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白身寒门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陆伯言再挫夏侯妙才

陆逊一声令下,四周吴兵各个顿时血红了眼,状若疯狂地向姜维扑杀过来。陆逊、贺齐纷纷各提兵器,纵马杀来,将姜维围在垓心厮杀。姜维部署则被吴兵,兵众抵在外围根本突杀不出。

眼见姜维落入险境,不过却竟无露出丝毫惧sè。原来姜维早前所思之计,便是yù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姜维心知,单凭匹夫之勇,难以诛杀陆逊。而陆逊见他贸然杀入自军腹地,必会急yù诛杀自己。如此一来,陆逊便难以顾及指挥兵马,露出空**。以夏侯渊的能耐,定然能趁机绝地反击。

正如姜维所料,各部吴兵失去指挥后,魏兵渐渐地站稳了阵脚。夏侯渊面容狰狞,竭斯底里一声怒吼,随着夏侯渊一枪刺出,背后苍月白狼骤然奔动起来。朱然、全琮皆觉得无尽危机扑涌过来,哪敢怠慢,纷纷拼出全身力劲各提兵器,挡了过去。三柄兵器,几乎同时骇然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嘭的巨响,宛如天崩地裂似的。只见朱然、全琮竟是连人带马被夏侯渊一枪击退半丈之远。全琮坐下马匹,一声惨鸣,轰然倒塌。全琮面sè一惊,连忙跃身跳去,倒落在地。朱然吓了一跳,忽然夏侯渊一声吼起,纵马冲杀过来。朱然急策马迎住,使出浑身解数抵住夏侯渊,同时连声大喝,急教全琮退避。全琮见情势危急,连忙起身,窜入自军人cháo之内,引兵赶来接应。眼见朱然枪式大乱,即将抵挡不住,幸好全琮及时引兵杀到,硬是救回了朱然。夏侯渊大喝一声,四下魏兵蜂拥扑来。吴兵被杀得节节败退,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夏侯渊军的攻势,俨然溃散。夏侯渊一马当先,策马直飙,听数将来报,姜维硬闯吴军腹地,被陆逊、贺齐等将引兵围杀,情势危急。夏侯渊闻言,面sè大变,连忙转马杀去,来救姜维。且说姜维被围在垓心厮杀,浑身多处挂彩,伤痕累累,身上铠甲处处龟裂,血染战袍。生死关头,姜维反却愈加勇猛,手中月牙银戟,舞得密不透风,四下来围的吴兵,攻得越猛,死得越快。 ..

陆逊越看越是心惊,扯声吼道。

“加紧攻势!!这姜伯约已是瓮中之鳖,无力回天矣!!”

陆逊喝声一起,吴兵齐齐大喝一声,杀声如cháo。只见贺齐面容狰狞、凶煞,舞起大刀纵马冲来,猛地砍向姜维的咽喉。突兀之际,姜维气势迸发,背后金鹏大鸟相势轰然膨胀,壮大数倍,遮天盖地。那极其威凛恐怖的杀气,顿时令四周吴兵为之一惊。与此同时,姜维只觉浑身筋骨都在蠕动,热血沸腾,隐隐察觉将要突破瓶颈。姜维天赋异禀,不但韬略了得,其武艺更在超级武将与一流武将之间。后来,姜维救了典韦,典韦曾将一生所学倾囊教授,当时战事正紧,姜维虽是学了三rì,但是却受用无穷,距离突破瓶颈,差的就是生死磨砺。此下姜维被吴兵团团围住,孤立无援,在生死之间领悟,竟隐隐有突破瓶颈的迹象。在陆逊、贺齐眼中,那金鹏大鸟带着令人惊心动魄的气势,降临眼前,宛如就是这天地之中的霸主,在它尊威之下,万物万灵,皆如蝼蚁、草芥般的存在。

“杀!!!!”

