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不等萧言说完话,就急得陡然之间拔高了几个音调瞪大了眼睛道:“一个时辰,你可知李钰若是被救走,只怕我秦家便会陷入在陛下的怀疑之中,那位钦天监的祭酒也不会轻而易举地放过我们,想不到李钰竟然是你安插在朝中的暗子。”
顿时,秦殇觉得这个主意行不通。
若是自己帮助萧言将人救出来,那秦家可不就成了萧言的替罪羊吗?保不齐还要被魏无忌当成是萧言的同伙。
秦家到时候就算长了十张嘴也是说不清楚了。
至于这要救的人是李钰,秦殇倒是有些诧异,整个京城的人可都是知道李钰和萧言差不多是有夺妻之恨了,甚至李怀安的死,秦殇知道,多多少少也跟萧言脱不了关系,没想到二人竟然还能尿到一个壶里去,这让秦殇有些看不透眼前的萧言了。
看见秦殇有些要退缩的意思,好在萧言早有准备,早就知道这秦家不可能无的放矢,萧言自然也不能空手而来。
转手之间,萧言从自己身上掏出来一块闪烁着幽绿色光芒的青玉虎符,放在了桌案之上。
这一块虎符,可是萧言想了半天才想出来的杀招。
当即,对着秦殇,萧言摆出来一副做生意的姿态道:“放心好了,既然秦家能够帮我将人救出来,那我萧言自然也不能太抠门,这块虎符,自今往后,便是秦家之物,怎么样?”
“西北都指挥使司的虎符,我开出的条件,秦大人可还满意?”
“虎符!”
骤然之间,看着那块青玉虎符,秦殇一愣,旋即上前一把将虎符拿了起来,秦殇一字一字地看着那虎符上面镌刻的字迹。
这虎符吗,秦家也有一块,不过秦家掌管的那块虎符是西南都指挥使司的虎符。
在确定这块虎符是真的之后,秦殇非常没有骨气的一声不吭,将虎符揣在了袖间。
堂堂礼部尚书、秦家二公子,仿佛在做着艰难的抉择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萧言在等,不着急!有了这块虎符,秦殇只要不是不长脑子的废物,一定会同意和萧言的这次交易……
果不其然,在萧言还没有喝完那一壶茶的时候,秦殇已经耐不住了,焦躁地在在礼部的大堂走来走去,最终咬了咬牙,不入虎穴,安得虎子,拍板而定道:“好,看,在这块虎符的份上,我秦家再信你一次,萧言,本官料定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招,若是让我秦家查验出来,你这块虎符不是真的,就算是搭上了我秦家半生基业,我也一定将你的罪证悉数交给陛下,到时候天涯海角,你插翅难逃!”
“一言为定!”
萧言笑眯眯地伸出来自己的手掌,在那秦殇十分不情愿之下,萧言对着秦殇的一只手击掌为誓,算为盟约!
……
片刻之后,秦殇小心翼翼地将那块虎符收好,安排萧言在秦家死士的护卫之下悄悄地离开了礼部的衙门。
半天之后,礼部两个侍郎十分狐疑的联袂走到了秦殇的书桌案前,礼部左侍郎唐广嘿嘿一笑,看着秦殇面容之间有几分凝重,忍不住问道:“秦大人,您刚才所见之人是何人啊?自称是秦大人的娘家人,这不是侮辱人吗?秦大人身为我大雍七尺好男儿,怎可被人侮辱!”
礼部左侍郎唐广一副尖利阴险的模样道。
而那右侍郎张锋则是不怀好意地问道:“对呀,而且方才属下一直守在礼部的衙门前,却只见到这自称是大人娘家人的人,进了礼部衙门却不见那人出去,若此人真是大人的家人,该当让我们礼部好生招待才是,我礼部可是大雍的门面啊,大人为何不将人叫出来给我们看看?”
萧言前脚刚走,礼部的两位侍郎就上来想要套路秦殇。
秦殇这些日子可没被礼部这两位侍郎差点气死。
当即冷冷一笑道:“方才那来人乃是我秦家的一位老仆,年纪不大,却自幼脑子就不好使,本想说是本官家人,奈何说成了娘家人,本官都不生气,二位大人这是操的哪门子心啊?有心思不妨多去皇宫之中走一走,我礼部在向来不受陛下待见,六部之中尚存,还得多亏了两位大人呢,如今两位大人为了礼部的事情,可谓是劳苦功高啊,这些日子没少往皇宫之内跑吧!怎么?现在连我秦家的家事都想管了?”
“不不不!属下那哪敢呀!”
张峰连连摆手,一双眸子盯在了秦殇的脸上道:“只是下官看尚书大人脸色有几分昏黑,却不见了那方才来人,担忧大人的身子呀,那人莫非是会飞檐走壁,还是会隐身法?如今不曾出得了礼部衙门,为何却不见了踪影呢?”
衙门之前,二人一直守在那里,却不见进去的人出来,本来二人想要等到方才进到礼部衙门找秦殇的那个黑脸汉子走出来之后,悄悄地派人跟在此人身后,说不定就能找到秦殇的把柄,到时候一举将秦殇从尚书之位拉下来,到时候尚书之位,两个侍郎总会升上去一个,总归能有二分之一的概率,张锋和唐广能够当上尚书,可比现在当一个侍郎好得多。
但二人万万没想到,等了半天之后,眼看着天都黑了,二人还没有等到那黑脸汉子从礼部衙门之中走出来,这才耐不住性子来质问秦殇。
“巧了,就在二位大人刚刚进来的时候,我那秦家下人刚刚离开。”
反正现在萧言已经离开了,就算这二人手中再有什么把柄也捉不到萧言,死无对证。
就算两个人到时候跑到奉先殿跟魏无忌嚼舌根子,这二人说的话,魏无忌也不会相信,当即,堂堂这秦家二公子、礼部尚书秦殇竟然开始跟二人踢起来皮球。
一句话顿时让两个人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
这秦殇,是摆明了将两个人当成猴耍呀!
顿时,张峰眼眸之中带着几丝危险的气息悠悠说道:“大人不会在跟属下开玩笑吧!”
“哪能呢,完全没有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