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1210章

“大将军果然料事如神。”白将坐在火盆前喝酒。

燃烧的银丝炭正是哈德旗搜刮的物资，暖身子的烈酒也是战利品。

萧言笑了笑，“这凌水河的冰面炸开，凤仪军捕鱼都方便了。”

哈德旗一战，凤仪军汇聚了三千人而已，大部分的军队早就压境，抵达大雍与天樱、扶桑两国的玉门关。

萧言随行的兵马都要休养生息，便在凌水河东岸，借助山峦天堑的的士遮掩，安营扎寨。

虽然哈德旗一战赢的漂亮，可物资军粮的运输也是重中之重，天寒地冻，凌水河炸开，好坏参半。

好的是方便凤仪军休息时捕鱼晾晒鱼干，填补军粮，还能用哈德旗抢来的那些牛羊的内脏**做羊皮筏子。

可坏的是运输小队无法经凌水河附近的马道运送物资，若是乘坐羊皮筏子逆流而上，目标太大。

萧言和白将带着凤仪军的参谋副将们一起研究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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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黎明，天边的浅灰色的云很快被日出笼罩。

凌水河上游驻守的将领鲁银刚从校场回来，马蹄溅起的雪水泥弄脏了黑色的氅衣。

“回禀将军，鬼平青藏刚刚抵达军营。”

鲁银翻身下马，将马鞭递给牵马官，“他来的正好，凌水河炸开十余天了，萧言的影子都没看到！”

营地的士兵瞧见鲁银，纷纷行礼。

鲁银的身份在扶桑人里有些微妙，否则也不会安排在鸟不拉屎的凌水河上游了，他是大雍话里提到的‘杂种’，也就是扶桑人掳走大雍女人生下的孩子。

这种出身在扶桑是令人不齿的，早在萧言带着兵符圣旨率攻打女真之前，扶桑人早就居安思危，为吞并大雍谋划。

在萧言崭露头角的多年前，扶桑人就靠着国富民强，组建精通大雍话的特殊部队。

首当其冲的就是找大雍女人生养出扶桑人的后代，将这些后代中吻合大雍人长相的收编特训，简立新身份安插到大雍国内。

其余一部分便是鲁银这类人，容貌身段更像扶桑人多一些，驻守扶桑与大雍接壤的边境线。

扶桑人几十年的布局，在天樱人寻求联盟时，总算派上了用场。

鬼平青藏听到帐外传来的动静，知晓鲁银回来了，连连起身。

“鲁将军有礼了。”鬼平青藏颔首示意。

“不必客气，坐吧。”

鲁银卸掉软甲，拆掉护腕和臂缚，期间还询问鬼平青藏，关于凌水河附近马道的状况。

两人的对话自然围绕着萧言。

哈德旗一战，鬼平青藏断定是萧言亲自指挥的，毕竟作战手法一如既往的刁钻，兵者诡道，将他们的人耍得团团转。

可鲁银对此产生怀疑，“若是你分析的对，摧毁哈德旗的雍人军队是萧言率领的，那为何落水河炸开后，他却没了踪迹呢？”

“这便是我这次找鲁将军商量的重点了。”鬼平青藏将随身携带的地图铺在了桌案上。

鲁银扫过地图，眸光有了变化，“是凌水河沿岸的地图？”

“对。”鬼平青藏强调，“我派出打探消息的几路兵马都没截获到萧言一行人的踪迹。”

他手指圈出一个位置，“除了此处，这里有断崖山体，地势险峻，我安排前往此处的兵马至今未归。”

鲁银点了点了地图，“你怀疑萧言龟缩在此处？”

“不只是怀疑，而是肯定。”

鲁银揉了揉眉心的位置，思忖片刻才开口，“既然你也说了此处地势陡峭，不排除大雪封山，他们无法回归的可能性，凌水河爆破，话费了我不少人力物力，却没见成效，我不会再轻易相信你。”

“鲁将军，我知道你的顾虑。”

鬼平青藏尝试说服对方，“虽然这几日雪越来越大，不排除我的兵马被困的可能性，可我交代过若是出现特殊状况，就用鹰隼传递消息，标记过的鹰隼可不会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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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正在铁板上烤鹰隼，白将射杀了鬼平青藏报信的鹰隼，凤仪军熬的鹰隼不吃生肉，但喜欢掠夺同类，所以萧言烤好之后也不切块，直接丢给自家的鹰隼分而食之。

“大将军，扶桑和天樱人那边应该坐不住了吧？”白将饮酒一杯酒，咬了口牛肉干，口齿不清的问。

“那是肯定的，他们是一丘之貉炸了冰封的凌水河，足以说明他身在凌水河上游的位置，我们干脆杀过去得了。”凤仪军年纪最小的副将陆海抢先开口。

萧言笑而不语。

白将吞咽下牛肉干，抬手弹了弹陆海的脑门，“你脑子进水了吧，大将军之前指定作战计划就说了，重中之重是押运物资军粮，不可恋战，你都忘了不成？”

“我没忘，就是气不过而已。”

陆海揉了揉泛红的脑门，撇了撇嘴。

“有什么好气的，等护送押运辎重军粮的兵马全部撤出凌水河岸，让你做先锋杀到上游，如何？”萧言递给陆海一杯酒。

陆海受宠若惊，“真的吗？大将军可要说话算话。”

白将觉得这陆海是个愣头青，要不是凤仪军的押运队分批离开，缺少人手，他才不会将十五岁的毛头小子提为副将。

等陆海兴冲冲的离开后，白将吐槽了几句，顺便问萧言，“你真的打算让陆海做先锋？”

萧言点了点头：“陆海虽然脑子笨点，可功夫是实打实的，你也算是他半个师傅，没信心吗？”

“后天护送完最后一批押运队，就要真刀真枪的交手了，鬼平青藏勾结的扶桑人至今没有动作，我确实有些没谱，陆海太年轻，我怕他冲动。”白将说出了顾虑。

萧言旋转手里的酒杯，缓缓说道：“咱们以静制动就好，天樱人在我们手里吃过亏，肯定急着打翻身仗，为保万无一失也会游说扶桑人出兵的，这几日盯紧些。”

两日后的夜晚，负责守夜的凤仪军发现敌情，凌水河有几条小船顺流而下。

“打个赌，船上是扶桑的军队，还是天樱人的？”白将披甲带盔，凑在萧言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