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提到的钱雪儿,脸色有些难看。

她道:“可你回京明明只有两个月,怎么可能学到如此精湛的技法?”

宋时薇白了她一眼道:“也许这就叫天赋吧?”

钱雪儿:“……”

她们苦学十余年都达不到这样的境地,然而宋时薇就学了短短两个月就能登峰造极。

简直人比人气死人。

秦月瑶道:“愿赌服输,如果你们不服的话,大可以也来抚琴一曲证明自己。”

她问着钱雪儿:“钱小姐,你的琴技不是一向很好的吗?

相信你也能将飞鸟都引来为顾小姐贺喜吧?”

钱雪儿羞愧得无地自容,这个时候她若是上台去就是自取其辱,她咬了咬牙心中恨极。

本想借机发难让宋时薇出丑的,结果自己成了出丑的那个。

她自以为傲的琴技成了她再也拿不出手的东西。

宋时薇说得没错,她果然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

永宁候大喝了一声道:“宋小姐送给小女的这份礼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能以一曲引百鸟来贺,如此技艺无人能及。”

他问着在座众人:“可有人不服?”

以温如倾为首的那些贵女们一个个全都低着头,哪还有脸反驳说宋时薇浅薄,目不识丁。

比起她,她们才是浅薄无知的那个。

“既如此,那么太子殿下和凌王殿下的赌约,可是凌王殿下胜出了。”

永宁候对着宋时薇道:“去把你赢来的彩头全都收下吧。”

宋时薇也不客气,当即就吩咐了竹清和惊雀,去收她赢来的那些彩头。

以太子为首的一众公子哥们,只能忍着心痛,将东西都交出去。

很快,满满一盒子的东西就呈到了宋时薇的面前。

她将盒子放在萧景珩面前道:“王爷和世子随便挑吧。”

萧景珩勾了勾唇,他拿起自己的虎符对着太子道:“本王今日是误打误撞,这才侥幸赢了太子殿下,可不敢居功。

宋小姐是靠自己的实力赢了这一局,这些彩头便都归你。”

宋时薇道了一声:“多谢。”然后看向顾玉城问:“世子可有喜欢的?”

顾玉城才瞧不上这些东西,他扬着脸道:“你自己留着吧。”

宋时薇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端着赢来的战利品,对着那些输了赌局的公子哥们道:“这些东西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

你们如果想要把自己的东西拿回去,便带着银子到沈家来赎。

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如果不来赎回去,那我就公开拍卖。

相信京城中有很多人乐意收藏各位公子的贴身物件。”

众人闻言,那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有人道:“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宋时薇道:“这怎么能叫趁火打劫呢?

东西是你们输给我的,这便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这么做难道犯法吗?”

“你……”

刑部尚书之子林枫,被她这话噎得半晌说不出来话来。

宋时薇此举的确不犯法,只不过这些都是他们的贵重之物,怎么能流落到他人之手?

他问道:“赎回自己的东西要多少银子,你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价格由你们来定,你们觉得自己的东西值多少两,便给多少两,童叟无欺。”

宋时薇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然后将盒子交给了惊雀,走到了贵女席这边。

竹清也已经将贵女们输的彩头都收了起来。

宋时薇端着那个沉甸甸的箱子问着秦月瑶和顾汀兰:“秦小姐和顾小姐可有喜欢的东西,随便拿。”

秦月瑶笑着道:“你自己留着吧。”

顾汀兰故意从盒子里将温如倾的彩头拿了出来道:“我要这个。”

说着,她随手递给了身后的丫鬟:“赏给你了。”

温如倾见状顿时变了脸色,此举和羞辱她有什么区别?

然而今日是顾汀兰的好日子,她也只能压下这怒火。

宋时薇对着那些贵女道:“你们的也是一样。

如果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带着银子来赎,价格你们自己定,以三日为期,过时不候。”

她将盒子交给了竹清,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萧景珩勾了勾唇,对着太子道:“太子殿下可别忘了,输了彩头还有酒要罚呢。”

说着,一声令下:“上酒坛!”

下人陆陆续续抱着一坛坛酒摆在了那些输了赌局的公子哥们的面前。

萧景珩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们不会要赖账吧?”

众人:“……”

这一坛子酒下肚,岂不是要喝死人?

他们真是后悔死了,没事打什么赌啊,赔了自己身上的贵重之物不说,还要罚酒。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希望能躲过这惩罚。

萧景珩勾了勾唇道:“你们不喝也可以,只要去同宋小姐赔礼道个歉,承认是你们眼拙,这坛子酒便可以不喝。”

听着这话,众人越发的为难了起来。

不得不说萧景珩此举实在是将他们的脸面踩在脚下摩擦。

在座众人哪一个不是身份贵重,让他们去同宋时薇赔礼道歉,岂不是有损自己的身份?

迟疑间,就听有人喊道:“我去!”

众人抬头看去,就见相府出了名的那位纨绔公子秦慕言率先起身,朝着贵女席那边走去。

他走到宋时薇面前,拢袖朝着她行了一礼道:“宋小姐,是秦某眼拙,秦某在此给你道歉了。”

周围的贵女们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要知道秦慕言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混不吝,谁的面子都不给。

能让他弯腰给人赔礼道歉的,宋时薇还是第一个。

宋时薇略一颔承了他这礼。

有秦慕言带头,那些不愿意把自己喝死的公子哥们也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纷纷过来同宋时薇道了歉,免了这罚。

就只剩太子殿下坐着没动。

太子知道萧景珩就是在故意为难他。

想他堂堂东宫太子,怎么能当着众人的面低头认错呢?

萧景珩看向太子,带着笑意的语气道:“太子殿下不必为难,今日不过就是娱乐助兴的消遣而已,大可不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