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鬼魅一般,秦风重新出现在原地,他一脚踩住了吴所谓的脑袋,眼眸中闪过凶残。

【警告!禁止玩家之间在非游戏期间斗殴!】

【违反第二次,将取消本次副本资格!】

一瞬间,两人的眼前,都弹出了提示。

秦风高高抬起的脚,停在了空中。

吴所谓低低笑起来,庞大的身躯,在碎裂一地的墙壁灰中,缓缓挪动。

这个健壮的男人,脑袋凹了下去,胳膊与左腿与成麻花一样卷在了一起。

但是男人瞧着自己的样子,并没有惊慌,只是拿出了一个药瓶,一饮而尽。

随着药水喝下,他的身体恢复了原样。

“年轻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没有礼貌?”

吴所谓看了眼秦风,掏出另外两瓶药水,在他眼前晃了晃,似乎是在告诫。

“我们这是公平竞争,你们也是自己同意,才参加这个游戏的,不是吗?”

说完,吴所谓摊开手,示意对方给他让路。

秦风直视着吴所谓,脸上逐渐浮现出了森然的笑意。

他恭敬无比,宛若绅士一般,对冲对方行礼让位,眼神却散发猩红至极的血光。

“是啊,还有什么事情,比您更公平?老人家,您请过~”

听到少年的话,吴所谓也笑了,他咧开嘴角,低头朝着少年悄声言语。

“年轻人,死亡,是不可言说的,也是最为公平的。”

“你永远不可能让死亡消失,因为死亡,不会死亡。”

说完,吴所谓的嗓音一瞬间变得苍老无比,墨镜下,他的面容开始燃起了蓝色的鬼火。

但是一瞬间,一切都消失不见。

男人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边,做出了噤声的动作。

“嘘~年轻人,你藏起来的宝物,重新被死亡盯上了,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神,也总会有死亡的一天,你说对不对?”

“不过,你也可以尝试在游戏中杀了我,但我们都知道,这怎么可能呢?”

秦风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杀意在他眼眸中浮现。

可是吴所谓似乎并不在乎这些,他轻轻拍了拍秦风的肩膀,径直走到了季临墨面前。

两瓶蓝色的药剂放在了地上。

“季临墨,我很抱歉自己骗了你,不过,你的表现也确实对得起我对你的看好,你再次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两瓶药水,用不用由你们,不过我觉得,这是对你们能在游戏中活下来的奖励,期待下一次游戏。”

说完,男人将自己铁笼中,失血而亡的同伴尸体扛了起来,缓缓走了出去。

“秦风?”

季临墨有些诧异地望着少年,他鲜少在少年脸上,看到那么鲜明的怒意与恨意。

仿佛像是见到了什么仇人一样,面容甚至变得有些扭曲。

“我没事,我很好,季先生、”

秦风收敛了表情,重新挂起了笑容,但此刻,这个笑容还是显得有些生硬。

“药水是正常的,可以喝。”

秦风拿起药水,拧开盖子舔了一口后,率先灌入了季临墨口中。

这略微有些粗暴而着急的动作,让季临墨皱起了眉,有些抗拒。

但少年却只是昂起了季临墨的脑袋,继续将药水灌入到男人口中。

“季先生,以后,不准和吴所谓说话,也不准和吴所谓对视,更不准跟吴所谓有任何肢体上的任何触碰!”

“听懂没有?你必须要离他远远的,片刻不离地和我待在一起,像是只乖驯的小狗一样,紧紧跟着我,不得有半点闪失!”

秦风语气急促而强硬,但季临墨还是从少年略微颤抖的手中,感到了对方心中的一丝后怕。

随着身体恢复原状,季临墨坐起身子,像是安抚一般,温柔拍击着少年的后背。

但是下一秒,少年却紧紧拢住了他,甚至身体都在打颤。

“秦风?”

从未见过少年这么失态的季临墨,着实有些被吓到了。

这个小疯子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是怎么回事?

“季先生...你知道死亡为什么不能言说吗?”

嗯?

对于这没头没脑的话,季临墨感到疑惑,但是察觉到少年的精神状态岌岌可危,他温柔地揉了揉少年的头发,声音无比温柔。

“不知道,你说为什么?”

但是少年久久都没有说话。

倒是喂完了柳笑笑药剂,确认柳笑笑平安无事的林不飞,忍不出开口了。

“呵呵呵,老季,你这都不知道啊,这还不是源于空心菜的故事吗....”

瞧着柳笑笑也投来好奇的目光,林不飞摸了摸鼻子,竟然直接绘声绘色地开始讲了起来。

“咳咳,这个故事就是说,曾经有一个人,遭到剥心之刑后,还安然无恙,如常人般活着。”

“有一天,这人看见路边有妇人叫卖奇异的蔬菜,于是好奇地询问这是什么。”

“妇人便回答他,这种菜叫空心菜,于是他便询问,菜无心,也可活吗?”

“老妇回答,菜无心,犹可活,人无心,不可活。”

“一瞬间,这个遭到剥心之刑的人,瞬间看向了自己的心脏,当他看到空空如也时,瞬间大叫一声,灰飞烟灭。”

柳笑笑眨巴着眼睛,似乎是没听懂。

于是大叫了一声好无聊,就抓住林不飞的头发,让他说个好玩的。

但是秦风的表情却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僵硬,他怔怔抬头望向了怀中的季临墨,瞧着男人没有动弹,他的眼神中闪过了恐惧。

“季、”

“怎么了?怎么忽然这么害怕地看着我?”

季临墨被少年的表情给逗笑了。

但是下一秒,少年却像是更加后怕的死死的抱住了自己,力道大的,简直恨不得把男人藏进自己身体里。

“季先生...答应我,见到吴所谓,一定要躲得远远的,答应我...”

在少年的语气近乎祈求,他抬起手,几乎是疯狂地抚住了季临墨的面庞,似乎下一秒,他怀中的男人,就会像是流沙一样随风飘散。

“好,我答应你。”

季临墨真是被少年这副受惊的小可怜样逗笑了,再次出声安抚。

真是奇怪,这小疯子,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