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连连点头,马上带着萧言赶了过去。
队伍最后方的一处营帐内,只见一个没裤子的太监躺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转,终于还是没忍住呜呜的哭了出来。
周围的士卒把太监围成一圈,你一言我一嘴笑嘻嘻的讨论着,全把太监当成了笑话。
“你们看这家伙,连身为男人的标志都没有,果真是个太监。”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太监,你们说太监是怎么解手的?”
“要不这样,干脆让这家伙亲自示范一下?好让大家开开眼见?”
太监哭的更厉害了,打小净宫出身,好不容易才混到大内总管的位置,本来也是皇宫里风光无限的人,谁能想得到在军营里受这么大委屈?
因为哭得更厉害,他反倒更崩溃了。
“你们瞧这家伙,哭得跟个娘们一样,还是不是男人?”
“嘶,你这问题问的,不过我也好奇,太监到底算男人还是女人?”
有人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来:“算变态?”
几句话,让太监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这时候,萧言掀起门帘走了进来,看到现场一幕后不由得一愣,他怒气冲冲的指着周围的士卒啊,“你们这帮混账东西可真行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能不能当人了?”
萧言一指太监:“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家的裤子还给人家?”
几个士卒嘿嘿一笑,三下五除二给太监套了条裤子上去,太监这才极其羞辱的从地上站起来,泪眼汪汪的看着面前的萧言。
“大将军,你的人未免也太过蛮横无礼。”
“还请谅解,军营之中人人如此,若不都是些血气方刚的汉子,能带出去打仗?总不能让你们去打仗,你说是吧?”
帐篷内顿时便是一片哄笑声,没等涨红了脸的太监回话,萧言便又问道:“你说你是大内总管,可我怎么不认识你?而且身为大内总管,为何不随身带着公牌?”
“这,前任大内总管已经病死了,我是新上任的,这次我们是跟着陛下隐秘行事的,不敢声张,全都乔装打扮了一番。”
萧言眉头一挑:“什么意思,难不成陛下亲自来女真境内了?”
太监颇感诧异,连连点头。
自己具体情况还没说呢,萧言这就猜出来了?
他接着才解释道:“大雍境内出了大事,陛下关切国事,不顾劝阻亲自领着人进入女真境内寻找大将军,我们有一部分人散开各自探路,我发现大将军所在后匆匆来找,谁知道就……”
萧言连忙对着太监拱手:“多有得罪,还请原谅。女真境内可不是什么善地,还请使者速速领着我去见陛下,也好保证陛下的安全。”
太监纵然是大内总管也丝毫不敢含糊,马上就领着人去找魏无忌。
路上,太监将大雍境内火烧眉毛的事情悉数告知了萧言。
在萧言收拾女真的这段时间,西北作乱的魏婴也没闲着,领着大军成天和雍人部队打仗,如今更是接连打下了荆溪南路、荆湖北路、荆湖南路和江南西路,自封魏帝后,将自己的八十万的部队编成凤仪军,又打起了淮南西路的主意,都已经要威胁到大雍的新都了。
萧言属实没想到,在自己收复燕云十六州之后,荆湖南路、江南西路都已经告急,可魏无忌只是隐晦的和他提了一嘴,并未告知萧言真相,如今荆湖南路、江南西路也被魏婴占据了,魏婴的地盘几乎又扩充了一倍。
遥想当初,萧言还指望着雍人自家的部队能拿下叛乱的魏婴,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无能,非但没能从魏婴手里夺回几块土地,反倒又拱手相让了四路土地。
这么窝囊的行径,把萧言气得恨不得这会儿就来到几个主将将领的面前,给他们一个一个大耳光子,革除他们的职位,可眼下除了干生气也没别的招。
赶了十里路,萧言总算见到了魏无忌一行。
魏无忌一行都穿着女真服饰,伪装成了女真难民,魏无忌坐在一辆简陋马车里,簇拥在周围的五百多人虽然都是禁军精英,可眼神都带着藏不住的杀意,他们的大型武器都藏在另外一辆马车里,身上各自藏着匕首。
乍一看像是一个拖家带口逃走的女真贵族,可要细看,总会让人觉得奇怪。
这魏婴胆子也是大,居然敢亲领着人来女真本土来找萧言一行,要是被的幸存的女真人发现,指不定就废了。
不过多亏了萧言,神武军和燕云军踏足的女真之地寸草不生,幸存的女真人早就跑得没了踪影,哪里会在神武军和燕云军踏足过的地方闲逛,也多亏这个,魏无忌才能领着人安全前行。
要说这五百禁军和随同服侍的太监们心里没怨气,那都是假的。魏无忌提议亲自去找萧言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劝,哪里皇帝为了让臣子回来而跋山涉水的道理,明显是萧言不把魏无忌当回事。
再者,这帮子人来女真本土后着实吃了不少苦,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身体不舒服不说,每天连个好觉都不敢睡,生怕突然有女真人冒出来和他们厮杀。
对于来这里,这帮人是一百个不乐意,可谁让他们都是皇帝周围的人,皇帝一声令下,哪怕是让他们去死,他们也得老老实实去。
一行人本想着见到萧言后,定要好好发挥一番,可见到萧言后,个个都傻了眼。
萧言虽说只领着五百骑兵前往,可这五百骑兵个个精壮如山,骑着的战马也是矫健异常,比寻常马匹大上半倍,五百号人往萧言身后一站,气势之强,简直就是一辆随时会开赴过来,将他们碾成粉碎的战车!
更别提萧言身后跟着的五名将领了,王猛、林天、韩丹、韩鼎、张剑,哪一个不是目光如隼杀意凌然,身上染着的人命不说上万,只怕也得上千了。
即便是普通人,只要看上一眼就能明白他们都是些身经百战的将领,只怕是一声虎喝,就能震得人肝胆欲碎。
反观禁军和太监,简直不要太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