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通知其他弟兄,我们动手的时间要到了。”

追得忘乎所以的女真士卒一直跟着王猛一行来到了丛林深处,王猛一行把握时间互相散开后,打头的女真骑兵闷头冲入了沼泽地中。

刚开始,战马的蹄子陷入泥泞地后还能拔出来,只是速度要慢上几分,不过又奔跑了一段距离后,不少战马四肢都陷入了沼泽地中,再难以拔出来。

跟在后面的骑兵对前面的事情浑然不知,只是闷头撞上去,导致不少女真骑兵咒骂间的和战马一同栽在沼泽地中,越是狰狞就越是陷得深,哪里还有挣脱的能力。

骑兵陷进去大片暂且不提,就连跟着闷头冲的步卒也没有察觉到异样,等到奔行间发现迈不动腿的时候已经晚了,到处都是膝盖往下没入沼泽地,挣脱不得惊恐尖叫的人。

而击杀王猛心切的三名女真将军,同样深陷在沼泽地之中,看着缓缓下沉的马匹,三人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该死的,这里是沼泽地啊!”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难不成我们中计了吗?”

正说着,就听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响起。

“弟兄们,女真人中计了!瞧瞧他们一个个的样子,简直跟待宰的猪一样,还等什么,马上进军,送这帮女真鞑子上路,立军功喽!”

早已准备就绪的神武军弓箭手,对着沼泽地倾泻出密集如雨的箭矢,那些深陷入沼泽地的女真骑兵根本动弹不得,身上又没有甲胄护着,箭矢一落在身上就是一个血窟窿,足足一万多骑兵连带不少陷入其中的步卒,悉数葬身在这场箭雨下。

三名女真将军,就这么草草的被乱箭射成刺猬。

而追击过来没踏入沼泽地的女真士卒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为了追击王猛一部将身上的甲胄全都解脱了,俨然就是一只只活蹦乱跳的白皮猪,大量箭矢射下来,不少人惨嚎着倒在血泊中,侥幸还活着的人慌乱无措的朝着各个方向乱窜,都想要逃离这场箭雨,奈何拥挤的人潮实在是难以让人能快速出逃,大量人倒在被推搡践踏的路上,不少妄图跑远的女真士卒,正面遭遇了突然奔出来的神武军士卒。

连甲胄都没穿戴的他们怎么可能是全副武装的神武军的对手,战斗力再差劲的神武军士卒,也能凭借一身甲胄拦下女真士卒的劈砍,一口气接连砍杀十几号女真士卒。

整个战局从女真人踏入沼泽地的那一刻开始,一面倒向神武军,女真人压根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是被神武军追逐着乱砍乱杀。

等到了将近天黑的时候,倒在丛林中互相堆叠起来的尸体,已然将这片林子的高度提高了几分,血液汇聚成河流,朝着各处低洼的地方无声流淌着。

地面上少有神武军的尸体,而踏足在女真士卒尸体上的神武军成员,搜刮死掉女真士卒财物的同时,不时对着尸体补上一刀,防止有人装死。

这一场战事下来,说是兵不血刃都不夸张。

王猛和王刚领着凯旋得胜的大军,带着撤离的百姓重返大名府后,那些散落在地的女真甲胄和粮食又是一场大丰收,当天晚上王猛就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众人杀猪宰羊不亦乐乎。

女真一方死了三万骑兵和一万步卒,反观王猛这边,除却守城的时候死了上千号人,死在鸿林里的神武军连四百号都不到。

事后没几天,王猛联系到了林天,双方得知对方得胜的消息后都颇为兴奋,当即兵合一处,同时给萧言飞鸽传信。

……

开封府。

城墙上,萧言从信鸽脚上取下纸条翻阅后,笑得合不拢嘴。

韩丹韩鼎见状连忙凑了过来,急切的询问萧言结果。

“林天控制了河南府的部队,虽然过程曲折,不过总算灭了女真部队,还为我们搞来了两万新的神武军。王猛那边就有些离谱了,四万女真士卒被全灭,我们神武军损伤不过一千。他们现在兵合一处,等待我的命令,随时准备再杀回开封府,灭了女真大将军胡延浩。”

狂喜的韩丹和韩鼎对视一眼,连忙对着萧言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尽快会兵,这帮女真鞑子围困我们开封府,死了那么多兄弟,总算到了报复他们的时候了。”

萧言连连摇头:“不着急,不着急。”

韩丹韩鼎又是一愣,随后便更是兴奋的厉害,跟了萧言也有一段时间了,萧言的心思他们也能猜到七七八八,一般萧言这个态度,都是有更好的作战方法。

二人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萧言,等着萧言把想到的计策说出来。

“我问你们,如果女真想要撤军,他们会选择从哪里撤?”

“肯定是往北,从往北坡走最近,可是往北坡不过是个小坡道,除了草木多一些外,地势平坦的厉害,并不有利于伏击。”

萧言神秘一笑,“可那是平日的时候,现在是秋天,树木已经枯了,只要再加上一点人为手段,难道引发不了一场火灾?”

韩丹韩鼎恍然大悟。

萧言立刻取出纸笔回信,命令王猛和林天赶回来之前,先将一部分部队驻扎在往北坡,给往北坡上添加尽可能多助燃物和燃油,等事后派上大用,准备好了后再回开封府,到时候还要从防守转变为攻击后,刻意给胡延浩让出一个突破口,等着胡延浩自己主动跳入圈套。

转眼间,又是十天时间过去。

这一天早上,胡延浩颇为急躁的在主帐内来回踱步。

“唉,也不知道派出去的部队都怎么样了。”

一旁的亲信连忙说道:“大将军放心,大家虽然都是您刚提拔起来的人,但也颇为靠谱,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想他们很快就会派人来向您报告他们得胜的消息。”

胡延浩叹息一声:“但愿如此。”

他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无法具体说上来,可从军十几年的时间带来的直觉,往往很准。

就在胡延浩的亲信安慰胡延浩后没一会儿,一名斥候急匆匆奔入主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