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爷的绝世毒妃 特别篇之穆沼(六)
穆沼看着周围摆设简单的陌生木屋,只觉脑子涨疼得厉害,使得他不禁闭起眼抬手按住了突突生疼的太阳穴。
这是……哪儿?
“哥!”就在穆沼用力按着自己生疼的太阳穴时,一道颇为熟悉的女娃声音传入了他耳里,他心下吃惊,倏地又睁开了眼。
只见手捧着一只陶碗急急向穆沼走来的阿渊身后突然蹦出了一个梳着长长双辫的小小女娃,一见到穆沼便一脸的警惕,生怕穆沼会抢走她的什么东西一般,不是小鸟儿还有谁?
小鸟儿?鹫的女儿?穆沼只觉自己的脑子更疼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不待穆沼拨清疼痛脑子里这些胡乱的神思,小鸟儿已经蹦到了阿渊身边用力抱住了他的胳膊,敌对地瞪着穆沼道:“哥哥是我的!我不会把哥哥让给你的!”
小鸟儿的动作和语气都很急,以致他猛地抱住阿渊胳膊的时候晃得阿渊手中陶碗里的药汁险些泼了出来,只见阿渊朝她温和地笑笑,揉揉她的脑袋道:“妹妹乖,哥哥哪儿都不会去的,妹妹先到外边玩儿,哥哥待会就出去陪你。”
“我不!”小鸟儿不依,依旧紧张得瞪着穆沼。
阿渊轻叹了口气,微微垂下头,在小鸟儿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口后又揉揉她的脑袋道:“妹妹最听话了。”
小鸟儿抬手摸了摸自己额上被阿渊亲过的地方,看看“危险”的穆沼再看看阿渊,然后才乖乖地“哦”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出了屋子。
待小鸟儿出了屋后,阿渊才捧着陶碗来到穆沼跟前,一脸喜色地看着穆沼道:“阿沼叔叔喝药,喝了药后躺下让阿渊帮你看看伤口。”
穆沼不语,只是垂眸看着阿渊递到他面前那碗浓黑药汁里自己的倒影,半晌才接过陶碗一手按着太阳穴缓缓道:“阿渊救的我?”
“阿渊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的。”阿渊忙摇了摇头,然后还想说什么,然就在他正欲张口说什么,忽地想起了什么事情,交代穆沼快些把药喝了便转身跑出了屋子,留下还弄不清楚状况的穆沼。
小鸟儿在这儿,这便是说……鹫来这儿了?是鹫救的他?
穆沼捧着陶碗想着问题,一抬眸,看到窗户外边有一颗小脑袋,似乎正努力掂着脚要往里张望,小半晌才掂稳脚,小脑袋一往里瞧便对上了穆沼的眼睛,正是小鸟儿。
小鸟儿对上穆沼的眼睛并不慌张,也不跑开,只是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陶碗,然后小大人似地冲穆沼严肃道:“哥说了要你快些喝药的,你不听话。”
小鸟儿的口吻像是大人教训小儿一般,令穆沼听了愣了愣后不禁笑出了声,然他一笑,小鸟儿就不乐意了,立刻扁起了小嘴不高兴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这是高兴才想笑的。”穆沼瞧着小家伙生气了,连忙收了笑,然后皱紧眉心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道,“这药可苦,我不喜欢吃药,可不可以不吃?”
“不可以!那是阿渊哥一定要你喝的,不能不喝!”一说到阿渊,小鸟儿一脸的认真。
“那小鸟儿来盯着我喝下去好不好?不然我喝不下去呢。”穆沼看着小鸟儿那张和百里云鹫七八分相似的巴掌大小脸,直想逗她,小家伙紧张认真时的模样真是可爱得紧,和她那和尚样的老爹完全不一样。
小鸟儿扁了扁嘴又拧了拧眉,似乎在沉思,然后一副深思熟虑后的认真模样点头道:“好吧,哥哥不在,我要负责盯着不听话的你。”
小鸟儿说完,离开了窗户,推开门进了屋,她没有瞧见,在她离开窗子时穆沼憋了一脸的笑,待她推开门后穆沼又换上了一副拧巴的神情,一副活脱脱受了重伤后刚醒来的要死不活模样。
小鸟儿走到穆沼面前盯着他,盯着他把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喝下去,穆沼佯装一脸痛苦的模样慢吞吞地将那碗汤药喝了下去,小鸟儿盯着他将药汁喝得一滴不剩,才看向他的心口有些关心地问道:“你的伤口好了吗?还疼吗?哥哥说你的伤口很深很深呢。”
“嘶——”穆沼随着小鸟儿的问题非常给面子地装着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当然疼了!既然你的阿渊哥哥都说了伤口很深很深,当然是还没有好的。”
果不其然,小家伙将眉心皱到紧紧的,可爱极了。
穆沼又问:“我现在好想还活着呢,是小鸟儿救的我?”
