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成我老婆不好吗

人的梦境,是很神奇很微妙的东西,所以才有研究的价值。老一辈迷信的说法是,梦是你的灵魂在你睡着后四处游**,灵魂的遭遇就是你的梦。当然,在科学高度发展的如今,这种说法也不过是种笑谈了。但梦的神奇之出还是无法让人忽视。

其中最有意思也是最明显的神奇特征就是,梦境与现实的联系,往往很多时候,你的梦境会帮你延续现实,是潜意识的一种想象。说的简单点就是,当你在半梦半醒时,与现实的某件事或某个人发生了联系,比如说,某个人叫你,以为你醒了便跟你说一些话,或让你去做一些什么事,处于半梦半醒之中的你只会有短暂的记忆,当再次沉入睡眠中时,这种记忆就会被你的梦境取代,而你的梦境大多数都是跟这个人说的话或叫你去做的事情有关。

这就好比是一种补偿,你的潜意识在提醒你要去做完成这件事,以梦境的形式来告诉了你。

所以,在素叶从梦中惊醒时出现短暂的迷惑后,就马上判断出,现实中一定是有人问了她户口本的事。

作为梦境研究者,第一时间判断出来梦境与现实的联系实属正常。

却令素叶脊梁骨发寒!

像是有人叫了她一声叶叶,能这么叫她的就只有年柏彦。

但问题是,舅舅家的门不是密码锁,就是正常需要钥匙才能开门的保险门,年柏彦没有这里的钥匙,他怎么能进的来?

难道,她听错了,其实叫的不是叶叶?

……不会是,遭贼了吧?

素叶越想越心惊,她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吓得她差点魂飞魄散了。

一骨碌起了。

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

客厅里很安静。

素叶的耳朵像是雷达似的四处搜索,又迅速环顾四周,没有人影。

她的心凉了一截。

要真是年柏彦的话,不可能一声不吭就离开啊。

赤着的脚丫粘着地板上,她踩得每一步都小心。终于踱到了舅舅和舅妈的卧室里时,眼前的一幕令她的心彻底凉透了。

主卧斗橱的抽屉是敞开的,抽屉里的东西全都放在上,像是被人翻过的痕迹。闪过素叶脑袋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舅妈会不会把贵重的东西放在抽屉里了,有没有现金什么的被盗了,就像她上次似的。

出事了出事了!

她想冲上前看看,但又怕破坏现场,便擦着边儿蹲在了门边儿,摸着头柜上的座机,拿起话筒,迅速地拨打了电话。

很快,那边接通了。

“喂?素凯。”她压低了声音。

“姐?”素凯略感惊讶,“出什么事了?”

素叶赶紧道,“家里被盗了,你快点回来。”

“啊?”素凯震惊,“被盗?什么情况现在?”

“主卧的抽屉被人翻了个遍,丢没丢东西我还不知道呢,所以让你回来看看。”

“你先别着急啊,我先问清楚。小偷进门的时候你在家吗?现在你确定小偷已经离开了没有躲起来吗?你的处境危险不危险?”

“我没看见小偷,我还巴不得这小兔崽子在呢!胆儿肥了,要我看见他非废了他不可,我——啊!”话说到一半时,素叶手里的话筒就被一只大手给夺了过去,吓得她发出一声惊叫,紧跟着回头,却在看清身后的男人后顿时哑口。

素凯被她的这声惊叫吓了一跳,“姐?”

“素凯。”年柏彦对着话筒平静开口,却用无奈的眼神看着素叶,“你姐大惊小怪,不用搭理她,家里没事。”

素凯一听是年柏彦的声音,便也放心了,问了句,“怎么回事儿啊?我姐一惊一乍的。”

“她就那样儿,一大早起来闲着无聊跟你闹着玩呢。”年柏彦四两拨千斤,算是回答。

素凯无语,“真服她了。”

等结束通话后,年柏彦撂了话筒,盯着她似笑非笑,“小兔崽子?就你这小身板儿能废了谁?充其量只敢在上跟我蹦哒两下。”

落下这话,便在她惊愕目光的注视下进了主卧,将上的东西挨个收拾好,各归各位,关上抽屉后,回头看了素叶一眼,眉头微微不悦,语气严肃,“三个数,你给我用最快的迅速回房穿上你的拖鞋。”

素叶低头一看,自己的两只脚丫正在跟光洁的地板做亲密接触,见他目光苛刻,火箭般地窜跑了。

穿好拖鞋后出来,年柏彦从厨房抻头,“赶紧刷牙吃饭。”

十足像是爹在指使个孩子的口吻。

素叶压下满肚子的疑问,先去洗漱。

收拾好了后,进了餐厅,一应俱全的早餐,挺丰盛的,但对于两个人来说也着实太多了。

“还有第三个人来吃早餐吗?”她故意说。

年柏彦淡笑,“你这个人有时候挑嘴挑得厉害,全给你摆齐了,就没那么多意见了。”

素叶瞪了他一眼。

“还不动筷子?”

