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飞快的过去了,眼看着一个月之期即将来临。
自幼跟从秦玄一起长大的一名家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着胆子敲开了秦玄的房门。
“公子,眼下一个月的时间快要到了,可却不见这陆成派兵前往南越,到时候若是拿不到那萧言的人头公子……就失信于三公子了……万一,到时候这陆成再……”
秦玄的护卫秦贵小心翼翼的说道。
却看见侧躺在藤椅之上,手中高举着一本书卷的秦玄不慌不忙的淡淡一笑,将秦贵的焦虑尽收眼底。
缓缓抬起头来,直视着秦贵。
秦玄朗声儒雅轻笑。
“秦贵,你也是跟了我身边多年,总归要长点脑子,纵然陆成不会亲自出手,但这样的事对陆成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借刀杀人而已。”
说话间,秦玄一只白玉手缓缓伸了出来,挡住照在自己脸上的阳光,手掌翻覆,脸上的笑容更加欢快。
“借南越的手,除掉萧言,陆成还不会背上谋杀亲眷的罪名,一举两得,岂不快哉!”
“何况,就算他陆成有胆子将我留在边城,除非他不想要这两千万两银子了。在陆成眼中,本公子的命可比不上那两千万两银子。”
秦玄缓缓放下手上书卷。
眉开目展,俨然如画!
陌上公子,不世风华!
秦玄已经将这陆成的心思琢磨的透彻,秦贵却听得云里雾里,听懂了却又好像是没有听懂一样。
望着秦玄尴尬的挠了挠头,被秦玄笑骂着打了出去。
掐指一算,秦家从秦州运过来的两千万两银子,现在估计已经出了通州了……
玉京城中乌衣巷。
杨陆娘思前想后,撅着嘴把玩着手中的一块平安玉符,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心中骂了萧言一声,将这块玉符送到归晚阁。
萧言让庞磊到一次玉京城,总不能只是将洛蔓蔓送回来,冷落了陆向晚,那到时萧言若是从南越回来,怕少不了要让陆向晚堵在门外。
萧言有无数机会,可以和陆向晚发生点什么,但始终不敢那么做。
这次庞磊从南越归来,南越盛产玉石,萧言便精心镌刻了一块平安玉符。
本想让庞磊亲自交给陆向晚,但奈何庞磊这次偷奸耍滑,着急回到南越,竟然将这个玉符交到了杨陆娘手中,要是让萧言知道庞磊这番做派,估计得把庞磊吊在大营上,狠狠的抽上一顿鞭子。
已经许久不见杨陆娘,听见杨陆娘送了东西前来。
陆向晚连忙让书香出门迎接。
一炷香之后,看见书香喜滋滋地捧着一块宝玉递了上来。
这小妮子奶声奶气的艳羡道:“小姐好福气,跟在小姐身边,我也算是见惯了宝贝的,但是像这样成色的玉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书香说话间眼睛之中冒着星星,仔细摸着陆向晚的平安符,这平安符是萧言花尽了心思,让孟尊在流风城之中寻觅的宝贝。
“这是谁送来的?”
看见这宝玉的第一眼,陆向晚心中一突,纵然知道酒肆如今很赚钱,但凭借着酒肆如今的财力,杨陆娘也不是奢侈之人,断然拿不出来这么多银两,买上成色这么好的一块宝玉。
书香美滋滋的将当年雍帝欲赐婚萧言和陆向晚时候,替萧言下的聘礼拿了出来。
赫然是一块形状宛如流苏的玉佩,但比起来这雍帝亲赐的玉佩,陆向晚此时手上萧言送来的宝玉明显要更加剔透。
色泽光润,陆向晚爱不释手。
将两块玉比对一番,书香却故作大人的模样,一脸的深沉,背着手在陆向晚面前来回晃悠。
就是不肯告诉陆向晚这块玉的来历。
气的陆向晚捏着书香的耳朵,装样子就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妮子。
书香这才连忙求饶。
带着酸酸的语调跟陆向晚小声说道:“就算是姑爷到了南越也依旧是惦记着小姐呢,姑爷昨些日子,派人将洛蔓蔓送来了玉京,特意将人这块平安玉符交到小姐手中。”
“姑爷还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陆向晚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眼神之中带着急切。
陆向晚向来无视天下男子,但是萧言不一样。
萧言一去南越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陆向晚心中焦急无处诉说,眼下听到有萧言的消息,恨不得立马听到。
看见自家小姐这般急切的神色,书香撅着嘴嘟囔道:“还说小姐不念着姑爷……”
“快说什么话!”
陆向晚急了,书香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姑爷托人传话回来,少则一旬,多则两月,姑爷定然会风风光光的回到玉京城之中,到时候小姐在出陆家的门之时,身上的身份并不是陆家小姐,更不是大雍的三品诰命夫人,而是萧言的女人……”
书香一个处子,哪里听过这么露骨的情话,羞红着脸说完了这一段。
陆向晚怔怔的呆在了原地,两眼无神,檀口微张,思绪早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了。。
纵然萧言被赐婚陆家,外界看起来是陆家风光无限,但陆向晚心中酸楚谁人可知?被赐婚给一个废物。
雍帝当年存心是要打压陆家,给陆家一个难堪。
自从被赐婚之后,陆向晚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心中有多少的酸楚,在这一刻被萧言的一句话彻底解救了出来。
萧言的女人……
等到萧言在流风城之中将这几百起义军整顿完毕之后,安插在自己手下两万草莽之中,帮着五百悍卒一同将这两万草莽训练成一只军纪森严的军队。
此刻,窦菀儿已经卸下戎装,身穿一身红衣,默默的跟在萧言身后。
“菀儿,你来了!”
萧言看见窦菀儿来到临时驻兵的山谷之中,脸色欣喜。
窦菀儿却俏脸有些不知所措,看见自己手下的起义军被编入萧言的人之中,秀眉微微皱起来。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虽然是这两万草莽将窦菀儿从关内城救了出来,但此刻看见这群人懒散不羁的模样,窦菀儿实在是一阵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