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美目直勾勾瞅着刘荣,柔声细语:“陛下,咱们的孩儿再有两个月就要出生了。”

“您还没给他起名字呢。”

抚着她的隆起的肚子,感受里面的小生命,刘荣笑着开口:“是啊,朕的皇儿快要降生了。”

太医曙自打陈娇怀孕就不停派人,每日照料。通过把脉,再三确认后,得知陈娇怀的是个皇子。

当时确认下来后,陈娇高兴的不得了。

只要孩儿顺利诞下,便是嫡长子。陛下又是个长情的,将来被册封为太子,也是顺理成章的。

“陛下…”

八爪鱼似的躺在刘荣怀里,陈娇撒娇道:“陛下,您说咱们的孩儿叫什么呀?”

刘荣思索良久缓缓开口:“老子曾言,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朕以为,日以煜乎昼,月以煜乎夜。”

“谓之玄。”

“咱们的孩儿,就取一个煜字吧。”

“煜儿…”

陈娇不住在嘴中反复低声呢喃,读了几次,双手搂着刘荣脖子,轻啄一口。

嬉笑道:“臣妾待未出世的煜儿,谢陛下赐名。”

笑着拍拍她的小脑袋瓜,刘荣让单丘拿点瓜果过来。

取了一个橘子给她剥开递给他:“多吃点瓜果,对你和孩子都有好处。”

陈娇诧异捂嘴轻笑:“您还懂得这些?”

“多读书,自然都懂一点。”

捧着刘荣的脸庞,陈娇认真说道:“那以后,臣妾也要煜儿多读书,博学多才才是。”

“这是自然。”

刘荣随声笑道。

陪着陈娇到了晚间时分,外面天色将暗,刘荣站起身来:“白天说好了,得去皇祖母那一趟。”

“皇后暂且安歇,朕去去就来。”

陈娇眼中略有暗淡,默不作声点点头。

陛下只有一个倩儿,还不经常去。让急于想要儿孙满堂的太皇太后,怎能不着急?

抬起头,陈娇妩媚一笑:“陛下早去早回,臣妾等着您。”

揉揉她的小脑袋,刘荣转身离开。

褪去了白日的燥热,清风拂面吹来,带来阵阵凉意。

长信宫中,门窗大开,清风徐徐吹进来,吹动四处红灯,肆意摇曳。

“民女汲玉瑶,拜见陛下。”

瑶,石之美者。

此女皮肤剔透无暇,声音好似玲珑一般,确有一种恍若美玉的感觉。

“无须多礼。”

刘荣笑着点点头,坐在窦太后身旁轻声问安:“皇祖母。”

“荣儿国事繁巨,忙于处理政务,老身和玉瑶,可是在此好等呐。”窦太后轻声说了一句,略带埋怨。

接过潇姬手中汤水,递到她手里,刘荣说道:“您知道,将士们征战已久,好不容易大胜归来。”

“丞相拟了份授爵名单,和孙儿共同商讨来着。”

也不揭穿他,窦太后浅酌一口,搁下杯子对他说:“这是你先生之女汲玉瑶,今日特意进宫,来看望老身。”

“顺道也让你这个大忙人抽空看看。”

汲玉瑶听到此处,羞涩低下头,白皙的脸庞,羞红了脸,霎时间蔓延到了耳根。

美不胜收。

窦太后见他不说话,开口询问:“此女如何?”

刘荣哑然失笑,附和一声:“禀皇祖母,挺好的。”

得意般抬起下巴,窦太后轻哼一声:“你先生他博学多才,玉瑶深受熏陶,知书达礼。”

“不但是精通琴棋书画,更是写的一手好字。”

“玉瑶呀,方才还谈及琴律,为老身弹奏一曲如何?”

汲玉瑶落落大方行了一礼,美目不忘悄悄看刘荣一眼,糯糯开口:“诺。”

琴之声缓缓响起,一曲幽兰恍若隔世,清新雅致。

正弹奏间,一个宫女施施走来,在窦太后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窦太后抚然一笑,道:“老身就知道,就数她消息灵通,是个鬼机灵。既然来了,让她进来吧。”

“诺。”

刘荣不动声色看向门外,只见一个人影带着急切,闪将进来。路过中庭时,不忘撇一眼正在专心弹奏的汲玉瑶。

“拜见母后。”

“拜见陛下。”

“既然来了,就坐吧。”窦太后轻笑一声,挥手让她坐下。

“在殿外就听见琴声,女儿方才还在想是谁在弹奏。不曾想,是主爵都尉之女在此。”

京城就这么大的地,谁还不认识谁呀?

刘嫖捂嘴轻笑,看了眼汲玉瑶。

“早听说京城有一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今日一见,果然是冰清玉洁,端庄大气一美人儿,也只有主爵都尉,能**出如此大家闺秀。”

刘嫖认真打量,不住赞叹。

窦太后摇摇头,对于自己这个女儿,太了解不过了。话是这样说,实际上恐怕早就嫉妒的不行了。

“你来老身这,有何事?”

刘嫖大咧咧笑道:“嗨,女儿来您这也没旁的事。您知道,女儿一日不见您老人家,便想念的紧。”

“这不,女儿特意前来,看看您。”

窦太后轻哼一声,没有搭理她,转身对刘荣问道:“老身觉得不错,荣儿要是有意,改天老身把汲黯叫来,就这么定下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太皇太后发了话,刘荣自然不好拒绝,点头笑笑:“孙儿听您老人家吩咐就是。”

话刚说完,汲玉瑶一曲幽兰已然弹罢,琴声戛然而止。

“好,”窦太后拊掌而笑:“玉瑶弹的不错,今日天晚已晚,你先回吧。老身,改日再听你弹奏一曲。”

汲玉瑶垂首行礼,看了眼刘荣,又看了眼气鼓鼓的窦太主,称诺离开。

汲玉瑶走罢,刘荣看了眼刘嫖,起身离榻,笑着对窦太后说道:“皇祖母,您好生安歇,孙儿告辞了。”

窦太后慈祥笑着点头:“去吧。”

刘嫖目送刘荣离开,殿内没了外人,开始埋怨起窦太后:“母后,阿娇将要分娩,为陛下诞下皇子。”

“大喜的日子,您这是干什么呀?”

窦太后摇摇头,面露失望:“亏你还是在宫中长大的,年近半百还是个糊涂蛋,这都看不真着!”

挨了骂,刘嫖这才耐下心来仔细琢磨窦太后的深意。良久,走到窦太后身边,轻声开口。

“您这是,为巩固阿娇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