素叶没急着吃,身子前倾,胳膊搭在桌子上,“年柏彦,你是怎么进来的?”

“用钥匙开门,大大方方走进来的。”

“你有钥匙?”

“我还没学会攀墙术。”

素叶听出他纯心故意的揶揄,用筷子敲了敲桌子,“你不讲清楚,我很为这个房子担忧。”

年柏彦似笑非笑,“早上给你舅舅舅妈送早餐的时候,你舅妈给的钥匙。”

“你……去医院送早餐了?”素叶的思维马上被他成功转移。

年柏彦给她倒了杯牛奶,说了句,“医院的伙食反反复复就那些,吃时间长了没营养。”

这话落在素叶耳朵里,有些感动,有些难过。感动的是他想得如此周到,难过的是作为家人,她竟没为舅舅舅妈想到这一点。

“谢谢。”她由衷说了句。

年柏彦看了她一眼,唇角微扬,“发自内心的话,我就收下了。”

素叶有点不好意思。

闷头吃早餐。

趁着喝牛奶的空挡看了对面男人一眼,今天的他穿了件白色衬衫,简单而干净,再加上窗外阳光明媚,他看上去像是笼罩在淡淡的光影之中,优雅悠然。

不知怎的,素叶就想到了12号的婚礼,胸腔像是被小锤子轻轻敲动了一下似的,紧跟着悸动如涟漪般扩散。

她要嫁给她了。

要嫁给不远处的这个男人了。

就像是一场梦,很梦幻的梦,嫁给他,从此以后她可以与他牵手,可以在法律上光明正大地拥有他,可以挎着他的胳膊对所有人说,年柏彦是我老公,可以理直气壮地跟其他女人说,他是我的,你们谁都得不到,可以……

似乎结婚能给她带来一切的便利,拥有年柏彦的便利。

这种感觉,其实想想也不错。

其实从最一开始,她虽说有过憧憬,但从未自信到让他放弃整片森林只为她这棵小树,一切的彷徨不定只源于他对她是否是一心一意。

但现在,就这么突兀地面临着婚姻了。

是一个质的飞跃。

而且是他亲口说的,他结了婚就不会离婚。

“想什么呢?”见她举着牛奶杯发愣,年柏彦忍不住问了句。

素叶赶紧撇开目光,心中懊恼。

素叶啊素叶,你有点出息吧,又不是第一天跟他在一起,还至于看他看到发愣吗?

见他一脸的饶有兴致,她故作镇定,“哦,没什么。”

年柏彦见她也不像是在伤心难过,倒也放心了。

素叶闷着头,从想到他再想到从前,想到从前又想到现在,然后,思绪定格在今天早上,天,她差点就忘了重大的事,让他刚刚一带,把话题扯远了。

“对了年柏彦,今早上是你问我户口本的事了吗?”

年柏彦喝了口咖啡,慢条斯理地说,“没有啊。”

“没有?”素叶挑高声音,“怎么可能?”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既然不是小偷入侵,那么她就不应该是听错了才对。

年柏彦反问,“我为什么要拿你的户口本?”

一句话问得素叶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找回声音,“那你在主卧翻什么呢?”

这个举动总有问题了吧?

年柏彦放下咖啡杯,语气始终不疾不徐的,“今早我来给你送早饭,也不知道你是醒了呢还是睡着,让我到主卧去给你找手机,我翻了半天也没看见你的手机。最后是在餐厅里找到的,把早餐摆上后就听见你在打电话,说你遇上贼了,还说要废了那个小兔崽子。”

素叶听得怔楞,嘴巴张大。

这都什么跟什么了?

“可是我明明……”她喃喃自语。

年柏彦看着她,“嗯?”

