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毒虫泛滥
我真是太高兴了,既然他早就有解除黑降真的解药,为什么不早点给我呢?
看了后边的记述,我逐渐心灰意冷起来,也终于明白了小姥爷为什么后来冷落了妻儿,以至于最后逃避着离开了花蝴蝶。
原来,因为毕竟不知道下降者的毒虫成分,实际上新的解药是释放了另一种更加凶猛的毒虫,新的毒虫将原来的毒虫吞噬掉,黑降真也就解除了。可是,这种新的毒虫并不是没有害处,其原理是利用阴阳平衡来达到限制新毒虫。换句话说,新毒虫是利用槐树心、新月草、洞穴冰和蝙蝠髓几样阴物养成的至阴虫,和它能够形成平衡的是纯阳之身。所以,服下解药的人决不能再破了情欲,也就是决不可再有男女之事,否则新的毒虫将泛滥,这要比黑降真恐怖的多……
他之所以没有把解药给我,是因为不想我重走他的老路,虽然活着,但却像一具没了灵魂的尸体。
不过他在离开我们后,遍访道内名山,从一些道内老人的口中得到这样一条消息,据说发明了血降真的岩山卫司是一代解毒高手,曾有传闻,其墓中有大量关于解决阴阳平衡的解毒方法,为此,小姥爷还是把解药的方法以及一包毒虫卵留给了我,希望我能服下去,只要能活下去,就可以慢慢寻找岩山卫司的墓,最终完全解除掉身上的定时炸弹。
遗言另外交代的一点就是,他们上一辈人的恩怨不希望牵扯到我们下一代,叮嘱我们不许寻人报仇,但一定要坚守燕山道义。可这在我看来,恰恰说明了他不是正常死亡,能牵扯到上一辈人恩怨,又有杀人嫌疑的人,仍旧只有燕狸老贼一人!
我看着小姥爷留下的解药方哭笑不得,这无疑是比深重黑降真还要让人难过的事情,甚至有点像是烂俗小说情节里的恶作剧,为什么解药要和什么狗屁情欲扯上关系?假若岩山卫司墓里并没有所谓的解决阴阳平衡的解毒方法,那我服下解药后,岂不是又成了错过挚爱的第二个可悲的肖延珪?可是我要是不服用此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直接死在了黑降真的手里。
木木坚决地说道:“凌肖,你必须服用解药,难道你对我把控这种事情没信心?我是爱你,可是若让我必须要做出选择,我宁愿去当尼姑也要让你活下去!”
我无奈地笑了笑,心里道:“亲爱的木木,你怎么可能明白,我是对自己没信心……”
我白了一眼道:“这算什么神奇啊,我看他们的不要脸才是天下一绝,竟然监督别人的**,简直比封建残毒还招人恨!”
木木笑着说:“凌肖,平时看你一副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样子,实际上你满脑子都想的什么啊?你就甭多想了,看看那紫痕都到哪了?还有心思乱琢磨,吃下去救命要紧!”说完,这姑娘突然就给我来了个大力卡喉,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几粒药丸就被扔进了我的嘴里,我连考虑的时间都有,毒虫药丸就已经进肚子了。
还别说,毒虫进肚没超过三分钟,手臂上的紫痕就像被什么急速驱赶一样,迅速从腋下、脖颈退了回来,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整个手臂干干净净,就像那紫痕从来就没出现过。
现在黑降真被解除了,可我却怅然若失,一点也兴奋不起来。
木木故意逗我说:“凌姥爷,你现在看起来像个老头,脑袋上的抬头纹一、二、三……竟有九层?你就别愁眉苦脸啦!”
见我脸上没表情,木木便又讲了一个笑话:“凌少爷,你知道企鹅的肚子为什么是白的吗?”
我叹了口气,说道:“因为这家伙太胖,手太短,只能洗到肚子!”
木木看我仍旧一幅半身不遂、脸部中风的样子,想了想,低下头红着脸在我耳边呢喃了几句话。听完后,我感觉太兴奋了,马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喊道:“你说的是真的?那还等什么,快叫大炮、一白,此刻不去找岩山卫司墓,更待何时?”
木木哭笑不得地说道:“凌肖啊凌肖,你简直就是……”
木木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大门被人重重地推开了。
来人一副猥琐样,穿着油迹斑斑的破棉袄,梳着大偏分式的汉奸头,开口大公鸭嗓喊道:“这是肖大棒槌家吗?”
嘿,这真是小耗子亲老猫屁股,作(嘬)死呢!跑到我们家里来,竟然还敢直呼我的名讳,啊呸,我都被气糊涂了,还敢给我起外号,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我正要发火,木木却拦住我说道:“你先别火,你想一想,这口气像是谁?”我一琢磨,还真是,除了大炮和一白这俩败类,也就白胖子知道这个外号,难道此人和白胖子有什么关系?
