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此时,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又发出“呜”地一声长鸣,在整个列车都微微颤动了一下眼看着真的就开开启的时候,斯科皮伸头看了眼躺在车轮子底下奄奄一息的多比——在它圆滚滚脏兮兮的肚皮上,之前从德拉科魔杖中射出的绿色光芒仿佛化成了**溶入到了它的血管之中,此时那些绿色的东西正散发着莹莹的光芒,缓缓流淌着。
那样子看上去很恐怖,莹莹的绿光映照着家养小精灵本来就算不上好看的脸,整个儿就是个恐怖片现场。
早就听说过,家养小精灵作为具有智慧的魔法动物,它们的本身魔力也并不是很低,这从它们可以在大多数场合下跟随主人进行幻影移形和处理绝大部分的家务这方面就可以看出——听说很早之前,一些聪明的家养小精灵甚至可能会脱离单纯做家务的活儿,成为一些炼金术师的研究助手。
对于这些好使唤的魔法动物,巫师们可以说是厌恶却向往着,几乎每一个巫师家庭的家庭主妇都会在自己抽不开手的时候希望自己能有一只家养小精灵来给自己烫烫堆积成山衣服。
而对于一些古老的巫师家庭来说,被约束在家族名字上的家养小精灵也代代相传下来,时间一久,伴随着巫师们对于个人隐私和安全这方面的警惕性越来越高,五花八门的专门对付家养小精灵的方式和魔咒也跟着被发明创造出来。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智慧生物体。
更何况这个“生物体”还是与自己有着本质上区别的“奴隶”。
此时看着多比圆滚滚的肚皮上那令人头皮发麻的、静静地在它血管里流淌着的绿色**,斯科皮毫不怀疑,刚刚德拉科用的很可能就是一些专门用来对付家养小精灵的咒语——否则,按照一些书籍上的科普来说,一个二年级的学生不可能拥有能力让一只家养小精灵彻底陷入昏迷。
就好像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用阿瓦达索命咒去索取别人的性命一样。
魔咒的生效取决于施咒者的心情、念咒速度、手势以及施咒者本身所拥有的力量。
而魔力是一个可以度量的东西,它随着人年龄与知识的积累而增长——十一岁到十八岁是一个人魔力成长最快的时期,所以家长们才会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孩子们送来霍格沃茨接受各式各样的教育——简单的来说,如果不是拥有什么特殊的办法德拉科能凭空用一个简单的昏迷咒就咒倒一只家养小精灵,他的魔力水平就足够他跳级到五年级以上了。
“——那是个什么咒语来着?哦,算了,你不用回答我不关心这个,总之,我倒是觉得那肯定不是一个让你把家养小精灵扔到车轱辘底下的咒语。”
在霍格沃茨特快真的开启之前,斯科皮抽出自己的魔杖,使用了个漂浮咒,将多比从列车轱辘底下拯救了出来,将家养小精灵不怎么温柔地往月台碎石地面上一放,斯科皮就收起了魔杖,然后束手看着旁边的德拉科,仿佛是在认真地等待着什么。
“看什么?”斯莱特林王子扬了扬骄傲的下巴,从鼻孔里问了一句。
“我还等着你再次大发雷霆来着,比如嚷嚷我多管闲事什么的。”斯科皮挑了挑眉。
“看来你是欠骂,一天不被我嚷嚷是浑身不自在,对吗?”德拉科冷笑一声,再一次地伸手一把抓住身边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手腕,脚下看也不看地将横在自己跟前挡着路的家养小精灵踢开到一旁,抓着手中的人昂首挺胸就准备冲着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最后一辆马车走去。
“它死了吗?”
“没死。”德拉科喷了喷鼻腔音,“拜你所赐,虽然我已经料到你会这么做了。”
“如果我没这么做呢?”
“那就算它倒霉。”
“它要是真的死了呢?”
“因为打乱了其他家养小精灵已经分配好的活儿,我被我妈妈臭骂一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问够了吗?”