“哦没什么了,可能……真是我听错了。”素叶不去想了,继续闷头吃饭。

年柏彦看着她,眼角眉梢含笑。

“快吃,吃完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年柏彦抿唇。

“我得去医院。”

“放心,来得及,到地方办完了事我送你去医院。”

素叶挑眉看着他,这么神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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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刚过,阳光就愈发强烈了起来,这在反复不定的五月天气来说是个令人身心愉悦的日子。五月初的温度,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阳光落在人身上时,暖暖的,很舒服,还总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花香气。

年柏彦亲自开车,带着素叶一路奔向了目的地。

等下了车后素叶才发现,年柏彦带她来了民政局。

“来这儿干什么?”她随口问了句。

年柏彦被她逗笑,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语气听上去十分轻松,“进去吧。”

素叶就稀里糊涂跟着进去了。

正好从里面出来一对男女,两人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似的,喋喋不休地争吵,后来男的不耐烦说了句,有完没完?咱俩都离婚了,你少在我面前嘚不嘚地没完!

女人红着眼,指着男的大骂,我真是瞎了眼当初嫁给你了!

男的也不示弱,行了,现在咱俩掰了,你眼睛也找回来了,以后咱俩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旁边有工作人员喊,嘿,俩儿都离了还吵什么吵啊?要吵出去吵。

男的气呼呼走了。

女人憋着嘴直想哭。

这时也正巧素叶经过她身边,她便一把揪住素叶,吓了素叶一跳。

“小姑娘,我可是过来人啊,提醒你,这婚姻可不是那么好迈进去的!”女的含着哭腔。

素叶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身边的年柏彦不动声色地将素叶拉回到怀里,轻声说道,“走吧。”

素叶轻轻点头,往前走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

年柏彦叹气,伸手把她的脑袋扳了过来。

素叶被年柏彦一路拉扯着走,等走到结婚登记处的时候,她眨巴着两只大眼睛,看着“结婚”两个字直发呆,稍后,轻轻扯了扯年柏彦的衣袖,迟疑,“喂,是你的朋友要来登记吗?人呢?我认识吗?”

“你怎么这么多话?”年柏彦揉了揉她的脑袋。

素叶瞪了他,“问问怎么了。”

没一会儿,年柏彦拉着素叶到了登记口。

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在抬头撞见年柏彦后,目光一亮,整个人都抖擞起来了。

“先生,是……你们两位吗?”

这话问得多余。

年柏彦点头,说是。

素叶吓了一跳,扭头盯着他。

“两位的证件都带齐了吗?”小姑娘的眼睛始终落在年柏彦脸上,笑得灿烂温柔。

素叶没工夫搭理小姑娘多么明媚的小眼神,眼睁睁看着年柏彦从公事包里拿出户口本、身份证等材料后,惊得瞪大了双眼。

等等……

貌似有她的户口本在里面……

“你看一下准备这些材料是不是就可以了?”年柏彦将所有的证件全都放在小姑娘面前。

小姑娘一听男人低沉磁性的嗓子,骨头都化了,声音更是甜得腻人,接过证件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年柏彦,这个名字有点眼熟呢。

“材料齐了,可以办理结婚证了。”

“麻烦了。”年柏彦礼貌道谢。

“不客气,这是我们的工作,先提前恭喜两位了。”小姑娘这才把目光落在素叶脸上,见她一脸的怔楞,心中有点不解了。

“两位先填一下表格。”

其中一张十分殷切地放在年柏彦面前。

年柏彦拿过笔。

素叶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将小姑娘面前的证件夺了过来,吓得小姑娘一愣,“这位女士,你这是……”

素叶不理会,翻看证件才发现,她的材料都在。

愕然。

年柏彦从她手里拿过材料,又递给小姑娘,将一支笔塞到素叶手里,“快填,后面还有新人办手续呢,耽误别人不好。”

素叶被他这么一催,思维又混乱了,拿起笔,看了表格一眼,在上面浑浑噩噩写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才反应过来,伸手一把按住了年柏彦的手。

“哎,怎么回事儿啊?你得先把话说明白了才行啊。”

“什么话?说什么明白?”年柏彦故作不解,“快点填吧,办完证再告诉你。”

什么叫办完证再告诉你?

“今早就是你跟我要的户口本对吧?”素叶问。

年柏彦忍住笑,哄劝,“叶叶,咱有什么话等办完再说。”

素叶被他弄得头昏脑胀的。

小姑娘看着这一幕,更是奇怪了,她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男的在骗婚,一时间忍不住问素叶,“女士,你……没事吧?”

“不好意思啊,你先等等。”素叶起身。

刚要伸手去拿材料,年柏彦便按住了她的手,对小姑娘说,“我们的材料先放你这儿可以吗?”

