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公子不懂风情,公子吃过早饭,便尽快离开这里吧!”
她这是要赶人了?
苏牧无奈摇了摇头,三下五除二将碗里的粥喝光,取出两张交子压在碗下,而后径直出了院子。
“敢问清溪城如何走?”
出门走出没多远,苏牧便对路边一名村民打听起了清溪城的位置。
那人双手抄袖,朝西北方努了努嘴,“出了村子,向西北走三里地。”
“多谢。”
苏牧微微点了下头,迈步往村外走去。
“呸——”
见人走远,村民狠狠地啐了一口,而后往村里走去。
“吱呀——”
许家院门此时正好打开,惠娘探出头左右望了望,见刘二狗走来,急忙想要关门。
刘二狗猥琐目光落在姚文慧身上,摇头晃脑地说,“吆喝!这不是许家水性杨花的小寡妇吗?莫非是出来送情郎的?”
“刘二狗,你别胡说八道,有什么证据信口胡说?”
惠娘被气得嘴唇发抖,否认道。
刘二狗故意提高嗓音,哈哈大笑道:“我可是亲眼所见,你那情夫一早离开,刚才还跟我打听路,你还想藏着掖着到何时?”
“你无耻——,你诬陷人!”
姚文慧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的说道
此时邻居听到刘二狗的声音,纷纷走出家门,来到许家门前。
“昨天傍晚有两个男人进了你家,早上才离开。”刘二狗冷哼一声,质问道:“这可是我眼见为实!你还敢抵赖?”
姚文慧来到街上,大声反驳道:“他们是赶路病了,需要休息一下,我是在救人,何错之有?”
刘二狗闻言继续展开攻势,抬起袖子,四下抱拳道:“乡亲们看到没有?这个女人自己也承认家里进了野男人。救人!怕不是编的吧?我看你是心中有鬼!”
“是啊!”
“一个寡妇家里进了男人,说是救人,怎么可能?”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起来,都不相信姚文慧的说辞。
试想一下,一个寡居五年的女人,家里突然进了男人,说没发生点什么谁会信?
村民们全都不信,尤其是男人,目光在姚文慧身上不住打量,恨不得昨晚与这美人共赴瑶台的是自己才好。
姚文慧一时间又气又羞,气得是刘二狗纠结村民指责自己不守妇道,羞得是昨晚她确实动了歪心思,但那个男人竟然拒绝了她,让她一整晚都在怀疑自己的容貌不如以前。
委屈至极的惠娘,忽然抹了把眼泪,“随你们怎么想,反正我没有不守妇道。”
说罢转身往家门走去。
姚文慧一转身,那前凸后翘的美艳身材,展现得一览无余,高挑细长的美腿虽被长裙遮盖,但走起路来俏姿姿的臀部,还是让人们目光不忍离去。
“看什么看,还不快回家!”
有那围观的婆娘拎住自家男人的耳朵,往家门走去。
“哎吆吆——”
“轻点,耳朵要掉了。”
村里住了这么个美艳寡妇,妇人们对自家男人自是提防的紧,一边训斥着,一边将男人扯进了家门。
即便如此,还是没办法阻止男人临进家门时,偷偷回头瞥一眼许家门户。
姚文慧将院门关闭,来到院中,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纸币,而后轻轻跺了跺脚。
男人昨晚的拒绝,对她造成很大羞辱,令她不得不狠心将人赶走。
但当人走了,她又有些后悔。
男人没有被她的美色迷惑,说明他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这不正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吗?
如果说姚文慧昨晚的行为举止是春心邪思所致,现在的想法却是真的动心了。
然而,人已经走了,又去哪里将人寻回来呢?
苏牧离开村子,沿着田间小路向西北走出约莫三里地,来到了清溪城外。
见到自家主子的身影出现在城门口,殷良和关雄不动声色地跟在了后面。
入城后,苏牧放慢了脚步,关雄急忙前面带路,殷良凑到苏牧身边,小声道:“老爷终于到了,奴婢还以为......”
苏牧道:“情况打听的如何?”
“老爷和夫人、小姐都住在方家,目前一切正常。”
殷良小声回道。
昨天他和关雄陆续来到清溪城,着重打听了一下苏持一家三口的情况,只等苏牧来了向他汇报。
苏牧点了下头,跟着关雄来到一处客栈之中。
少顷,苏牧坐在桌前,手指敲打着桌面,问道:“方家在睦州到底做了哪些天怒人怨的事?”
“咳——”殷良轻咳一声,无奈道:“方家在睦州,仗势凌弱、强取豪夺、逼良为娼,是无恶不作啊!”
苏牧皱了皱眉,他早已猜到了这种可能。
关雄望了殷良一眼,低声道:“方家还豢养了千余名私兵。”
殷良嘴角扯了扯,说道:“陛下,方家在睦州,有些无法无天啊!”
关雄迟疑道:“方家是陛下外公家,这件事......”
苏牧脸色一冷,咬了咬牙,却是将心里的狠话咽了回去。
老子认他,他才是外公,不认,那就狗屁不是。
他是穿越者,与方家本就没有感情,还真可以不将这门亲戚当回事。
但中间夹着个方氏,苏牧就不得不照顾到她的想法。
苏牧低声问:“方家有多少人?由谁主事?”
殷良如实答道:“算上旁支,共两百余男丁,陛下的外公年事已高,早已不过问方家家事,如今方家由陛下的三个舅舅负责管理。”
苏牧微微颦眉,“那朕的舅舅们是没有一个好人了?”
“陛下的舅舅都不简单。”殷良点点头,“老大方继合为人沉稳老道,方家一些大事都是他拿主意。老二方继池善于算计,主要负责为方家搜刮财富。老三方继刚,善于舞枪弄棒,负责训练方家的私兵。三人的儿子在睦州也都是无人敢招惹的存在。”
“嘶——”苏牧深吸了口气,暗道:感情自己这外公家是地方一霸啊!
他想了想,继续问道:“睦州知州陶创为人如何?”
“为人有些油滑,是个懂得变通之人。”
“哼!”苏牧冷哼一声,“懂得变通,也容易助纣为虐。”
“呃!”殷良愕然一怔,忙道:“陛下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