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薇着实吃了一惊,以顾明安对孙家的恨意,很有可能在战场上暗下杀手然后伪装战死沙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永宁候此人当真不可小觑。
他假装和孙氏恩爱,表面上扶持太子,背后还不知道存着什么心思?
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顾玉城,又岂是善类。
“既便孙家父子是被顾明安所害,那也是他们活该。
谁让他们仗势欺人非要逼着顾明安娶孙家小姐,最后还害死顾明安的心上人。
换做是我,我也会报复的,只是可怜了顾汀兰。”
宋时薇还是挺喜欢顾汀兰的,小姑娘心思通透天真纯良应该是没被这些阴私所沾染。
只是,一直以来她都是活在虚假之中的。
父母恩爱是假的,其乐融融是假的,若有一日这些虚假的幸福被打破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
萧景珩握着宋时薇的手道:“可怜别人做什么,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被顾玉城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宋时薇叹息一声:“谁让我如此光芒耀眼呢。”
萧景珩失笑,不是他的卿卿自恋,而是她本就如此,这世间女子都不及她光彩照人。
他俯身凑过去,轻轻抚着她的脸颊道:“再耀眼也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宋时薇噗嗤一笑她搂着萧景珩的脖子靠在他的肩上用额头蹭着他的下巴道:“是你的,所以别生气了好不好。”
萧景珩眸色一深,他看着怀中人,然后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就吻了过去。
不似之前那般凶猛,温柔得就像一池春水,在人心头**起阵阵微波。
宋时薇好似醉了一般,那双美眸渐渐迷离,她紧紧抓着萧景珩的衣领,任由他吻着。
窗外一缕阳光洒了进来落在他们身上,这一幕美得像是一幅画。
……
是夜。
太子府歌舞升平,几个衣着暴露的舞姬正围在太子身边。
有人喂酒有人捏肩,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东宫府邸是秦楼妓馆。
最近凌王在朝中风头强盛,太子这个储君隐隐有失势之相,加之刚刚经历过科举舞弊一事,让他元气大伤。
他心中郁闷,这才想着逍遥快活一下,当然他也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放纵。
几杯美酒入喉,太子起了心念拉起一旁一个貌美的舞姬,有些粗鲁的撕开她身上单薄的衣服,火急火燎地就想发泄。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卫隐的声音:“太子殿下,温小姐来了。”
闻言太子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么晚了温如倾来他的太子府做什么?
怎么说都是他的太子妃,若是让她看见自己这副模样那还了得?
他只得压下心头的邪火,挥了挥手对着那些舞姬道:“都下去。”
温如倾过来的时候,正看见几个衣着暴露的舞姬从太子的房中出来,其中一人的衣服还被撕坏了。
她顿时怒不可遏,气冲冲地走了过去。
卫隐见她过来正要行礼,温如倾却略过了他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她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酒味,混合着女子的脂粉气难闻至极。
她掩着鼻子,看着衣衫不整的太子怒道:“你堂堂东宫太子,竟在府上饮酒作乐。”
太子皱了皱眉,面色有些不悦道:“孤不过就是喝了几杯酒而已,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温如倾才不信他的鬼话,喝酒还能把舞姬的衣服都给撕了?
她看着太子,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厌恶。
她心悦之人是凌王,打小她就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他,可是一场变故让她姻缘生变。
京城贵女人人羡慕她好福气能和太子定下婚约,可是谁人又能明白她心中的凄苦呢?
她不想嫁给太子,但也不想放弃母仪天下的尊贵。
她也曾试图劝说父亲,让他支持凌王,将这婚事换回来却被父亲给斥责。
无奈之下她想通过女子会试来得到陛下的恩赏,取消和太子的婚约,然而却被宋时薇给破坏。
她焉能不恨?
“好了,你不喜欢孤以后不喝就是了。”
太子走过来,握着温如倾的手有些敷衍地哄着她。
他很清楚温如倾喜欢的人是凌王。
侯府宴会的时候他亲眼撞见他们两人在花园假山私会,当时他一时气愤便对温如倾用了强。
虽然最后不曾得手,但也亲到了芳泽。
如今自己浑身难受,她既然送上了门来,又岂能让她给逃了?
温如倾感受到他的触碰就如惊弓之鸟一般忙抽出了自己的手。
上次在侯府宴会发生的事情简直就是她的噩梦。
当时她被萧景珩无情地拒绝,他离开后太子就寻了过来知道她私会萧景珩,太子发了怒将她压在假山石上胡作非为。
她吓坏了,最后好不容易挣脱跑掉。
然而这件事她不敢跟任何人讲,此后她每晚都做噩梦,想和太子退婚的念头也越来越强。
从别苑回来后温如倾来过太子府,只是当时太子不在。
而沈临川又叮嘱过这信一定要亲自交到太子手里,所以她才会漏夜前来。
温如倾知道太子对她不怀好意,她也不想逗留,于是便将怀中的信取了出来递给了他道:“有人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
太子垂眸看着她手中的信,满目狐疑地接了过来问:“什么人竟能劳温小姐亲自来送?”
温如倾道:“你看过就知道了。”
太子慢条斯理地将信封撕开,取出里面的信笺。
待看到信上的内容他浑身一震一股子凉气直冲脑海,让他脸色不由的大变。
他问着温如倾:“这是谁给你的?”
温如倾见他变了脸色不免有些好奇,不知道沈临川究竟在信里写了些什么,竟让太子如临大敌一般。
难不成他手里握着太子的秘密?
她挑了挑眉道:“信是沈临川写的,我觉得他们沈家被宋时薇害的太惨便出手救了他一命。
而他托我给太子殿下送封信,我觉得这是一桩小事就答应了。”
她问:“他在信上写了什么?”
太子捏着那封信,脸色阴郁得可怕,他问:“他人在哪?”
温如倾道:“我们温家在西山的那座别苑里。”
太子转身就走,只是走到门前他忽而又停下了脚步,似是有些犹豫不决。
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温如倾道:“你先回去吧。”
说着,他带着卫隐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