“可以可以。”小姑娘又软了。

“谢谢。”年柏彦微笑,紧跟着拉起素叶的手暂时离开了登记口。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素叶才一股脑道,“年柏彦,你今天来登记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年柏彦叹气,“你错了,是咱俩登记。”

“是,是咱俩登记,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别怪她没反应过来,因为一来她万万没想到年柏彦真的拿了户口本,二来她虽说知道需要登记,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昨天他们才从苏州赶回来,好多事还都没商量呢。

“好吧。”年柏彦妥协,“那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好快啊……”素叶轻轻咬唇。

年柏彦忍不住笑,“素大医生,你不会想空手套白狼吧?咱们可说好的,要来登记结婚。”

“我知道,我又没想反悔。就是、就是……”

年柏彦眸底的笑温柔的,“总得在婚礼前登记吧?”

“我知道……但还以为,是在婚礼前一两天呢。”她别别扭扭的。

年柏彦见她低着小脸,心中倍感怜爱,拉过她的手,轻轻地十指相扣,“?”

这句话说的素叶心跳得好快好快,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

抬眼看了他一下,却被他眸底的温度给灼热,低头,脸颊竟也红了,只听见自己的耳膜也跟着心跳声咚咚地聒噪。

“你别这么看着我。”

年柏彦故意凑近她,“那我怎么看你?”

“不准看就是不准看,要不然我不登记了。”素叶觉得他的目光滚烫得吓人,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双眼,红霞从脸颊一直蔓延到了脖子。

“好好好,我不看你了,闭眼行了吧?”年柏彦看上去也心情极好。

素叶一把拉过他,“快撞墙了。”

“所以我还得睁眼。”年柏彦笑着,干脆将她一个公主抱,“先登记了再说。”

“喂,你快我下来,丢死人了。”周围好多人在看着他们,素叶又不好意思了。

年柏彦爽朗笑,“你还知道害羞啊?”

“你再说我,我可真就反悔了啊,我把我自己多屯几天还能提高身价呢。”素叶被他搂在怀里,只能抬手捶着他的胸膛。

年柏彦故作沉思,“我倒是不介意多备点聘礼,就当预支新娘的价钱了。”

素叶一听,眼睛亮了,立马风情万种地勾上了他的脖子,“真的呀?你要多给多少?”

“具体等领了证再谈。”年柏彦抱着她往里面走。

“嗯……要多一倍。”

“行。”

“两倍。”

“好。”年柏彦的声音溺。

“不行,得三倍。”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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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重新坐回登记口时,小姑娘笑米米地将材料拿了出来,“两位现在马上办理吗?”

“对。”年柏彦没等素叶回答,直接代为发言。

素叶看着他,想笑,但忍住了。

小姑娘笑笑,心中不由感叹又一个质男被收编了。

两个小红本,黏上了他们两人的照片,男的唇边噙着浅浅的笑,女的稍稍依偎在了男人的肩,俊男美女着实养眼。

“两位是自愿结婚的吧?”出于程序,小姑娘象征性地问一嘴,心里却在想,看上去这么养眼的男人,哪个女人不会心甘情愿啊。

年柏彦点头,素叶的手心出了一点汗,是被他攥得。

她也轻轻点头。

只听“咣当”两声,两个小红本上就多了两个钢印。

素叶只觉得大脑忽悠一下。

自己,就在今天,正式嫁给了年柏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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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的夜晚。

悱恻。

酒店特意安排的蜜月套房,偌大的榻,纠缠着的男女。

夜风亦是多情。

环形视觉弧度的落地窗,是静谧霓虹,几乎云端之上的高度,又与明月相齐,繁星相伴。

有女人不可抑制的声音。

是难以承受,又是迷醉其中。

良久,传来男人低吼声,呼吸间念着女人的名字,“要要,我爱你……”

一切,久久地平息了下来。

榻上沉静了一会儿。

稍后,才有动静。

林要要倦怠地躺在那儿,汗水浸湿了发。

叶渊半起身,大手温柔地轻抚她,擦拭了她额上的细汗,满足地低头,轻啄了她的脸。

“别闹了,我要去洗澡。”要要脸红心跳撇开眼,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敢正视他的身体。

叶渊一把搂住她,嬉笑,“急什么?让我再抱一会儿。”

“都是汗。”她轻轻推开他,想下,双腿却泛软。

叶渊得意地笑了。

他这么一笑,更弄得林要要大红脸,干脆背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