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太子走过来,他看了惠帝一眼,心中不免有些发怵。

但很快便稳住了心神,扬着头道:“今日前来参加宴会的所有人皆已中毒昏迷,皇宫已经被我们拿下。”

“好。”

孙皇后大喝一声,今日宴会是她主办的,而她酒水中动了手脚,参加宴会的朝臣家眷一个都逃不掉。

她问:“凌王呢。”

太子道:“也已经昏迷,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将宋时薇抓了起来。”

孙皇后勾了勾唇,她看向惠帝,就见他身子踉踉跄跄明显也是中毒的征兆。

他手指着孙皇后骂道:“你这个毒妇。”

“那也是陛下你逼的!”

孙皇后抱着孩子走了过来,她道:“臣妾年少时便对你一片痴心,可你的心中就只有霍无双。

哪怕她死了,你也不拿正眼瞧臣妾,这些年我虽然贵为皇后,可有谁又能知我心中的凄苦。

我从豆蔻年华蹉跎到容颜枯萎,渐渐地这颗心也凉了。

什么情啊爱啊我早就不再奢望,我想要的只有我的奕儿君临天下!”

曾经她也心怀期许,以为自己能像霍无双那般得到帝王的心。

可是他给了她皇后的尊荣,却唯独没有给过她爱。

甚至连碰她都不愿。

这些都是她无法言说的耻辱。

“好,好,真是好得很。”

惠帝摇摇晃晃的,因为盛怒他才没有倒下去。

他闭了闭眼睛,好似认了命道:“说吧,你们想要朕怎么做?”

孙皇后道:“今日这一切都是凌王殿下所为,凌王以下犯上逼宫谋反。

太子救驾有功,陛下因为伤心过度重病不起,遂将皇位传于太子。”

惠帝听着他们的谋划,不禁冷笑出声:“你们这么做真以为能堵住幽幽众口?”

孙皇后挑了挑眉,淡淡的声音道:“那要看你的儿子是不是个情种了?

臣妾让太子抓了宋时薇,以她的性命作为威胁,陛下觉得凌王会不会为了她,担下这逼宫谋反,弑父杀君的罪名呢?”

“你……”

惠帝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而他再也撑不住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看着一国之君如此狼狈的样子,孙皇后心中有些畅快。

她抱着小公主走过去道:“陛下放心,臣妾想要的只有凌王的性命,至于你的公主,她们会安然无恙的。

至于后宫中的那些妃嫔,陛下不是喜欢她们吗?

待陛下归天,臣妾会送她们下去给你陪葬,陛下可还欢喜。”

惠帝目眦欲裂瞪着孙皇后。

就在这时,就听萧景珩的声音传来:“怕是要让皇后娘娘失望了。”

孙皇后抬头就见萧景珩带着人闯了进来,她面上一惊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满脸都是不可置信:“这不可能,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景珩勾了勾唇:“本王不在这里,那应该在哪?成为你的阶下囚,等着为你们顶罪吗?”

他讥笑一声:“皇后娘娘以为自己算无遗策,其实是本王在瓮中捉鳖。”

孙皇后摇着头道:“这怎么可能?镇国公已经离京,他并不知晓本宫的计划,你们又是得知的?”

今日行事是她和永宁候商议后决定的,镇国公并不知情。

知道他们详细计划的除了她和太子,便只有……

“永宁候?”

孙皇后瞪大眼睛,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是他出卖本宫?”

萧景珩耸了耸肩:“皇后娘娘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信任永宁侯,熟不知他才是最想看见你和太子万劫不复的人。”

孙皇后彻底慌了神,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怀疑过镇国公都未曾怀疑过永宁候。

因为永宁侯有今日这般地位,都是靠他们孙家的扶持。

她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明安呢,他人在哪,让他滚出来见我!”

孙皇后有些癫狂的喊叫,因为她的声音太大,本来已经睡着的小公主受了惊吓顿时又啼哭了起来。

这哭声让孙皇后清醒了过来,她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然后将它高高地举了起来道:“本宫还没有输,萧景珩如果你想救这个孩子便拿你的命来换。

我的奕儿做不了太子,你也休想坐上那个位置。”

便是死,她也不会便宜了霍无双的儿子。

萧景珩眯了眯眼睛道:“好,你想要本王的命,本王给你便是!”

说着他扬起手中的剑。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风声从孙皇后背后袭来,只见一支箭羽穿透了她的身体。

她身子一晃,手中的襁褓飞了出去。

萧景珩飞快的冲上去,在襁褓落地前稳稳地接住。

与此同时他带来的人也纷纷出手,将太子的人全部控制了起来。

襁褓里的小公主停止了哭泣,萧景珩抱着她走到惠帝面前,然后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给他服下。

服了解毒的丹药后,惠帝的脸色和缓了许多。

他伸手接过小公主抱在怀中满是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

“父皇,父皇饶命啊,都是母后是她逼儿臣这么做的。”

太子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如今能做的便是将错全都推到自己的母后身上。

惠帝抬头冷厉的目光盯着这个儿子道:“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问太子:“朕究竟有哪里对不起你?

就算你德行有失,朕依旧愿意给你机会,让你改过自新,没有废了你的太子之位,可你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太子痛哭流涕,他道:“儿臣只是害怕,怕父皇你要抛弃儿臣。

自从皇兄回京,你的心中眼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你纵容他的风头盖过儿臣,父皇是没有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可是长此以往下去,不用父皇下旨,百官也会请旨废了儿臣的。

儿臣只是想为自己谋条生路,这有错吗?”

“孽障!”

惠帝痛骂一声,心口疼得厉害,他不想再看见太子,挥了挥手道:“把他带下去,听候发落。”

侍卫将太子押了下去,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孙皇后也被抬了下去。

惠帝深受打击,一夕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将事情都交给了萧景珩全权去处理。

送走惠帝后,萧景珩带着人来到乾正殿和永宁候会合。

他四下看了看有些着急地问道:“时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