姜维咆声厉吼,月牙银戟如有劈天开地的力劲,向贺齐砍来的大刀劈了下去。霎时间,银戟劈在了刀刃之上,一声闷响,贺齐手中大刀赫然裂开两半。人马分过之间,姜维拧起银戟,刺向贺齐的后背,眼见姜维手中银戟将要刺到。贺齐猛地挪开身子,在千钧一发之际,险险避过。四周吴兵纷纷回过神来,皆有骇sè,姜维那威凛骇然的气势,俨然将吴兵的疯狂击散。姜维锐目泛着赫赫jīng光,猛地投眼望向陆逊。陆逊只觉一阵心寒,连忙厉声大喝,教各兵士围攻厮杀。姜维骤马就冲,杀向陆逊,浑身血红的身躯,显得姜维如若一尊杀人不眨眼的煞神。吴兵纷纷扑来,姜维手中银戟,霍然化作一道旋风,横飞掠起,血雨片片,背后那金鹏大鸟相势越加璀璨。陆逊猛地咬起牙关,舞剑迎向姜维,两人策马靠近。陆逊一来便先下手为强,连挑起道道剑花。姜维不闪不避,抡戟迎击,将陆逊的攻势,尽数暴力击破。若非姜维要顾着四周扑来的吴兵,恐怕陆逊不出数十合内,便要被姜维击败。当然姜维亦付出不少代价,身上又连添伤势,坐下战马更是伤痕累累,只怕难以支撑多久。

就在此时,一阵阵汹腾的喊杀声暴起。正是夏侯渊引兵杀到,在外围的姜维部署立马加紧攻势。此时此刻,陆逊方才醒悟过来,连忙骤马冲开,指挥兵士抵挡。不过陆逊的六宇连方阵,早已溃散,此下各部吴兵相顾不及。瞬间之即,夏侯渊纵马撞入垓心之内,与姜维并马突杀。而在陆逊的指挥下,背后吴兵汹涌往后围拢,夏侯渊见姜维浑身是伤,又气又怒,不过此下也不yù多做纠缠,大喝一声撤军,护着姜维,杀透而去。陆逊眼见姜维逃脱,怒恨不已,不却又见自军阵势混乱,不yù过多纠缠,遂便下令收兵。两军各自撤去,却说夏侯渊护着姜维杀破乱军,姜维坐下战马嘶鸣一声,坠倒落地。姜维伤势在身,突破重围后,紧绷的jīng神一松,jīng神恍惚,此下措不及防,顿时摔落马下。夏侯渊面sè一惊,急教军士扶起姜维,与他同乘一骑,撤往营寨。这一幕,被不少吴兵看得,还以为姜维重创死去,急忙纷纷去报。比及夏侯渊撤军回寨时,已是黄昏时候,夏侯渊满脸急sè,急传行军大夫。须臾,行军大夫赶至,见姜维浑身大大小小伤痕交错,近有十数,顿时吓了一跳,连忙为姜维诊治。夏侯渊在旁干瞪着大眼。少顷,行军大夫惊呼一声,脸上露出几分骇sè。

“大夫!!伯约伤势如何,可有xìng命之忧!?”

夏侯渊焦急问道,行军大夫却是摇了摇头,凝声而道。

“夏侯将军不必多虑。姜将军骨骼奇佳,异于常人,所幸姜将军武艺了得,并无伤及要害,故而伤势虽多,却都是皮外之伤,并无xìng命之忧也。此下只需敷上金创药,再歇养数十rì,待伤口痊愈,便可再行战事!!”

夏侯渊闻言大喜,遂重赏大夫,大夫拜shè,为姜维敷过药后,便去为姜维煮内服的药汤去了。另一边,在临湘郡衙内。陆逊坐于高堂,诸将各坐两席,皆有狂喜之sè。今rì之战,吴兵又取得大捷。魏军虽是凭借姜维的勇猛,得以绝地反击,不过吴兵先前占尽上风,魏兵折损极多,因此吴兵可谓又是大胜一场。

后来更有许多兵士来报,姜维虽是逃脱,最终还是难逃死劫,坠马身亡。姜维年纪轻轻,却非等闲之辈,韬略过人,更兼骁勇善斗,可谓是东吴心腹大患。如今姜维折命,更胜于大捷数万jīng兵,东吴诸将如何不喜!!

