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帝尘一袭织金黑衣斜靠在榻边,微垂着眸子,神情肃静淡雅,愈发显得眉眼墨画一般精致无双。
见到元昭进来,他眸子未抬,只清冷地开口:“听说你救了离国太子?”
元昭衣袖下的手动了一下,心想这人消息倒是灵通,短短时间就什么都知晓了。
于是,弯腰行礼道:“回圣主,是的。”
帝尘不动如山,只黑眸打量着她:“你不解释解释?”
元昭装作不解:“不就是救个人,得知对方的身份是离国太子,顺便坐地起价得了他三个承诺,圣主想要奴婢解释什么?”
“你倒是坦诚!”
元昭脸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适时地拍起马屁道:“主要是圣主您佛眼通天,奴婢在您眼皮子底下也不敢不坦诚不是,既然小心思藏不住,那就干脆在圣主您的面前敞开了,这样圣主您也能多信奴婢亲近奴婢几分。”
说着,她身子往他跟前凑了凑,盛了星河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将一个深深爱慕眼前男子的痴情女子形象演绎到极致。
帝尘却是在她靠近的那一刻,皱了皱眉,沉声道:“伤口裂开了?”
元昭.....
这人怎么这么会煞风景?
见她低下头不说话,帝尘凌厉的目光看向她的左肩,瞥见她左半边身子都被血染红了,不由冷了眉眼,低声呵斥道:“胡闹,不过区区几个承诺,也值得你拼上性命,过来!”
元昭在他目光的威胁下,不情不愿地挪着身子凑到他跟前。
下一刻听他道:“脱了!”
“脱什么?”元昭下意识地问。
“衣服!”
他淡粉色的薄唇轻启,云淡风轻地吐出两个字,似是在颁布神圣的指令。
尼玛.....
元昭暗骂,这人是怎么端着一副谪仙般的脸,讲着最流氓的话的。
“不脱行不行?”元昭已经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帝尘修长的手指从马车的暗格中端出一个银质的托盘来,上面放着烈酒、棉球、白纱和一个精致的玉瓶,淡漠的眸子看向她:“你说呢?”
元昭忙伸手去接他手里的东西:“奴婢自己来就行,就不劳烦圣主了哈!”
谁知,手刚伸过去就被帝尘给躲开了,表情不悦地回看向她:“一只手上药可以,纱布你确定一只手可以搞定?”
见她爆红着脸,局促不安地搓着裙角,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帝尘轻挑了下眉,将东西放下:“上药你自己来,包扎纱布唤本圣主。”
说完,他已经背过了身,元昭发现他竟然自觉地拿上次的那块黑布蒙了双眼。
还挺君子!元昭轻叹。
不再犹豫,实在是伤口处疼得厉害,血水还在不断往外渗出,元昭麻利地解了衣带,衣裙下滑,露出左肩处狰狞的伤口。
打量了眼几上托盘里的玉瓶,她眉头挑了一下。
呵,还是她自己炼制的玉肌膏呢!
葱白玉指熟练的打开药瓶,眼睛都不眨地拿烈酒倒在伤口处,但中途似是想起什么,她红唇微张,娇媚的低吟声自唇间溢了出来。
还调皮地瞄了眼帝尘已经红了的耳尖,故意惊慌失措的软声解释道:“对不起,圣主,嘶,啊,奴婢实在是太疼了,没忍住叫出了声,还请圣主勿怪。”
“无妨!”帝尘出口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暗哑,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元昭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接下来倒也没再玩什么小心思,迅速的清洗了一遍伤口,上了药,然后红着脸对帝尘道:“圣主,药上好了。”
“嗯!”
同样是一声“嗯”,元昭怎么觉得帝尘的“嗯”比北岸那家伙的好听呢。
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浑厚,还有独属于他的清冷性感。
肩膀处**在外的肌肤处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似过电般。
元昭回神,发现帝尘拿着纱布的手已经在她受伤的位置忙活了起来。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在缠纱布时,手指总会时不时碰到元昭的肌肤,像是一只只虫子在肌肤上轻轻的爬,痒痒的,酥酥的,刺激的元昭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好,好了没?圣主。”她忍不住问。
帝尘唇角弯起几不可察的弧度,清清冷冷的回道:“马上!”
“哦!”
这声“哦”她声调拉得老长,抑扬顿挫宛转悠扬,带着少女特有的娇媚,似乎能让人酥到骨子里。
帝尘手下一顿,手指划过手下如玉般的肌肤,还特意打了一个圈,刺激得女子身上一阵战栗。
他弯唇,无声地笑了。
又菜,又爱撩,还怂得不行的小家伙。
元昭像是经历了一场酷刑般从帝尘手中结束了这场包扎,忙从他跟前往后退了退,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谢谢圣主。”
帝尘似是无所谓地从一旁的玉盆中,拿过湿了水的帕子轻轻的擦起了手,而后重新丢入盆中,又拿过另一张湿了水的干净帕子递给元昭:“你想怎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