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我不知道

于晗其实并不是那种不经吓的家伙,他是警察,做这一行的人胆一般都贼大,不过他知道坐在他对面的这些是什么人,那等级不是他能够对抗的。所以舒逸只是随便的一句,于晗便把吕忠义做的那些坏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然,对于他自己参与的他只是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下。

对于舒逸来说,吕忠义犯的那些事他是不屑一顾的,但为了保证自己在事后不被吕忠义身后的那个常务副市长报复,他必须这样做。只是这份供词舒逸不会交给相关的部门,那是他与吕澄交易的筹码。舒逸也是很无奈的,对于吕忠义这样的货色,他很是不耻,只是他有自己的职责,吕忠义的所作所为他相信自然会有他该得到的惩罚。

于晗交待完了,抬头惶恐地望着舒逸,舒逸的脸色平静,波澜不惊:“完了?”于晗点了点头:“完了,我知道的我都说了。”舒逸微微地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你也算是个警察,基本的纪律你应该懂,今天发生的一切我想你会烂在肚子里的吧?”

于晗楞了一下,马上他就反应过来了,舒逸能够这样说,那么说明他不会有事了,他这才放松下来,他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于晗用力地点头:“请放心,我一定不会乱说的。”舒逸对着门口说道:“带下去!”

于晗被带了下去,吕忠义见于晗回来,他有些紧张地问道:“于晗,他们都问你些什么。”王浩就跟在于晗的后面,于晗哪里敢说话。王浩一把拉过了吕忠义:“不许说话,你跟我走!”吕忠义心里一惊:“你们要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吕忠义被带进了审讯室,他看到了两个身着便装的男人坐在对面。两个男人都是一脸的严肃,看自己的眼神有鄙夷,有不屑,也有厌恶。吕忠义的心里充满了恐怖,不过他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

张均皱起眉头沉声说道:“老实点,在这里你只需要老实交代自己的问题,别的废话不用你说。”吕忠义说道:“我要告你们,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舒逸咳了一声:“吕忠义吧?副市长吕澄的儿子。”吕忠义听到舒逸这话,心凉了,原来他们竟然是知道自己底细的,他有一种错觉,他们会不会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冲着自己站在自己身后的做副市长的老爸来的。想到这里,他更紧张了,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不就是想从自己的嘴里掏出老爸的问题。

吕忠义倒吸了一口凉,他老爸的事情如果说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心里苦涩,如果他们对自己动刑,他都不敢担保自己到底能不能挺得住了。

吕忠义在发呆,舒逸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了他在担心什么,舒逸冷笑了一下,看来这个吕澄也不是什么好人,有其父必有其子,从吕忠义的作为来看,吕澄有问题也不足为奇了。不过舒逸也不会多事,要办吕澄这样的官员,不是舒逸凭一腔热血就可以的,再说这也不是他职责范围的事情。

他淡淡地说道:“吕忠义,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请你来吗?”听到舒逸说到“请”字,吕忠义很想骂娘,这他妈哪是请?分明就是绑架。但他不敢反驳,只得摇了摇头,老实地回答道:“我不知道。”舒逸说道:“你认识凌小月吗?”

吕忠义傻眼了,凌小月?国安局把自己抓来竟然就是为了问自己是不是认识凌小月,有没有搞错。吕忠义这下坐直了身体:“不认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问题,但他打定了主意,从现在起他不会回答对方的任何问题,反正他并没有涉及任何有关国家安全的问题,舒逸他们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舒逸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二货想来个一问三不知,这可不是舒逸想要的结果。

舒逸说道:“你最好认真地想想,别急着回答我的问题。”吕忠义说道:“能给我一支烟吗?”舒逸递给他一支烟,然后为他点上。

舒逸静静地望着他,吕忠义想了想:“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那个弹钢琴的吧?我认识,沪海市出了名的,认识她的人很多,就认识她也不足为奇。”舒逸说道:“你最近是不是约她喝过红酒?”吕忠义本来想否认的,但想想这事情根本就无足轻重,他甚至连凌小月的手都没摸到,承认了又何妨。

吕忠义点了点头:“我是和她一起喝过红酒,那又怎么了?我仰慕她,她未嫁,我未娶,我想追求她不行啊?”舒逸没理会他的问话,继续说道:“那我问你,你们是在什么地方喝的红酒?”

