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得力功臣
我重新打量这幅平米大的家谱，整个家谱最吸引我的是谱头第一人，这人叫做肖挞然，字体比后代都要大一点，标注里写有燕渤郡王四字！
二姥爷见我看的认真就解释道：“肖挞然你不熟悉，但是肖挞凛你应该知道吧？大辽名将，封兰陵郡王，战死在檀渊前线。肖挞然是肖挞凛的胞弟，同样为肖思温族侄，也就是承天太后肖绰的族兄弟。不过肖挞然和武将肖挞凛不一样，他以文治出名，曾是肖太后治辽盛世期间的得力功臣，后特意加封燕国郡王。”
真没想到，本以为这肖家大院在民国时期在东川一带成了最大地主就够风光的了，没想到还曾经有过祖坟冒青烟的鼎盛时期，竟然还出过郡王。
目光往下扫，我看到这肖挞然竟然有四个儿子，不过前三个儿子下都无分支，看来是都绝后了。细细看看每个名字后面的标注，原来这三个儿子都曾做过将军，其中两个战死，，一个终身未娶。第四个儿子倒是争气，一口气生了八个儿子，不过遗憾的是，也只有两门有后，其中一门到了第三代又绝了嗣，实际上只有一门传了下来，这一门就是二姥爷的祖先。
这个人的名字处有点破损，后面的头衔标注有案前将军、韩王銮侍等，这个韩王我似乎曾听说过，可是却想不起来从哪里见过了。
我将鹿皮家谱托了起来，特意放在窗前就着光将破损的鹿皮抹平，然后仔细辨识，字迹逐渐显示出来“肖——靖——南”，肖靖南？我的脑袋轰的一下大了起来，肖靖南不是中廷南卫司吗？不是那个韩王陪射将军吗？怎么会是姥爷、二姥爷、小姥爷们的祖先呢？
二姥爷看我表情有异样，忙问我：“怎么了小肖，有什么问题吗？”
我赶紧问道：“二姥爷，这幅家谱小姥爷见过吗？”
二姥爷说道：“那自然是见过，我父亲去世前，将这幅家谱交给我大哥保管，当时族人都见过这份家谱。我大哥离世前又把这家谱给了我……”
也就是说小姥爷知道自己就是肖靖南的后代，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知道肖靖南是中廷五大卫司之一吗？倘若知道这一点，那他自然也知道五大卫司和燕山道秘传宝物惜金杵之间的关系。难道，难道说小姥爷离家这么些年，妻儿横死全然不顾，竟然为的也是解开五大卫司和惜金杵的秘密？
我忽然想起了褚达福的曾祖父褚卫川，此人道内名称为燕乐子，是燕矶子晚年收的最小弟子，却无缘无故得到了燕矶子最大的宠溺，燕矶子甚至不惜导致众徒纷争，还毅然决然地将惜金决传给了燕乐子。从某些层面来看，小姥爷燕珪的经历和燕乐子非常像，也是仅仅在燕雀子座下三年就受到极大的宠爱，还导致了燕雀子和大徒弟燕狸的矛盾。
燕矶子临终前，燕乐子知道了自己受宠的原因，因为他是褚氏后人，褚立楷就是五大卫司之一。如此看来，小姥爷必然也知道自己受宠的原因，即自己也是五大卫司的后人，肖靖南的后代……
我的头脑一瞬间卷成了麻团，所有的疑问似乎开始有点端倪，却似乎缠绕的更紧了，一条清晰的线索也抽不出来。不过我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失望，我不知道小姥爷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故事不告诉我，是怕我陷的太深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教我燕山六门呢？是有什么企图吗？可即使这样也没有必要瞒着我啊。
别过了二姥爷，天已经黑了。知道木木已经随姥姥先回去了，我便独自一个人往回走，暗自琢磨着这些事。走到南街胡同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个黑影手里拿着东西急匆匆往南边的树林跑去。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没有理会，不过抬头看见一轮圆月，想起今天是农历十五，刚才那人跑去的方向正是村南树林外的臭水塘，难道这个人和水塘的鬼婴有关系？
想到这里我赶紧追了上去，没多大一会，果然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他手里拎着一个玻璃瓶子正小心翼翼地往臭水塘走。月光很大，看得很清楚，那玻璃瓶子里装的东西呈黑红色，应该就是血液。想必是这个人问心有愧，乘着月圆夜来喂养被自己镇在这里的鬼婴来了。
到了水塘边，男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念念有词地说道：“孩子你莫怪我啊，等我媳妇这次怀了孕，知道是男娃后我肯定找人放了你去投胎，这能怪谁呢？我们要的是男孩，可你却三番五次投胎到我们家……”男人絮叨完，拜了三拜，将玻璃瓶打开盖子，泡进了水塘里，起身往回走……
