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尧:“这怎么能叫骗呢,我父皇确实做到了答应我母后的,这些年他不管纳了多少女人,最宠爱的一直都是我母后,他膝下皇子无数,却是从孤一出生就给封了太子,该属于我们母子的荣宠谁也不能越了去,我母后这些年更是被他宠得跟个孩子似的,以至于连孤从小到大都得变着法儿地哄我母后开心。连我母后自己都觉得这辈子她能嫁给我父皇是她当年最正确的决定。”

“那是你母后的想法,可是每个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若是要我选,我更倾向于婉华帝后那样的爱情,嫁给一生只忠于她一人的圣元大帝,虽然后来结局不好,但至少她是圣元大帝用一生去守护的人,到死都没负过她。嫁给那样一个痴情专一,又伟岸英明睿智的男人,就是陪着他赴死也甘愿。”

元昭收回思绪,低头吸了吸鼻子,再次看向厉尧:“总之人各有志吧,这事不能强求,也强求不来,你说对吗太子殿下?”

厉尧见她突然红了眼眶,以为是被圣元大帝和婉华帝后的凄惨爱情故事给感动的,便顺着她的话道:“元昭姑娘向往的、喜欢的,孤可能做不到,但希望有人可以做到,孤在此祝福元昭姑娘。”

元昭见厉尧确实是个坦**之人,虽贵为太子但被人拒绝并未见有丝毫恼意,反而忠心祝福,足见其胸襟之广阔,想来以后也会是一个明君,于是笑着道:“谢谢!”

厉尧不舍地看着她:“孤,打算明日就回离国了,此去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你有什么想对孤说的吗?”

“没有!”

见厉尧一副受伤的表情,元昭调皮地笑了:“逗你呢,我们可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朋友,分别之际怎么可能没话对你说。”

厉尧俊美的脸上这才重新焕发出色彩来,爽朗地笑道:“孤洗耳恭听,元昭姑娘请说吧!”

话落,一股海棠花香萦绕鼻尖,元昭已经凑了过来,小声对他叮嘱道:“此番回国,还望太子殿下务必小心提防你那些兄弟,尤其是四皇子,你此次来炎国遇刺或许就和他有关,你回去就奏请你父皇,一定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并且要求严惩所有参与之人,决不能心软,要不然将一条毒蛇放在身边,始终是个隐患。”

厉尧此刻正被忽然凑近的元昭身上的花香迷得晕头转向,忽听得一句严惩,人立马清醒了:“你刚刚说严惩谁?”

元昭颇有些无语,说到事关自身安全的大事,这厉尧都能走神,真真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难道真如他所言,这离皇是将他们母子保护得太好了?

不该啊,毕竟一国储君,事关离国未来,这离皇不会不教他帝王权术和人心谋算,除非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也是,就算关系再好,涉及皇权之争也不能为外人道。

既然如此,她也不再多言,只道:“太子殿下心里有数就好,元昭祝你此去一路顺风。”

“借小昭吉言!”厉尧冲她一笑:“元昭姑娘太生分了,以后孤便也随着夏祁唤你小昭吧!”

元昭也不扭捏,应道:“好啊!”

两人算是正式到了个别。

第二日,厉尧便离开了圣主府,直接回了离国。

元昭对此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安静待在凝华院里,一边带着南木槿,一边教韫玉读书识字。

而帝尘自那日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去凝华院找过元昭,只是各种补品、衣物首饰却从未间断的日日往凝华院里送。

看得颂清羽再次将落羽院里的东西砸了个彻底,下人们个个伤痕累累地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待颂清羽发泄完,倾碧才小心翼翼地上前,轻声劝道:“仙子若是实在看不惯那位,不如——”

说着,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颂清羽一巴掌呼在了倾碧的脸上,鄙夷道:“蠢货,你以为本仙子不想,之前几次下手都被帝尘哥哥遣在暗处保护她的人给拦了回来,还惹了帝尘哥哥的嫌,如今那贱人在帝尘哥哥心中的分量是越来越重了,本仙子若再轻举妄动,若一击必中还好,若是事情没成还暴露了,以帝尘哥哥对那贱人的维护程度,谁知道会不会就此弃了本仙子。”

倾碧伸手抹了把唇角被打出的血,继续躬身说道:“那如果是别人出手,圣主就怨不得仙子您了吧!”

颂清羽:“什么意思?”

倾碧凑近:“奴婢听说,那元昭身边的一个奴隶是她从不夜城花大价钱买来的,听说是北冥前城主的嫡亲长孙,羽族留在这世上唯一的后人。”

颂清羽面上闪过不耐烦:“现在说那贱人的事,你提那贱人身边的奴隶做什么,是看本仙子很闲?”

倾碧连忙请罪道:“仙子息怒,奴婢的意思是那不夜城连羽族后人都能弄来拍卖,其势力之大不可估量,若是——”

颂清羽眸子一亮:“你的意思是借不夜城之手除掉元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