“右将军智谋绝伦,更兼深熟阵法深妙,我等实不及也!!”

贺齐张口纵声大笑,此下对陆逊可谓是心服口服,敬佩至极。贺齐话毕,朱然亦起身贺道。

“此下魏寇又折一阵,损了近八千余兵马,更兼折去姜伯约这员能文善武的大将,士气必定低落,想必不久便将撤军。这全赖右将军之韬略也!!”

朱然话音一落,全琮还有一众将士纷纷附和。陆逊虽受众人推崇,却无丝毫傲sè,凝神沉声而道。

“诸公所言差矣。若无你等于战场上为国拼死作战,舍生忘死,岂能屡屡重创魏寇?陆某不敢居功,待魏寇撤去之rì,陆某必定如实禀报,由吴王论功行赏。不过此下,我军虽占据上风,但城外魏寇尚有五万之众,万不可轻敌大意。至于那姜伯约是否已死,未得证实,不可妄加定论,以免中了魏寇jiān计!!”

陆逊素来行事谨慎,心思缜密,此言一落,诸将纷纷醒悟,赞口不绝。贺齐神sè一凝,与陆逊禀道。

“我军在此虽是连番得利,却不知此下曹老贼是否已杀至吴郡。曹老贼乃枭雄人物,巨jiān狡诈,论行兵打战,夏侯妙才不及其百中之一!!”

贺齐此话一出,顿时大殿内诸将脸上的喜sè瞬间散去,各个都是眉头深锁,满脸忧虑之sè。陆逊神sè一沉,叹声而道。

“公苗所虑,亦是我心中所虑也。曹老贼率十万之众,兵逼吴郡,吴郡局势刻不容缓,吴王孤立无援,只恐难持多久。我等还需加紧战事,务必早rì攻破夏侯渊军,望吴郡火速救援!!”

朱然闻言,脸sè一凝,眉头微微皱起,问道。

“那依右将军之见,眼下该当若何?”

“魏寇屡屡挫败,那夏侯妙才乃大魏名将,更兼xìng子急躁,此下定然急yù复仇。来rì,我自率诸位前往搦战,以探虚实!!”

陆逊眼光烁烁,那看似略显瘦弱的躯体,却有着一股不怒而威的威严。贺齐、朱然等将脸sè一震,纷纷慨然应诺,殿内诸将亦都摩拳擦掌,战意卓然,只待明rì厮杀。

到了次rì,旭rì高升,阳光普照,万里晴空。在临湘城内,随着擂鼓声起,东门猝然大开。陆逊率领一众将士,引一万兵马浩浩****地望魏军大寨出发。却说夏侯渊正在帐内思索计策,当下自军屡屡挫败,更兼伤了姜维,军心不稳。战事难举,夏侯渊自是烦闷不已。忽然,一阵阵喊杀声从寨外汹涌传来。夏侯渊面sè一惊,还未回过神来,一将士急急入帐,报之东吴大将陆逊,引万余兵马正往营寨前来。夏侯渊虎目一瞪,腹中起火,立马喝令将士通报寨内诸将,整兵备战。随着夏侯渊号令下落,寨内顿时各处人马相涌。而就在寨内各部魏兵准备间,夏侯渊正上马yù要去探吴兵来势。忽然,一人叫住了夏侯渊。

“夏侯将军且慢!!”

夏侯渊听这声音熟悉,面sè一变,转眼望去,正是姜维。夏侯渊眉头一皱,眼中却罕有的显过几分关切之sè,与姜维谓道。

“伯约!你有伤在身,大夫有言,你需歇养数十rì,方可再行战事。你不必多虑,吴贼那里,自有本将军应付!”

姜维闻言,锐目眯起,走近夏侯渊,拱手谢礼,随即凝声而道。

“谢夏侯将军关心。维深受朝廷恩宠,万死难保,此等伤势并不碍事。眼下吴贼来犯,夏侯将军且听维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