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时局已定,她没有办法在做出其他决定,并且眼下也是她最好的结局了,若是换了别的处置,以她这把老骨头还不一定能找到下家呢。

何况她在杨家尽心尽力做了这么多年不会被苛待,这么想着张嬷嬷又跪下去谢恩。

“孙媳妇,我这么处置,你满意了吧。”老夫人咬牙切齿道。

陆书锦笑着点头道:“可以,多谢老夫人。”

事情处理完后,陆书锦心中记挂着月蓉的伤势便马上带着人回院子。

可陆书锦走后的杨夫人和老夫人的脸色就垮了,其他人看着事情结束也纷纷各自告辞回家。

可这些人出去之后又全聚在一起讨论今天杨府发生的事情。

这些人家中都有儿女,于是就似乎都默默约定好了日后都不要再杨家往来,毕竟当朝公主都能随意羞辱,那自家孩子若进了这样的人家里还能好过吗?

堂堂的公主,天子脚下,生母淑妃娘娘还在宫中修养呢,着杨家的就已经枉顾礼法的恨不得把公主踩在脚下。

不少和杨家关系不深的人家心里暗暗决定往后绝不和杨家往来,以免日后惹到麻烦。

嫁姑娘也要擦亮眼睛,否则女儿入了这样的虎狼窝看如何是好。

“好了,既然事情解决那么本宫也该回去了,我们走。”陆书锦说完便带着人浩浩****回到院子。

当务之急是要把月蓉伤养好了。

杨夫人和老太太两人气的不轻,直到把所有人送走后才开始数落王曦若。

本来请这些人来是为了看陆书锦的笑话,没想到现在变成了看自家的笑话。

这些人里面很大一部分还是有名的长舌妇,不知道这次从杨府出去会不会乱传什么。

另一边,陆书锦刚走进院子便听到赵嬷嬷急匆匆跑出来,一见到陆书锦就急道:“公主,月蓉伤势太重又受了惊吓,现在发烧了,浑身烫的跟炭炉一般!”

陆书锦一听也急了,不顾形象地跑进屋子里,就见月蓉脸都烧的通红,她忙吩咐道:“崔嬷嬷,你赶紧拿上我的腰牌进宫请女医。”

崔嬷嬷领命,拿了腰牌便刻不容缓地进宫。

“赵嬷嬷你速速打一盆水过来给月蓉降温。”陆书锦又道。看来今天还是太心慈手软,她们把月蓉害成这样,自己却还顾及许多。

陆书锦看着月蓉的样子十分懊悔,自己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请女医来。

但这也不是谁都能请的,开国以来总共就只有三位女医,宫里现在也就只有一位,且平日里只能给娘娘公主医治,自己这次也是顶着压力了。

赵嬷嬷抬来一盆水仔细地给月蓉擦身体,但似乎还是无济于事。

宫里的娘娘们事多,那位女医现下恐怕没有时间过来。

陆书锦思考再三后看向月茉道:“你快些去厨房取白酒来,再要一块方帕。”

“是。”月茉忙跑去厨房,用碗盛了些过来。

陆书锦接过酒和方帕,用方帕沾湿后便让赵嬷嬷掀开月蓉的衣服。

现下也只能先利用酒精降温,好在月蓉身上要擦的地方没有伤,否则难办。

但要避开心区和动脉,走错一步以月蓉现在的身体状况都很难保住性命。

月茉在旁看着心疼的一直掉眼泪,愤愤不平道:“公主,那王大娘子的话本就漏洞百出,你为何一句不提啊?叫月蓉受这样的委屈,我看那小翠和张嬷嬷往后的日子也不见得有什么影响,还好好的活着。”

陆书锦停下手中动作,她扭头看向月茉:“你知道她们为何要抓着月蓉往死里打吗?”

月茉抽噎道:“这还用说吗,月蓉就是她们故意做的局。”

“傻姑娘,你都看得出来的是我难道不知道吗?”陆书锦继续给月蓉擦身子:“她们恐怕是另有所图,月蓉只是一个借口。”

“公主往后可得小心,这个院子里的人心眼多着呢。”赵嬷嬷道:“咱们院子里的人大部分人是信不过了。”

“嗯,嬷嬷说得对。”陆书锦看向月茉交代道:“往后减少这些人接近卧房的机会。”

“好。”月茉点头:“公主,她们究竟为何要为难月蓉啊,还要选择这样毁人名节的办法。”

陆书锦也百思不得其解:“说到底,她们并不是真心要月蓉去做妾,而且还是贵妾,这于她们又没有好处。”

若真是要月蓉去做妾,那王曦若肯定是第一个反对的人,难道是月蓉往日里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

可是月蓉平日里也没有说自己跟谁有拌嘴。难道真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她们这样拐弯抹角的算计?

莫非是为了沈柔?就为了一个沈柔就要这样千方百计的陷害吗?有点不可思议,原来杨家人为了杨九叙竟能做到这个田地。

也是幸好自己今天回来的及时,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陆书锦无法想象自己看见多年好友尸体的样子。

陆书锦特地在门外等候崔嬷嬷一干人。

不多时崔嬷嬷就领着一位容貌姣好,气质出尘的女子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手上提着药箱,应该是她的帮手。

“微臣见过公主,公主妆安。”女子恭敬的行礼。

“免礼免礼。”陆书锦忙道:“太医随本宫来,想必嬷嬷请太医时说的托词是本宫病了,但今日本宫想请太医医治本宫的一位故人,她受了皮肉之苦,现下高烧不退,本宫此前已经为她白酒擦拭过身体,只是不知有没有效果。”

女医却道:“医者父母心,公主不必说请,即便是平明百姓,微臣也会医治。”

“是,太医仁心。”

二人说话间已经走到月蓉的床边。

女医当即便坐在床边为月蓉诊治,为了不打扰到女医,陆书锦带着人在屏风后守着。

半个时辰后,女医和小童提着药箱出来,陆书锦忙迎上去:“如何了,太医。”

“无碍,微臣已经拿了金疮药涂抹,过些时日就能好。”女医又递上一张药方,她微微皱眉道:“只是,此番她是伤了元气,需要静养,且这张药方要一日三服,之前那位大夫开的药方就不要再使用。”

陆书锦接过药方:“多谢太医,不知太医如何称呼。”

“微臣徐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