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尘刚要答话,却听得殿门口传来一道女声。
“母后,她无品无阶,只是圣主府里一个卑贱的奴婢而已。”
苏皇后原本阴沉的脸在看到殿门口的人时,立马缓和了下来,但面上还是洋装呵斥:“朝霞休得胡言,若只是下贱的奴婢怎可有面见圣颜不贵的道理?”
朝霞快步走到殿上,指着一旁的颂清羽说道:“儿臣说她是奴婢的话是真的,母后若不信大可以问颂清羽,颂清羽你来说,本公主说得对还是不对?”
颂清羽径直从元昭和帝尘身边走过,故意对着炎皇和苏皇后跪下行礼道:“民女颂清羽,见过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颂清羽虽无官职品阶在身,但身为天下第一宗少宗主,又是帝尘的未婚妻,炎皇到底是要给三分薄面的,要说不行跪拜礼也说得过去,以往入宫她便没有跪过,但是现在她居然跪了,炎皇自然欣然接受。
只见他笑眯眯道:“平身吧!”
苏皇后见状立即换了笑颜,夸道:“你是个好的,到底是大宗门培养出来的接班人,这气度、礼数都无可挑剔,的确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苏皇后虽是在夸颂清羽,但眼神有意无意瞥向元昭,加上阴阳怪气的语调,任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在对元昭不满,只是碍于帝尘的面子没有当即发作而已。
帝尘自然也知晓,他知道因为当日苏穆的事,苏皇后定是迁怒到了元昭,今日这宴席对元昭而言无异于鸿门宴,所以,他也为其做好了准备。
只听他开口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元昭姑娘之前是我圣主府的奴婢不假,但那是之前,后来她舍身救舍人于危难,所以,为感谢她的救命之恩,舍人不仅将元昭姑娘奉为圣主府的座上宾,更是将之前皇上赐给舍人的金牌给了她,以还其救命之恩。她如今有金牌在身,面见圣颜可免跪拜之礼,并非她不识礼数。”
炎皇惊讶道:“什么?你竟将如此贵重之物给了人?”
要知道,见金牌如见圣上亲临,就是皇后都得下跪。
“正是,毕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帝尘说得情真意切,将知恩图报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颂清羽却是在听得他将金牌送给元昭时,险些当场气晕过去。
当初她都不敢张口讨要的东西,如今竟是被他随随便便送了人,岂能不气,不恼,不恨!
当初,帝尘第一次见这个元昭时,那惊艳错愕的神情她就注意到了,本想着逼着他将人贬为女奴以后见不到就没了念想,谁知一时的心软竟是留下这样一个劲敌,真真是养虎为患,引狼入室了。
她此时看向元昭的眼神如淬了毒,恨不得当场手刃了这个惯会仗着模样手段勾引帝尘的贱人。
再观苏皇后,在得知了前因后果,脸上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酸溜溜道了句:“那可是金牌啊,本宫都没有,圣主倒是舍得。”
帝尘朝苏皇后抱拳行了一礼,满含深意地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舍人片刻不敢忘,会时时刻刻将元昭姑娘的救命之恩牢记于心,竭尽全力护她周全,往后无论何人,若想伤害她,就是与我圣光教为敌。”
苏皇后一听当即就变了脸色,还想说些什么,被炎皇一摆手给制止了。
当日宝悦楼之事炎皇自然听说了,也明白苏皇后今日为何这般针对这个叫元昭的姑娘。
若是旁人他也乐得给自己皇后这个面子,但是如今这元昭是帝尘当众挑明要护的人,倒也不能争一时之气将帝尘和圣光教给得罪了。
何况还有一个欲言又止屡次想站起来为元昭说话,却被离国使臣给强按下的离国太子。
他可是听说了,这元昭不止是帝尘的救命恩人,她还出手救下了离国太子的命。
果然,下一刻,厉尧就按捺不住,主动跳了出来。
只见他从席位上起身,走到殿前,元昭身旁处停下,弯腰行礼道:“炎皇陛下,刚刚圣主提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尧觉得有一事需要禀明陛下您,毕竟此事牵扯到尧的救命恩人。”
炎皇当然知道他口中的救命恩人是谁,但现在只能装作不知,笑道:“不知尧贤侄的救命恩人是谁啊?”
厉尧:“回陛下,尧的救命恩人就在这大殿之上,正是尧身旁的元昭姑娘。当日尧带队来炎国,刚入皇都就遭了刺杀,若不是元昭姑娘挺身相救,尧当日怕是要陨身于炎都,陛下当知其后果的严重性,所以就借花献佛,今日向陛下您替元昭姑娘讨个赏,以报答她当日救命之恩,还望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