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番外四

等养心殿的内殿的门再次开启的时候,只出来永瑾一人。

京来快速来到跟前。

“皇上。”京来虽也疑惑刚才那人的身份,但也知道不该多嘴。

“吩咐下去,叫人多准备些当初皇阿玛在时常做的糕点拼盘。”永瑾对京来吩咐道。

这乾隆在时所常做的糕点拼盘,是因为原先圣祖爷和众兄弟的关系,一个个口味不同,为了满足众人,胤禟便提出了做个拼盘的建议,这才有了糕点拼盘。京来心中疑虑却不敢多问,自从各位爷离开后,皇上便再也没吩咐过人做过拼盘。

永瑾知道,那人就在他看不见的不远处注意着这里的一举一动,他想看看那人脸上的表情,可他知道还不是时候,十七哥说的对。如果这次他毫无感觉,那他真的该放了他才对。放了他吗,做不到啊。

小侍卫觉得刚才那个人很可疑!

虽然那个人长得很好看,笑起来也好看,而且好像跟皇上认识……但是,他怎么看都觉得那个人不怀好意!

方才那人为什么要看他呢,难道知道他并非普通侍卫,而是粘杆处的?但看小皇帝跟那个人的言行,似乎是认识很久了啊。血篁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人跟小皇帝的互动,心里闷闷的。

他本是天朝一枚风华正茂的好少年,不过是坐过山车的时候因为意外掉落下去,醒来的时候没想到就来到了古代!他本以为是历史上的清朝,却发现又不是,因为他虽然历史不好,却还是记得,乾隆之后明明是乾隆跟令妃的儿子一个什么什么阿哥登基的。而现在居然是乾隆跟皇后所生的阿哥继位的。不过他的阿哥额娘却早早过世了,留他一个人在这当皇上,血篁还记得第一次他被派来保护永瑾的时候,看到永瑾的时候,永瑾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明明也才十几岁的年纪,却负手站在养心殿门口,不知在望着什么,却让他觉得心疼。他想把他眼里的孤寂除去,才一次一次不顾这个世界的君臣规矩,想对他好。那个人明明已经会对他笑,对他说心事了,为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再也没对他笑过。

他不知道怎么了,永瑾不再跟他说话,即使是说话,也只是一个皇帝对一个侍卫所吩咐的事罢了,他不是没想过去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们难道不是朋友了么。

他还记得,永瑾当时说的那句话。朕不需要朋友。

对啊,他是皇上,他不需要自己做他的朋友。

原来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永瑾将今日递上来的奏折都批奏完毕后,抬头一看便发现这样一幅场景。他那十七哥正躲在一人怀里睡的正香。永瑾不久前才刚看过众位哥哥的相貌,自然记得眼前这人不正是他的三哥么。不过就算不记得长相,能这么抱着十七哥的,也就知道三哥了。

胤祉见永瑾发现了他,用手指指了指正睡得香的胤礼,又放在嘴边嘘声,永瑾点头表示明白。胤祉这才抱着胤礼进了里屋,过了一些时间才出来。

“刚才过来时见胤礼已有些睡意,我便让他睡了,因你在批奏折,便未出声惊扰你。”胤祉已在屋内设了结界,胤礼不会被他们吵醒。

永瑾点头,走到胤祉身边,叫了声:“三哥。”

胤祉笑笑,拍了拍永瑾的肩膀道:“十年了,咱们兄弟里最小的弟弟都长大了。”

“三哥,阿玛他们都好吗。”

“好,怎么会不好,不过是皇阿玛与皇额娘心里想着你罢了。”胤祉笑着说。

“为何阿玛他们都还不过来见永瑾。”

胤祉耸耸肩道:“小十七顽皮定要帮你试试这小侍卫的脾性,你那几个哥哥哪个不是想看场好戏的主,自然都是同意。更何况,若是咱们一伙儿都出现在这里,还不翻天,如今咱们已入住毓庆宫,你且等个时辰,再去毓庆宫见阿玛即可。我此次过来。不过是不放心你十七哥,这才来一瞧。”

“永瑾明白了,不过请三哥放心。只是,三哥是要等十七哥醒来后走还是过会儿便走了?”

“我来回不过一瞬之事,等你十七哥醒了我再离开,也省的他心中想什么馊主意来试探你那心上之人。”胤祉虽是在为永瑾着想,但捉弄之心也可见一斑。一干兄弟本就都是爱看戏的主,自然是少不得胤祉的。

“我且把身形隐去,你自是将人叫进来。”胤祉道。

永瑾点点头,将殿外的血篁叫了进来。

永瑾虽看不到他三哥,却知他三哥脸上定是玩味的笑意。

见血篁低着头站在那里,永瑾的声音显得更加的冷清。“今日起你便再回到粘杆处,不过变成在暗处保护朕与方才那位公子。”

永瑾想着定是自己看错了,那低着头的人怎会突然抬起头,不过是一刹那的惊讶,随后消失不见。他应该是觉得奇怪吧,自己怎么会对一个男子如此上心。

“是。”血篁接下命令后又低下了头。

原来刚才那个人对你真的这么重要么。需要粘杆处保护的人,本就没几个,而如此的只有方才那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胸口已经不止刚才那样的闷了,而是隐隐作痛起来。怎么会连呼吸都变得难受起来。

“下去吧。”永瑾闭着眼吩咐道。

再次消失在他眼前。

这试探,怎么反而是他更加的痛苦。永瑾想。

仿佛当初那人说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我要娶一个温柔娴淑的好媳妇,然后生很多很多小包子组一个足球队!

足球队?

哈哈,笨蛋永瑾肯定在想足球队是什么东西对吧!我才不告诉你呢!

……

媳妇……是什么意思?

媳妇??

嗯。

媳、媳妇,就、就是你们口中的、福晋。

……

种种过往历历在目,仿佛刚发生一般清晰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