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眼前发生的一幕,林柔一边流着眼泪,尽力忽视着自己的味觉,强忍着呕吐感把餐盘里的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比起莫名地死掉,总归吃饭更容易些。回来的祁阳伸出手,内侧的手腕赫然出现一个红花标记,林柔在交还餐盘后也出现了一样的标记。

秦止突然手滑了一下,手机掉在地上,随即低头弯腰去捡,奇怪地上怎么会有黄豆大小的血迹,正琢磨着血迹的来源,叮,新成就达成,食堂的饭菜狗都不吃。成就奖励,一张外送券,似乎可以让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混进学校。

林柔不安道:“秦止怎么办啊,估计原来的室友现在都已经鬼化了,会不会在睡觉的时候直接被杀死。”

秦止道:“不会,只要“钥匙”在身边他们不敢动手,更何况宿舍里全是学生几乎没有老师,除了九点半的查寝,只要坚持过去就不会有事。”

“钥匙”等于违禁品也是玩家的护身符,老师们以没收违禁品为目的,想方设法地得到玩家的“钥匙”,显然护身符只要带在身上就无法被没收,早上的陆野就是因为上讲台时把东西留在了座位才会被同学检举,老师只能通过同学才能进行没收行为。而玩家在没有护身符的情况下很容易就会被杀掉。

活到现在的玩家应该很清楚“钥匙”是不能离身的,刚刚被食堂阿姨杀掉的玩家不会蠢到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杀掉了,还是说这个食堂存在另外的规则。

叮,触发特殊地点任务,经济不宽裕地的同学来到食堂勤工俭学,请帮助食堂阿姨进行大清扫,无论看到什么都要进行保密。

看到秦止有些发呆林柔催促道:“秦止快走啊,食堂大门马上要落锁了。”

原本在自己身边站着的祁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秦止猜测他也触发了关于食堂的任务,只是和自己的不一样,为什么一起的林柔却毫无反应,虽然每个人触发的任务不同,但大概率都会围绕着主线任务进行。

秦止试探地问道:“你知道红钻吗?”

林柔道:“什么红钻,我刚刚就想问你,那个东西要怎么获得啊。听上去很有用的样子。”

砰砰砰,此时的秦止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装作随意地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显示群里成员位置的图标,食堂区域只有自己一个红点。

“林柔你在群里叫什么名字啊。”

“随便填的好像是落寞吧。”

秦止粗略地扫了一眼,群里八十三个群成员,没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似乎上午的时候林柔还指给自己看过。只有学生和老师才能吃食堂的饭菜,但秦止他们是玩家不能算是正真意义上的学生,刚刚吃过食堂饭菜的玩家被杀了。

林柔催促道:“秦止快跟我走啊。”

秦止道:“我参加了学校的勤工俭学,要留下进行清扫。”

“那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宿舍。”

林柔是玩家但是她已经死了,只是自己还没意识到,所以才能吃下食堂饭菜。光盘后只有鬼怪才能出现那些小红花记号,如果祁阳是活着的玩家,只能说明他的小红花是假的。也许刚刚莫名出现的血迹已经找到了来源,秦止想着祁阳吃下那些饭菜的理由,一定会很有趣。

“小同学,没听到刚刚的广播吗,不听话的同学是要受到惩罚的。”

食堂阿姨拿着一个带血的斧子直接劈了过来,秦止也不躲,直直地站在那,巨大的斧子在碰到身体的前一刻突然停了下来。斧子上的血滴在秦止的脸上,腥臭的味道让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按照规则触发任务后,在没破坏规则的前提下鬼怪是不能对玩家动手的。

“原来是贫困生来勤工俭学啊,但你为什么要穿名牌鞋子,你怎么对得起那些给你捐款的同学。”

“阿姨你怎么知道这是名牌鞋子,看来你对这些潮牌也很有研究啊。”

那些人成为鬼怪后似乎脑子也会变得不好起来,对于秦止的询问,食堂阿姨愣是举着斧子僵持在原地。

“滚去后面打扫厨房。”

声音不是从食堂阿姨的嘴里发出来的,是离秦止不超过三厘米的斧子上,一只满是利齿的嘴巴,张张合合,热气喷洒到秦止的脸上,秦止忍住了把钢笔拿出来的冲动……

秦止跟在食堂阿姨的身后进了食堂后厨,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早上被爆头的陆野身上穿着的校服,跟抹布一样,在擦完地上的血后被随意地丢在一旁,原本在校服上的塑料校牌卡在排水的地漏上。地漏好像被一些碎肉块堵住了,不断冲下来的血水越积越多。

食堂阿姨阴森地说道:“同学,疏通地漏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叮,帮食堂阿姨清理堵塞的地漏,不管是垃圾还是其他,请玩家不要客气地收下!这个任务的奖励不会是堵塞地漏的东西吧,想到此处秦止身体忍不住地感到了一阵恶寒。这绝对绝对不会是什么正常的东西。

秦止从小和姐姐秦璐一起生活,在爷爷去世后,两姐妹虽然定期收到亲生父母打来的生活费,日常生活全部要自食其力,做饭打扫这种事本就稀疏平常,通个下水道而已,秦止拿过那双绿色的橡胶手套,一手掀开不锈钢的地漏盖,一手把旁边的垃圾桶拖过来。

秦止隔着胶皮手套先把堵住地漏的碎肉块掏出,用力的同时,两者接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即使隔着手套,也不耽误感知那些碎肉的触感,秦止面无表情地重复着相同的操作,直到触感变得不同。

秦止握住手里的东西,立刻起身用空着的手去拧开水龙头,转身的一瞬间,把手里的东西扔到语文老师落下的手提包里,余光扫过周围正在清洁的鬼怪,似乎没有人发现秦止的小动作。血顺着管道哗啦啦地往下流,仿佛管道里的污血怎么冲都冲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