德拉科不怎么温柔地把还在努力回头看他的斯科皮塞进马车里,然后紧跟着自己也坐了上去——因为多比的迟到此时他们已经落到了最后,所以这会儿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马车内部很大很宽松,通常情况下可以整整挤下六个人,但是这并不妨碍德拉科就像是看见这辆马车里坐满了什么斯科皮看不见的幽灵似的,他不仅毫不犹豫地跟斯科皮坐到了一边,并且紧紧地挨着他。
斯科皮被挤得难受,他很想抗议,但是在他抬起头看到铂金贵族那颗毛茸茸的铂金脑袋时候,他又该死的心软了。
“你给多比念了个什么咒语?”斯科皮问。
“一个在它醒来之后会发现它的肚子痛不欲生的咒语。”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而那些在它肚子上血管里流淌的绿色其实算是一种争对家养小精灵的血液的特殊染料,那是一种标记魔咒——它们会在它的身上停留一个星期,在那一个星期之内,所有的人都会知道这是一只犯了大错误被主人惩罚过的家养小精灵。”
“……”
“哦,可怜的多比,”德拉科用丝毫没觉得对方哪里可怜的语气啧啧俩声道,“它只不过是在乞求一个可笑的自由,而它大概就要因为自己的伟大理想而被马尔福庄园的家养小精灵们孤立了。”
“或许你会想知道多比打算获得自由之后有什么打算?”
“谁要猜想一个家养小精灵的梦想?”德拉科扔给了斯科皮一个难以置信的目光,然而在对方坚持的视线之下,铂金贵族还是暂时收敛起了脸上的荒谬表情,沉吟片刻之后勉为其难地说:“大概是去跪舔波特的袍子吧。”
斯科皮对于德拉科给的答案很有想翻白眼的冲动——并且他也这么做了:“你真无聊,德拉科。”
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地笑了笑:“过奖。”
……
马车最后在距离霍格沃茨城堡不远处的草坪上停了下来,草坪上星星点点地藏满了萤火虫,当斯莱特林们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伴随着蛐蛐的叫声,被惊扰的萤火虫成群结队如同一颗颗散开的光斑似的从湿漉漉的草地中飞起,整个阴沉沉的夜空几乎都因此而被照亮。
草坪上的空气好得不像话,到处都是刚刚下过雨之后泥土的腥香以及夹杂在温暖的夜风之中隐隐约约的淡淡花香——深呼吸一口气,就能让人觉得自己的整个肺部都被更新换代了似的。
不远处是海格的南瓜地以及斯普劳特教授的温室,温室黑漆漆的,海格的小屋子倒是亮着一盏橙黄色的灯——不过斯科皮很确定这会儿里面没有人,因为现在海格大概也正在城堡里参加一年一度的新生入学仪式呢。
“这真不错。”当那些没有东西拉拽的马车缓缓地望着他们来时候的方向返回时,德拉科近乎于有些着迷地看着环绕在他不远处飞舞的萤火虫们——他在下车时候顺便抓在斯科皮手腕上的手这会儿也没有松开,反而抓得更近了一些,“我从来不知道夏季霍格沃茨的夜晚居然比我想象得优秀这么多。”
斯科皮朝着没有人的方向再一次地翻了个白眼——他今天做这个动作真的做得太多了:“萤火虫而已。”
“它们看上去就像是流动中的银河。”
“本质还是虫子。”
“……你真的没有任何浪漫的细胞,格雷特。”
“因为这实在太蠢了,德拉科,”斯科皮强忍着再来翻一个白眼的冲动,他弯下腰挠了挠自己被草坪上的草瘙痒的脚踝,“我们赶紧到城堡里去,这些飞来飞去的小虫子让我觉得自己更痒了。”
德拉科嘟囔了一声,他听上去就像是准备呆在这里直到整场晚会结束——这会儿他倒是忘记了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自己饿得要死要活的模样,他看上去甚至忘记了自己一直有在开学晚宴上一个个地观察分析今年自己学院又进来了什么新货色这个癖好。
斯科皮正想提醒他来着,却在这时,两人被不远处的天空里忽然传来的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吸引去了注意力,德拉科挑了挑眉下意识地问斯科皮是不是听见了什么,斯科皮点了点头——
很显然他听见了,那是类似于汽车的发动机或者是引擎的其中一样正在苟延残喘时才会发出的的声音。
但是斯科皮并没有直接回答德拉科他听见了什么——因为他只是觉得如果从“天边”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那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汽车长了四个轮子就是因为它需要在地上面跑,才不会有疯子会把车开到天上去呢!