我便暂时压住火气,起身问道:“你谁啊?大模大样就闯进来了,你问过主人同意你进来了吗?”
来人的薄嘴唇一咧,世界上最丑的笑容便绽放了出来,开口说:“看来您就是贼胖子口说所说的凌大仙了吧!反正不管你是不是,你只需要告诉你们肖家营的肖大棒槌、郑大忽悠和李大磨叽其中的任意一个就行,明天中午,要是我们段家铺看不到这三个人,那你们老大的命可就不保了!”
我被眼前这丑八怪说的有点云山雾绕,理顺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他究竟说的是什么?不过看着这张汉奸嘴脸实在太不习惯,甚至有点反胃,所以一挥手正要把他轰出去,木木却又拉住我说道:“莫不是褚达福惹什么事了?”
我说:“你说白胖子?何以见得就是他啊?”
木木说道:“这人不是说是一个贼胖子提到的你吗?咱们认识的胖子就只有褚达福。他所说的肖大棒槌就不用说了,这郑大忽悠不就是郑帅嘛,而李大磨叽肯定就是指成天诗词不离口的李一白呀。那个人还自称是你们的老大,你说,能这么说话的人是不是只有褚达福?”
我老婆果然聪明,这样一想,能有如此无耻和厚脸皮的人确实只有白胖子一人而已。
我问那人:“薄嘴唇,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个白白的胖子啊!”
薄嘴唇轻哼了一声说道:“看来还真找对人了,我当所说的凌大仙是个什么人物呢,原来就是个黄毛小子。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是谁都一样,到了我们段家铺,不死也让你扒层皮!小子,饭就不用你管了,给我口水喝?”
“你大爷!骂了我半天还敢给我要水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我真是被这丑八怪要气死了,看了看院子,正好有把铁锹正戳在那,过去提起来就朝薄嘴唇打去。
薄嘴唇虽然长相猥琐,倒也伶俐,一看事不好,早就拔腿先跑了,一边跑一边大叫着:“小子,甭张狂,还是那句话,明天你们三个要是到不了段家铺,那白胖子就死定了……”
王八蛋,还敢吓唬我,我拎着铁锹又追出去几百米,直到那个薄嘴唇跨上了一辆大二八(高大梁自行车)我才停住脚步。
一边往回走一边琢磨,这白胖子不是一直在寻找中廷卫司墓吗,怎么跑到段家铺去了?据我所知,这段家铺位于肖家营的正南方,可是两个镇子中间却隔着大南山这道山脉,中间只有羊肠小路,根本就不通车啊。就算是在找中廷卫司墓的时候得罪了人,也该是在几大卫司墓中间的东川地界里啊,怎么就跑到山南去了?
尽管疑惑,可是眼下人已经被人扣了,该救还是要救啊。
一吃过晚饭,我赶紧把大炮和一白叫到一起,商量着该怎么救这小子。大炮一听这事就火了,我还琢磨着呢,大炮和白胖子成天打嘴仗,没想到白胖子出了事,大炮竟然第一个火冒三丈,这种情义让我都有点羡慕嫉妒恨呢!
“这王八羔子白胖子,凭什么说我是郑大忽悠?大帅我什么时候不是一个唾沫一颗钉?什么时候不是冲在最前头,我忽悠谁了?就连菁菁都夸我是真汉子……”大炮怒骂着。
我却无语了,原来他的暴怒点在这呢……
一白大喝道:“大炮你还有完没完?当务之急是说这些事的时候吗?现在最重要的是合理把握住时间和时机,做到既能把这小子活着救出来,还要让别人打断他两条腿,给他长点教训,让他以后多管着点那张破嘴……不是,老肖你评评理,我李一白吟诗作对怎么了?我做个打油诗词怎么了,这小子凭什么说我是李大磨叽,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木木推了推我,提示我他们俩的话跑题了,关注的重点不对,现在是在商量救胖子,不是胖子批斗大会。
我点了点头,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你们俩别牢骚了行不?”
果然,两个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把注意力转向我,等着听我的高见。
我见时机成熟,哈哈大笑起来:“你俩纯属活该,你俩嫌大忽悠、大磨叽不好听是吗?那我问你们,大棒追就好听啊?还不是你俩满嘴跑火车让他听到的?为了这名字我忍辱负重多久了?今天你们终于也有外号了,哈哈哈,你们若是还叫我肖大帮追,那不好意思,我就叫你们……”
木木大喝一声:“停,我受不了了,我还是太天真了,以为三个臭皮匠也会开会议事,算了吧,我还是洗洗睡了……”
二姥爷抬起拐杖就给了我一棍子,说道:“臭小子,让你贫嘴,没大没小没规矩,真想替你爸狠揍你一顿!”话说到这里,老爷子忽然面色一转高兴地问道:“怎么着,我听木木那丫头说,你的黑降真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