我忍不住了，从树后跳出来朝着男人就是一记燕山飞踹，男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抱住脑袋大叫道：“自作孽不可活啊！饶了我吧！”我记得这大石头中学一毕业岁就被家里强制和一个外村二十多岁的姑娘结了婚，婚后就开始生孩子，一年一个，连着生了三个闺女。
大石头一看是我，常出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凌肖啊，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见鬼了呢？”
我骂道：“闭上你的狗嘴，骂谁呢？谁是鬼啊？你要是没做亏心事，怕什么鬼？”
大石头辩驳道：“你小子毛还没长全就教育起我了，我家私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一边说着转身就要走。
妈的，嘴还挺硬。我一把扯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攥，这小子就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我说道：“狗日的，你都三个闺女了还不知足，你也算是年轻人，怎么还相信封建重男轻女那一套？你不是说和我没关系吗？好，今天我就把你拉派出所去，把你强行给自己媳妇堕胎还用下作方术的事和他们说一说，看看有人管没人管！”
说实话，我也就是吓吓他，这堕胎的事到底是私事，属于道德范畴，中国还没有法律明文规定公民不许随意堕胎。而关于民间方术倒是以封建迷信一刀切以与打击，可实际情况不过是叫去教育教育，根本改变不了现状。
不过这大石头可能是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是被我吓到了，忙不迭地叫到：“我说兄弟，你可别这么干啊，我也是被我妈逼的，谁愿意堕掉自己的骨肉啊。可我妈非要个男孩，结果这两年三次怀孕又都是女孩，没办法才找了个道士算了算。道士说这个孩子天生和我家有仇，无论如何也要投胎到我家，要是想生男孩，除非别让她去投胎……”
MD，竟然还有这么混球的道士，就不怕损了自己阴德吗？我对大石头说道：“一个大男人，有点骨气行不？你妈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可告诉你，你这次这么干可是缺了大德了，那道士不过是骗钱的骗子而已。你知道那被镇在这里的孩子已经成鬼婴了不？不仅开始猎杀牲畜，还开始要寄生在人的身上了？”
“啊，我就说嘛，自作孽不可活啊！”大石头这怂包听我这么一说，竟然和个娘们似的咧咧大哭起来。
我心想不如趁热打铁，便继续说道：“行啦，别哭了，看你那点出息！你放心，鬼婴被我暂时收了，不过你要是不知道悔悟，不仅这鬼婴会死灰复燃报复你，你们家也会断子绝孙的！”
“大兄弟，你可得帮帮我啊！”大石头看到了希望，果然开始向我求解方法。
我说道：“方法说难也不难，你在村里找五个或九个已婚妇女，连续三个农历十五念《地藏经》，念到七七四十九遍即可！虽不一定保你生男孩，但是至少可以保你一家平安。对于你妈那种封建顽固思想，你实在劝解不了，就把情况反映到村里、派出所，不信没人管她……”
这小子听我说完，收住眼泪，连连点头，然后一溜小跑跑掉了。
终于了一件心事，心情略有好转，赶紧回家，好一会没见木木了，也不知道木木突然来到这么个陌生的环境会不会想花婆婆……
结果却大出我意料，一进大门就听见屋里传来了欢快的笑声。看来还不错，这一点上我姥姥真是功不可没。
“你们笑什么呢？我回来了！”进了屋我便打招呼，看见姥姥、姨妈、舅妈和小姨正陪着木木说话呢！
大家见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的更欢了，木木生在山里，没有人情世故，平时很少会脸红，结果也笑的脸颊红扑扑的！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很可能我就是他们此时聊天的主人公，而且还是超级大笑料。
小姨乐颠颠地拿起炕上的一件东西问我：“小肖，看看这个是什么？”
我贴近一看，差点钻进炕洞里去，小姨手中拿着的竟是一条开裆裤，我妈曾说过，这是我周岁的裤子，她特意留下作纪念的。我红着脸看了看木木，她正朝我做着鬼脸，我被臊的一把将开裆裤夺了过来背在身后冲姥姥说道：“姥姥，您这是干什么啊，怎么把这东西都找出来了？”
姥姥笑着说道：“我稀罕木木这孩子，你们两个是朋友，我总得让人家了解一下你的过去呀，看看，这还有，你小时候穿过的裙子、奶嘴、小学的零分试卷，你爸打你断掉的腰带，上中学时写的却没发出去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