斯科皮勾了勾唇角,正想要开口自嘲一下自己的异想天开,却在这个时候,他亲眼看见从天边的云彩里忽然有一坨黑色的庞然大物破云而出,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立体刺耳,他隐隐约约甚至听见了有什么人在那坨庞然大物里尖叫——
那坨庞然大物正在坠落。
它擦着斯科皮和德拉科的脑袋上方飞过,画了个巨大的弧线最后伴随着“喀啦啦”的巨大声响一头栽向距离他们不远处的那棵霍格沃茨著名的打人柳,就在这时,斯科皮这才终于看清楚,它似乎真的是一辆汽车。
伴随着金属与树木撞击的声音,那辆本身就足够破旧的汽车撞在了打人柳粗壮的树干上,然后它猛地停了下来,然后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车子里传来了俩声高低不同的尖叫,紧接着,那车屁股沉甸甸一下落到了地上,车身猛地一震,被掀起来的引擎盖下面冒出了可怕的滚滚蒸汽,而更令人恐惧的是,那颗打人柳似乎也被忽然撞来自己身上的东西惊醒了似的,跟着颤抖了下。
斯科皮眼睁睁地看着打人柳举起了它最强壮的一根树枝,弯曲着,狠狠地抽打在了那辆车的左侧车门上——这一下可真够狠的,那车门整个儿被抽变了形凹了进去!
斯科皮和德拉科对视一眼。
他们一前一后地小跑到那车的跟前,在越来越清晰地听见车里传来什么人的惊叫声后,他们不约而同地从自己的口袋中拔出了自己的魔杖——尽管他们压根不知道自己能对这棵柳树做些什么——必要的时候,一把火烧了它?
正当斯科皮犹豫的时候,他忽然又听见了引擎重新复活时的那种声音,他将魔杖一把塞回口袋里抓着德拉科往后退了退,紧接着,就看见那辆汽车又活了起来——大概是有什么人在车里面疯狂地踩着油门打着方向盘,总之那车在打人柳一下下疯狂的进攻之中,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着铁皮和零件,冒着被揍成铁饼的危险,那辆破烂的车子居然愣是从树长倒车倒了下来——
并且在四个轮子一落地的时候,就猛地一个后退,彻彻底底地让自己离开了打人柳的攻击范围!
德拉科看上去像是被吓了一跳——无论是这个车子疯狂的造型还是这车子疯狂的举动,似乎都超过了他可以接受的认知范围。
而就在此时,那辆车的车门呯呯地两声猛地弹开——其中变形的那边门直接活生生地掉了下来,一大堆的行李从车里被抛了出来,那就像是一个愤怒的老头子在吐卡在他喉咙里难吃又难以下咽的食物——紧接着是一个鸟笼子——鸟笼子被打开了,里面飞出来了一只愤怒的白色猫头鹰……
斯科皮:“哎哟——”
黑发斯莱特林微微眯起眼,看着缓慢地从车子里爬出来的两名男孩——猩红的袍子来自格兰芬多,鲜红的头发来自韦斯莱家族,乱糟糟的头发和碧绿的眼睛来自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
“晚上好,先生们,真是个令人‘惊喜’的见面。”身边,懒洋洋地,刻意拖长了腔调充满了嘲讽的声音响起,“看来你是真的穷得霍格沃茨特快的车票都买不起了,是吗,韦斯莱。”
最近文下出现了一个换着马甲来给我打负分的真爱黑,大家不要理它,这个可怜的孩子大概不知道LJJ的读者专栏系统已经令它掉了马甲,上次打完负分被掐之后今天换了个马甲换了个理由继续来掐,我戳进专栏却发现他们是一个人的时候真的是233333333333【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