“不是小鸟儿。”小鸟儿摇了摇头。
“那是你爹爹?”
“也不是爹爹。”小鸟儿又摇了摇头。
穆沼微微蹙起眉,不是鹫也不是阿渊,那还能有谁?
难道是——?
呵,不可能的,穆沼心里自嘲地笑笑。
“是前两个月到家里来找过爹爹的那个姨去找的爹爹。”就在穆沼心下自嘲时,小鸟儿又道,也不管穆沼忽地震惊得不可置信的模样,只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小声地道,“我悄悄告诉你啊,你可不能和别人说。”
小鸟儿以为穆沼被伤口折磨得疼得不行,立刻忘了穆沼是想和她抢哥哥的坏人,小孩子藏不住话的天性就蹦了出来,穆沼听了她的话身子一震后僵着身子朝她慢慢俯了过来,而后小鸟儿便凑到他的耳畔小声道,“当时那个姨好像哭了还向爹爹下跪了呢!说是要请娘来帮你治伤呢!”
“然后……呢?”穆沼只觉自己呼吸有些困难,脑子有些反应不过。
“然后爹爹和那个姨说了什么我就没有听到了,但是我猜得到爹爹和她说了什么!”小鸟儿说到这儿,表情忽然变得很自豪,“爹爹肯定说,有哥哥在的话不用找娘亲的!哥哥的医术都是娘亲教的,而且哥哥学得很快,哥哥才十岁,但是医术已经学了娘亲的八成了!哥哥很厉害的!”
“这么说……是那个姨,把我带到这屋子来的?”穆沼的心跳得很快很快,快得他似乎都能听到自己怦怦的飞快心跳。
是小半儿吗……是小半儿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小鸟儿拨了拨自己的长辫子,一脸的认真道,“反正我来到这儿的时候你就是躺在这张**的,这儿是那个姨的家,嗯……我想,应该是她把你搬回来让你睡在这儿的吧,哥哥也说他醒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你在这儿了的。”
穆沼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呼吸很急促,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只急急地问:“那小鸟儿可知道我睡了多少天了?”
“当然知道了!”说到这儿,小鸟儿立刻跳了起来,又开始瞪着穆沼,“你已经不吃不喝睡了十五天了!哥哥一直在照顾你的!哥哥都要累坏了!”
“那,那个姨呢?”穆沼见着阿渊好好的没事以后,此刻心里牵挂的只有一个人一个问题,紧张得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哥哥和姨一起照顾你的啊,嗯……还是姨照顾你的时候比较多,姨都不说话的,一点都不好玩儿。”小鸟儿说着说着将穆沼瞪得更厉害了,“可是有一次我瞧见姨在帮你换药的时候哭了,姨虽然不说话不好玩,但是她每天都给我做好吃的,你会和我抢哥哥还让姨哭了,你是坏人!”
小鸟儿愈说愈气愤,当她气愤地说完话后用了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跑开了,不忘哼声道,“我要去找哥哥,不理你了!”
只留下震惊不已心跳飞快的穆沼愣愣地留在屋中,如灵魂被人抽去了一般,一副失魂的模样。
小半儿将他从雪地里带回来的?她还为他……哭了?
穆沼愣愣地抬手抚向自己的脸颊,那是梦中雪地里她的泪落下滴落到他脸上的地方,他似乎还能感觉得到那种灼烫的温度,还有那个火辣辣的巴掌。
那……不是梦吗?真的是小半儿救了他吗?她真的,为他落泪了吗?
她甚至为了他,下山去找鹫,去求白琉璃来救他吗?
这是真的吗?她不是……对他恨之入骨吗?不是恨不得他死吗?又为何会救他,甚至还为他落泪……?
小娃娃是不会说谎的,小半儿,你心里……想什么?
穆沼只觉他的心突突地跳,似乎要牵引着他到什么地方去,他再也坐不住,忙掀了半盖在身上的软被下了床,匆匆忙忙地找鞋子穿,却发现床下根本没有他的鞋子,他心中急切,当下也顾不着是否穿了鞋,只想要见到那个他最想见到的人儿。
然,他在**不省人事地躺了大半个月,甫一醒来自然是四肢无力,脚一沾地,双腿一软便使得他跪到了地上,他只能扶着床站起身,在扶着桌椅赤着双脚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完全不管他心口的伤是否疼痛。
穆沼跌跌撞撞地走到门边,急切地拉开了屋门,寒冷的冬风随即铺面,如刀削一般,令他仅着里衣的身子不由自主一颤。
就在他急切拉开屋门正要往外走时,脚步忽然钉在了那儿。
只因,风雪之中,有一道浅灰色的身影正朝他这儿急急走来,在他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她也看到了他。
只见她在与他四目交接时倏地停下了脚步,而后迅速转身就要离开——
“小半儿——”穆沼立刻追了上去,然双腿再次一软,跌跪在地。
半月背对着他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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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忙,没有更新,这个算是补昨天的,明天有更新,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