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礼随刘征退守司吾,而后便辞别刘征,立刻回往郯城复命陶商。司吾即今江苏新沂市。
刘征看着手下这些人,不禁仰天长叹。
“天不助我啊!”刘征这下是真的很受伤!经此一战,徐州再无机会!所有人都明白,曹操拿下徐州是迟早的事情。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马云禄问道。
“坐观天命吧!”刘征无奈的说道。
睢阳这边,曹仁已经调集兵马前来与曹操相会,随后一起向彭城傅阳进发。傅阳距离武原一水之隔。
且说夏侯渊、乐进、李通这边领兵一万绕行远道,直指兰陵。
兰陵守将陈登,乃是陈珪之子,初为徐州典农校尉,但是被曹宏、张恺之流排挤,现领兵一万驻守兰陵,为郯城西北门户。
陈登其人,勇谋兼具,又善于治事。前徐州牧陶谦任其为典农校尉,主管一州农事。陈登开发水利,灌溉农田,使得经受了黄巾之乱的徐州,很快恢复了生产,百姓们安居乐业,秔稻丰积。
陈登不仅是文臣,其治兵也颇有独到之处,起初为陶谦防范袁术,便深得效用,袁术始终不敢轻易染指徐州。
夏侯渊突然出现在兰陵,整个兰陵守军顿时紧张了起来,只有陈登镇定自若。
“慌什么!兰陵有兵马一万,岂是他人可以轻易谋取的!来人!下令所有人入城,关闭城门,偃旗息鼓,不得妄动!”陈登立即下令。
兰陵县,最早为春秋鲁国国土,原为鲁国次室邑,至战国为楚国所据,始设兰陵县,春申君曾令荀卿两任兰陵令。
夏侯渊领兵来至兰陵城下,但见城上守军稀少,旗帜不多,又城门紧闭如临大敌,显然是为了严加防范自己。
“三军听令!给我拿下兰陵!”夏侯渊当即下令道。
“将军!主公令我等在此耀武,并未叫我等攻城啊!”李通说道。
夏侯渊嘿嘿笑了两声道:“李将军放心!误不了主公的事!既然都到了兰陵,怎么能够临阵不攻呢?且探探兰陵虚实再说!”
其实夏侯渊并没有打算拿下兰陵,但是他看见兰陵城上守军似乎不足,于是便想试攻一下,看看情况到底是否如自己眼中所见。
李通无话,乐进手中兵器早已饥渴难耐。三军擂鼓,气势恢宏!一声喊“杀”,所有将士攻城而去。
城里面陈登暗自瞧的清楚,就等着夏侯渊攻城!两边甫一交锋,陈登下令大开城门,指挥城中暗藏精锐步骑冲杀而出!
一时间,兰陵将士们如下山猛虎,奋勇杀出,向敌阵杀去!夏侯渊军被这突然而来的兵马惊个正着,猝不及防,被冲的七零八落。
夏侯渊见状赶紧鸣金收兵!乐进、李通听见声音,于是带着兵马退回主阵!虽然撤的及时,但还是留下了数百具曹军尸首。
陈登小胜一阵,收军回城,立即加固防御,令派出信使通报郯城,请求援军!夏侯渊引兵后撤驻守氶县,与陈登相拒。
尹礼快马回见陶商,报知张恺、吴敦叛逆,良成已失。
陶商当时就吓的瘫于座上!
“你说什么?张恺叛变了?那一万兵马都没了?”陶商问道。
尹礼是随行将领,助兵不成,本来就不好说话,陶商再问,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张恺早已暗通曹操,末将无能,没能阻止,逆贼吴敦已经被末将当场斩杀!眼下汉王正退守司吾。”
陶商目光呆滞,两眼无神,挥了挥手,示意尹礼退下。
“主公勿忧!我徐州尚有数万兵马,足拒曹操!我儿陈登,现下领兵一万驻守兰陵,不如将其调回,相助汉王,与曹操先锋一决雌雄!倘若得胜,局势尚可转圜之地!”陈珪出来说道。
听了陈珪的话,陶商顿时打起了三分精神。
“是啊,我郯城大营还有五千兵马,武原曹豹领兵也有万余。对!对!曹操没那么轻易攻进郯城!”陶商自我安慰道。
“报!”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紧急军报!
“禀报主公!曹军夏侯渊领兵进犯兰陵!陈将军告急!请求主公援军!”
“什么?”这下陶商真的傻眼了!刚打起的精神,又彻底萎靡了下去,一屁股蹲坐在座。
不单是陶商,陈珪、糜竺、王朗、曹宏等人也都是一惊!想不到曹操竟然分兵远袭兰陵,绕道徐州西北门户。
众人再无计策,分兵乏术,没有人能够平白生出数万兵马来。如今彭陈、下邳已失,曹军先锋已经抵达良成,徐州再无险可守,无兵可用。
其实这一切都从陶商莫名其妙调会占据丰、沛的曹豹开始。本来主动的局面,被陶商一个错误的命令变成了被动。汉王拼劲全力,在下邳重挫曹军,本来扳回一些胜势,结果又被张恺叛变彻底摧毁!
观局不智,用人不明,功赏不分!主公能够做到陶商这样的,怕是也不多见!一手好牌,打的稀烂!即算是汉王有万般能耐,也架不住猪队友啊!
在张恺这个人上,陶商连续用错两次。当时曹操与袁术鏖战,若不是张恺在相县逡巡不前,袁术未必会败的那么快!袁术若不败,曹操的用兵核心必然还是在豫州。
陶商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切都从张恺开始。蝴蝶效应是巨大的,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这种事情太常见了。如果有大略雄才,或可弥补。可惜陶商有汉王相助,却不能给予足够的信任。
既任其人,不信其人,岂不荒唐?
陶商吓的瘫于座上,陈珪等人也无计可施,皆默然不语。
陶商有气无力的挥挥手说道:“都退下吧!”
陈珪、糜竺等只好告退,然而曹宏却主动留了下来。等陈珪等人全部走后,曹宏已然坐在原处,没有起身。
陶商看着曹宏问道:“你为什么不走啊?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曹宏看着似乎万念俱灰的陶商,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徐州如今危若累卵,主公岂无后图乎?”曹宏神神秘秘的说道。
曹宏的话说的没头没尾,眼前的曹军都没有办法应对,还有什么其他可想?陶商于是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有救徐州的计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