。

。。

。不是人。”

“她的皮可以。

。。

。。

。脱下来,可以。

。。

。。

。画,可以。

。。

。。

。涂。”

疯子手往下一顿,也不知从哪抓来个手腕粗的木棍。

直接往嘴里一塞。

瞳孔瞪大。

嘴里呜咽着。

“唔,唔,唔。”

心缘:“。

。。

。。

。”

“你这是干什么?”

“想讹人?”

心缘二话没说,一步踏出,右掌如闪电般重重的打在他的后脑勺上!

“呃,呸。”

疯子嘴中的木头直接脱落出去,晃了晃头,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

心缘心中一顿,表面却不动声色。

他虽然没用力,但是这一巴掌下去,普通人一定承受不住,脑袋定会碎裂。

而这眼前的疯子不但没事,好像还能继续说话,真是邪门。

他摇晃着站起身。

依旧背对着心缘。

继续说道。

“刚才说道哪了,对了,她把皮脱了下来,就像这样。”

嘴上说着,疯子便把自己的外衣脱了放在自己的身前。

心缘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还以为这疯子要把自己的皮脱下来。

虽然他不害怕,但是吓到周边的花花草草啊,垃垃圾圾啊也是不对的。

“然后她就在这皮上面,画我娘子的脸。”

疯子的右手不断比划着,像是真在画什么一样。

“不一会她又套了上了。”

“她真变成我娘子了。”

话音刚落,只见他把自己的衣服套了回去。

“我没办法,只能装作沉迷赌坊,赌到输还不甘心的疯子。”

“我有一个请求。”

“我知道你是一诫寺的僧人,你们都是有大能耐的人,能替我救救小女吗?”

“把她救回来可以吗?”

听了这话,心缘深吸一口气,问道。

“你还见过如我一般的人吗?”

“和尚,白袍,或着是灰袍的。”

疯子又晃了晃脑袋,像是在思考,断断续续的说道。

“嗯。

。。

。。

。好像见过。

。。

。。

。”

“一个白袍,两个灰袍。”

“在赌坊见过!”

“赌坊好像还有什么。

。。

。。

。”

“是什么呢。

。。

。。

。”

“好像是有宝物!

佛门宝物!”

心缘听了这话,点点头。

没再问那三人哪去了,也没问那宝物长什么样,转身便走出了仓库。

过了不久。

那疯子如同压制不住般。

一声不似人类的低吼从其身体里传出。

“撕拉。”

撕裂声从疯子的身体中传出,一道鬼影从身体里钻了出来。

钻出来的是一个如成人般大小,满身黑色的八爪人面蜘蛛。

其黑色的背部布满了许多紫色的斑点。

其面容,正是那个疯子!

“嘶,嘶。”

像是收到什么讯息,八只眼珠转了转,一同看向门口!

一袭白袍的心缘,在仓库门前静静的看着它。

“原来是个大蜘蛛。”

“大蜘蛛也会画皮?”

嘟囔两句废话,一步便踏向大蜘蛛方向踏去。

“嘶!”

似是知道眼前的白袍和尚不好惹。

恐怖的口器直接张开。

刺耳的嚎叫充斥整个仓库。

“还敢戏弄贫僧?

找死!”

一个闪身便站到大蜘蛛的背上。

恐怖的大手直接拍向人面蜘蛛的人面。

“啪。”

有什么东西碎了。

紫黑色的毒液向四周迸发出去。

看着眼前一小片的毒液散落在双臂上,连个白点都没留下。

心缘笑了。

————平安镇分寺中心旁。

旁边坐落着几个绿意盎然的小院。

其中一个不大的院落紧靠着分寺后墙。

这个小院整体来看,还算整齐,院内红绿相间,看来这家主人是爱花之人。

只是那花坛四周的碎布片,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一个身着紫衣,长相美艳的女子,带着一个右手拿着拨浪鼓的可爱女娃娃一起浇花。

“这养花啊,里面有着大学问。”

“新栽的花呢,第一次浇水要浇透,最好浇两遍。”

“其次呢,就是光照了。”

“只有光照足了,才能开花。”

话音一落,那花如同她所说的一般,绽放开来。

“那我考考你,你说为什么这朵花没有光照,它也能开花呢?”

美艳女子指了指花,像是在考校女娃娃。

那可爱的女娃娃也不答话,左手狠狠地摇晃拨浪鼓!

“不楞,不楞,不楞。”

拨浪鼓的摇晃声,充斥着整个院落。

使宁静祥和的小院,多了几丝烦躁。

“好了,好了,告诉你就是了。”

如同母亲看见顽皮的孩子般无奈,嘴角流露出笑容。

“因为我们会施肥啊。”

话音刚落,从旁边白瓮中拿出抓了一把,洒在整个花园。

霎时间,整个花园显得异常恐怖。

她撒的哪是什么花肥,而是掺杂在一起的血肉!

“嘻嘻。”

“又有花肥了。”

转过身,看也不看这令人异常惊悚的花园,缓步向屋内走去。

低下头,像是看见什么令人烦心的东西,眉头微蹙。

那是一张白色布片。

布片上赫然是个“壹”字。

“呼。”

脚步所带的风声,吹向四周。

小巧的红色绣花鞋,直接踩在白色布片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