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否认我就杀了她。”

挟持秦月瑶的男人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

而他对面站着一个穿着一袭月白色衣衫的公子,身边跟着一个侍卫。

主仆两人的衣着虽然看上去十分的朴素,但流露出来的气质却是非同一般。

那白衣公子的目光落在秦月瑶的身上,见她淡定从容脸上不见慌色,他倒是有些意外。

他收回视线,温润好听的声音道:“地上的银子你可以全部拿走,放了这个姑娘。”

秦月瑶此时才明白,她撞的怕是一个偷东西的小贼,也是她倒霉竟碰上这样的事情。

她目光微转打量起对面的白衣公子,第一眼她便被他的相貌所惊艳。

紧接着她就看见了男人左眼角下的一颗泪痣,浅浅的一点,不太明显却显得那双眸子无比的多情。

秦月瑶心头一震,有些激动。

这一激动她忘了自己正在被人挟持着,才动了一下,脖子上就被利刃划破,流出了血来。

“别,别动!”

那小贼其实胆子小得很,见秦月瑶的脖子被匕首割破,他自己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手中的匕首往后挪了挪。

就在这时,那白衣公子一个闪身冲了过来握住了他的胳膊,然后一个用力。

那贼人惨叫一声,匕首落在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白衣公子将这贼人交给了自己的侍卫,他走到秦月瑶面前盯着她脖子上的伤,拱手一礼道:“对不住,惊了姑娘,你没事吧?”

秦月瑶怔怔地盯着他,眼睛都不眨这模样就像是痴了一样。

白衣公子见她不说话,还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这模样也不像是被吓坏了。

他又唤了一声:“姑娘?”

“有事!”

秦月瑶回过神来,她扬着脖子道:“没看见我受伤了吗?公子得负责!”

白衣公子先是一愣,不免有些怀疑自己这该不会是被讹上了吧?

他轻咳一声,点了点头道:“理应如此,不知这附近哪里有医馆,我带姑娘先去包扎一下。”

秦月瑶随手指了指不远处。

白衣公子见也不远,便答应了下来,他捡起地上的包袱见秦月瑶手里还拿着他的画卷,他问:“姑娘能不能先把这画还给我?”

秦月瑶握着手中的画问:“这画中的女子是公子你的心上人吗?”

白衣公子拧着眉,这京城的女子难不成都是这么热情的吗?

他伸出手道:“不是,是我正在找的人。”

“她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找她?”

秦月瑶一肚子的疑问,不为别的只因这画卷上的女子同宋时薇很像。

乍一看就像是同一个人,但神情又不太一样。

而且看这画的颜色有些旧了,应该有些年岁了。

白衣公子伸手抚了抚额头道:“姑娘,我们可以去看大夫了吗?”

秦月瑶撇了撇嘴,问道:“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在下姓叶,叶浔安。”

叶浔安自报了姓名。

秦月瑶将画还给他笑着道:“我叫秦月瑶。”

叶浔安收起画,便带着秦月瑶来到了附近的医馆。

只是医馆的大夫有些忙,见秦月瑶伤得不重,便给了他们一些止血的药膏和纱布,让他们自己去处理。

秦月瑶眉眼一弯,对着叶浔安道:“那就劳烦叶公子了。”

叶浔安:“……”

犹豫了片刻后,他还是拿起了药膏道了一声:“得罪了。”

然后便小心翼翼地为她上着药。

她的脖颈又细又长,肌肤胜雪,因为离得近他能闻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幽香。

不得不说,这姑娘生得很美,换做其它男人魂估计早就被勾没了。

好在叶浔安的定力一向很好,他目不斜视将纱布缠在她的脖子上,还没等包扎好秦月瑶突然抬起头来。

叶浔安低头正与她的视线撞上,就见秦月瑶伸出手指在他的左眼角下轻轻一戳,对着他露出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

他猛地一惊,脑海中恍惚闪过一幅画面。

记忆中那爱哭的小姑娘和眼前爱笑的姑娘渐渐的重合。

“你是……”

叶浔安不确定地开了口,还不等把他话完就听秦月瑶问道:“大哥哥,是你吗?”

这些年,她其实也见过不少左眼下有痣的男人,但看见他们的第一眼,她就觉得不是。

然而眼前这个男人不一样,他和记忆中的那个大哥哥给她的感觉一模一样。

叶浔安也没想到,时隔多年,曾经被她救下的小姑娘竟一眼就认出了他来,这种感觉真是奇妙。

他笑着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很爱哭,没想到现在这么勇敢,被贼人胁迫竟连眼泪都没掉。”

秦月瑶没忍住,眼睛里布满了水雾,虽然强忍着却还是落下了一滴:“因为我长大了啊。”

叶浔安见她又哭了,忙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道:“才刚夸过你,怎么又哭了?”

话音方落,秦月瑶伸手一把抱住了他:“我找了你好久好久,你怎么现在才来?”

她这一抱,叶浔安的心顿时乱了,他轻轻拍着秦月瑶的肩道:“我……我不知道你在找我。”

当初他也是随手救下她,更没想过他们竟然还有再见的一天。

秦月瑶吸了吸鼻子,她松开叶浔安问道:“大哥哥,你是哪里人啊?”

“我……”

叶浔安无法同她解释自己的来历,想了想他道:“我是晋州人士。”

秦月瑶没有怀疑,她的老家定州离晋州也不远,她问道:“那你来京城是做什么的?”

叶浔安道:“寻亲。”

秦月瑶听到叶浔安是来寻亲的,她忙道:“你要寻什么人,我可以帮你。

我爹是当朝宰相,只要这人在京城我一定能给你找出来。”

叶浔安有些意外,这姑娘竟是当朝宰相之女。

想了想他道:“是个女人,应该有三十多岁的年纪。

她姓许,闺名妙殊,十多年前从江南搬到了京城。

你方才看见的画中人就是她,只不过那是她年轻的时候,现在应该有所变化,不知你可知道此人?”

听到叶浔安要找的人叫许妙姝,而且就是画中那女子,秦月瑶不由得瞪大眼睛。

许妙姝,不就是宋时薇的娘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