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本王……朕还是低估了你。”
眼望着自己宠爱至极的女儿被人挟持,魏恪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慌乱,反而有种轻松地神情。
“交出玉玺,束手就擒,否则,就为你的宝贝女儿收尸!”
萧言没有血色的脸上尽是平静,冷冰冰的回应。
“父王,不要理他,我不怕!”
魏婴恶狠狠地盯着萧言,正要用力的往唐刀上撞,萧言却十分巧妙的往上抬起刀刃,让她撞了个空。
上一世作为武术冠军,训练的最多的就是控制力道。
毫不夸张的讲,萧言要是愿意,他可以一直这样躲避魏婴的撞击,还能保持刀尖一直对准他的眼球。
“父王,杀了他!快!”
魏婴大声嘶吼着,整个身体不断地挣扎。
与此同时,奉先殿的屋檐上。
李勇拖着疲惫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掀开瓦片,尽量不发出任何的声响。
他匍匐在小小的瓦片缝隙上,紧张的等待萧言的命令。
李靖的兵马腾不出手,目前能来抢夺玉玺的只有他和萧言两人。
所以,一路上萧言不断地在说对策。
正当李勇小心翼翼的守着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响,他拔刀便要往后砍去。
只是重伤之下,他已经没多少力气,这一刀被人轻而易举的接住。
看清来者是谁,他当即松了口气。
大理寺正江安江户,这俩人他在金吾卫的时候都打过交道。
三人交换眼神,并未多说一句。
看他们的样子也知道大理寺受袭击,现在根本抽不出人手,所以只来了十几人。
而这十几人都小心翼翼的站在房梁之上不敢有丝毫声响,生怕惊动了殿内的魏恪等人。
玉京,大理寺
司徒徽呼吸急促,身子已经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重伤在身,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战能力。
江安江户带着人离去之后,北镇抚司的来了不少人,这才使得战机有了转变。
他捂住伤口,怔怔的看着外面来往的锦衣卫出神。
“镇抚使公孙大人现在已经赶去救驾,大人还是先歇着吧。”
一名北镇抚司锦衣卫过来轻声叮嘱一句。
“大理寺不用你们管了,你们快去帮公孙贺,城门位置并不简单!”
闻听此言,那人也只好留下十几人,带着剩余的人往正德门赶去。
“你们,密道,去救圣上!”
司徒徽前脚驱退了锦衣卫,后脚便强撑着身子招呼剩余的几十名大理寺人员往密道走。
……
正德门。
两千人对上三百人,即使是铁打的身子也有疲惫的时候。
公孙贺站在城门位置,双手各拿一把绣春刀,眼眸中看不到丝毫情绪波动。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到刀刃上,又从刀尖滴落在地。
三百名锦衣卫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任何作战能力,如今只有他和他身后的十几人还在苦苦支撑。
而两千名叛军,此时也只剩下不到二百人。
他们站在城门口与公孙贺对峙,却不敢上前半步。
锦衣卫杀敌过于恐怖,尤其是公孙贺,只要一道砍不倒他,他就会一道了解了对方。
剩余的这些人已经看到公孙贺出手杀了几十人,如此战斗力,谁还敢上前去找死!?
“该死的东西。”
公孙贺站在原地,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脚下却一动不动。
此时她再无一战之力,只是靠着身后的一根木棍在支撑身子。
寂静的城门周围,一名满身伤痕的锦衣卫从城内走出,来到公孙贺身旁。
他咳出一口血,拱手抱拳道:“玉玺被夺,来送圣旨的小太监已经被我杀了。”
“墙头草,该杀。”
公孙贺面不改色,依然冷冷的看着正前方的二百余人:“放下刀枪,免你们的死罪。”
……
皇城。
奉先殿。
“呵,哈哈哈哈!”
魏恪看着萧言的模样,忽然笑了起来。
从冷笑,到大笑。
从奸笑,到嗤笑。
他的笑声不刺耳,却令萧言从心底里产生厌恶的情绪。
“萧言啊,萧言,没想到朕不光是低估了你的实力,还低估了你的天真。”
魏恪坐在龙椅上抚摸玉玺,挑眉问道:“你可知道本王,朕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萧言没说话,心中却突然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虎毒不食子的,难道这狗东西要对魏婴出手?
见萧言没应声,他自问自答:“十年。”
“整整十年啊!”
“你知道这十年我怎么过的吗?”
“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胆,我怕,我怕功高盖主,我怕魏无忌哪天突然动了歪心思,要对我出手。”
魏恪眯眼说着,声音中填满了愤怒与憎恨。
“十年前,若不是陆逊之与李怀安他们这些老混账,我会愿意去边疆?”
“人迹罕至,鸟不拉屎的大漠,我去干什么!?全是黄沙与看不到编辑的草原,全都是折磨,噩梦!”
“让我去,我认了,十年来我不断的对外征战,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手中能有一支铁打的精兵?我带来了六千人,三千在城外,三千在城内,为什么分开放?”
“因为总有混账!”
他突然怒吼一声,一脚踢在面前的案牍上。
不知多少斤的案牍被踹的轰然晃动,发出阵阵闷响。
“我全都忍了,我再也不想回到大漠,再也不愿意去看那些永远看不完的风尘。”
说着说着,魏恪的眼中竟噙着泪,下一刻,他又忽然咬牙切齿的望着萧言:“我忍了这么久,我带着二十万兵马受伤无数,为大雍打下了三成疆土,为什么我不能做圣上!我不能做天子?”
“不,我偏要做,我一定要做。”
说罢,他徒然从魏守的腰间拔出长刀,狠狠地掷向魏婴,嘶吼道:“杀了她,你杀!我一定会为我女儿报仇!”
刀锋袭来,萧言出于本能的一把抱起魏婴,将她往后挪动几分。
可动作终究是慢了一步,长刀贯穿魏婴的左肩,将她钉在地面上。
“父王!?”
魏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痴狂的父王。
心头的伤痛早已盖过了身体上的伤痛。
这么多年,父王如何宠她,她心知肚明,只要父王说的出口,就算是父王要她死,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死。
可是,她做了这么多得心理准备,一个人带几百人守承德门,随时准备为父王的千秋大业牺牲,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