吕忠义回答道:“我家,怎么了?”舒逸冷笑了一声:“喝完红酒后你把她用过的酒杯放哪去了?”吕忠义被问糊涂了:“不,你说什么?她用过的红酒杯?”舒逸说道:“对。”吕忠义苦笑道:“老兄,我吃饱了撑着,我没事拿红酒杯干嘛?收拾的事情一向不用我亲自动手的。”

舒逸见他不象是在说谎:“是吗?那晚喝完酒是谁收拾的酒杯和剩下的红酒?”吕忠义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那晚姓凌的那妞好象不太爽我吧,早早地就说要走,我留都留不住,郁闷之下,我便跟着也离开了,去了夜场。至于谁收拾的我还真说不好,因为我的家里有两个保姆。”

舒逸叹了口气轻轻问道:“你是和你父母一起住吗?”吕忠义摇了摇头:“我自己有别墅,才不愿意和他们住呢,让他们整天念叨,烦都烦死了。”舒逸说道:“那两个保姆是不是有一个已经辞工了?而且就在你和凌小月喝红酒过后没多久?”

吕忠义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舒逸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张均,请人根据他的描述对那个保姆进行画像。”说完舒逸便离开了。

吕忠义仿佛是在云里雾里,凌小月,红酒杯,保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不过既然人家针对的并不是自己,更不是自己的父亲,他也没有道理不配合。他只想赶紧搞完离开,他发誓只要能够离开这里,他一定会让舒逸他们好看。

舒逸到了隔壁,凌小月苦笑了一下:“看来线索又断了。”凌小月从审讯的监控录像里看到了全部的经过。舒逸微微地笑了笑:“没事的,我们现在赶到吕忠义的别墅去,不是还有一个保姆吗?她应该也知道一点什么。”

舒逸上了车,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张均,等吕忠义把保姆的画像做了就放了他和于晗,当然,别忘记用吕忠义的那些罪行吓吓他,让他出去以后别乱说话。

舒逸根据吕忠义提供的地址,很容易便找到了他的别墅。

舒逸摁了下门铃,凌小月轻轻说道:“哇,这别墅可真大。”舒逸冷笑道:“是啊,只是不知道干净不干净。”凌小月望了一眼舒逸,没有再说话,她听得懂舒逸的话。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跑了出来,狐疑地望着舒逸和凌小月:“二位,请问你们找谁啊?”舒逸说道:“这是吕忠义的家吧?”女人点了点头。舒逸掏出证件:“警察,想找你问点事情。”女人吓了一跳,虽然吕忠义不怕警察,可他家的保姆都是从乡下来的本份人,听到警察自然会紧张:“警官,你们是找我?”舒逸说道:“开门,让我们进去。”

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打开了。

舒逸和凌小月走进别墅,装修得很是豪华,凌小月轻轻说道:“这装修估计要赶上别墅的价格了。”女人笑道:“谁说不是呢?吕先生说了,这装修比别墅的价格只高不低。”舒逸和凌月儿互相望了一眼,一脸的苦笑。

舒逸坐了下来:“你见过她吗?”舒逸指了指凌小月。女人盯着看了半天:“眼熟,但是想不起来了。”舒逸说道:“前几天才和你们家先生一起在这里喝过红酒的。”女人这才点了点头:“对,我想起来了,好象是弹钢琴的吧?叫什么月来着?”

舒逸微笑着说道:“我想问你,那晚她和你们先生喝过酒后,那红酒和酒杯是不是你收拾的?”女人摇了摇头:“没,是清雅,她收拾的。本来这事应该是我做的,她说她从来没接触过文化人,还是个钢琴家,所以她就让我休息了,她在一旁候着。先生和这位小姐走后就是清雅收拾的。”

舒逸说道:“你知道她把酒和酒杯都让哪了吗?”女人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平时都是应该搁在酒柜的,我去看看。”舒逸也尾随在她的身后,向着酒柜走去。女人仔细地看了看酒柜,她说道:“奇怪,那瓶酒不在了,甚至吃酒的杯子也少了几个。”

舒逸点了点头:“嗯,那谢谢你了!”女人说道:“不用客气,不知道有没有帮上你们的忙。”舒逸说道:“知道清雅为什么要离开吗?”女人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清雅当初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不应该出来给人做工人,整天被人家呼来喊去的,她看上去那样文静,清秀,又有点文化,想找一份轻松体面的工作也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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