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彻底乱了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很敏锐的,别看谈蕾最近闷声不响,似乎心思很重似的,但她在这一刻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我身体里的变化,大声喊着绝对不会放弃的话。

听着她声嘶力竭的绝望呐喊,我心里生起了一股浓重的悔意。都说人要在面临绝境的时候才能够认清自己,我以前一直对此不屑一顾,现在的我才知道,原来事实的确如此。

我真的感到后悔!为自己的行为,为自己的贪婪,以及为自己下不定决心的懦弱而感到悔恨。我自认为自己已经彻底忘记了谈蕾,已经不再想喜欢她。可是到现在我才知道,其实我一直还是都在乎她的,只是我自己都不愿意承认,并且用胡沁雨来作为借口,让我自己把这份感情隐藏得更加的深了。

这并不是说我不喜欢胡沁雨,我很在乎她,正因为在乎,我才会拼命地伪装自己,伪装得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这份虚假。我不想辜负胡沁雨,所以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能对谈蕾假以辞‘色’。可是在听到她最后声嘶力竭的呐喊之后,感受到那紫‘色’雷电中磅礴的灵力正在汹涌肆虐地摧毁我的身体的时候,我才发现……在最后我还是在乎她的。

我真是太贪心了,我应该更加绝情一些,彻底的拒绝她的,这样我也就不会再看到她为了我而流泪了……这样我也不会再看到她为了我而伤心了。

我心里默默地悔恨着,想要抬起手臂擦掉谈蕾脸颊上的泪珠。但那紫‘色’惊雷中的灵力极为强大,我即便拼命地将全身力量都用来进行抵挡,却依旧抵挡不了这来自于外界的力量对我身体的摧残,我真的快不行了,全身乏力,大脑发昏,想要动弹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谈蕾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现在的状况,用力地把我的手按在她的脸颊上,哭着道:“王正,你不能死!你一定要‘挺’住,我还没有听到你说爱我……我还没有……”

她啼哭着述说着自己的心声,我以前并不是没有听过,因为自从她在学校广播里进行过表白之后,这个‘女’人就有点莫名其妙的厚脸皮,经常会突然跳出来大喊说喜欢我。其实每一次听到她这样大喊的时候,我心里都有那么隐隐的一丝欢喜,毕竟她是我的初恋啊。

唯独这一次,在听到她的啼哭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被撕裂了,听着她一次又一次地表白,我心里的欢喜再也压抑不住。可是我现在真的很疲惫了,我好累,好想睡觉……

“不要睡!不要睡啊!”谈蕾用力地掰着我的眼睛,按住我的眼皮不肯让我闭眼。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觉得只是这样的动作就极好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力量似的,肺部好像要爆炸似的难受,双‘腿’软绵绵的,就像跑了十万八千米。

每一次呼吸都要消耗我巨大的体力,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呼吸这么简单的动作,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我真的累了,想休息了……

“他被打中了……”‘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范香菱的声音,接下来几句话没听清,后面就是钱多多不满的嘀咕:“反正不就是个叛徒,死了就死了呗?”

清脆的耳光声让我稍稍有了一点点‘精’神,听到了接下来范香菱所说的话:“多多!我们跟‘阴’阳家是有仇,但那不是生死大仇!几千年了,这样的敌视应该消失了,现在全世界还会坚持修行的人有几个?像王正这样有正义感,又实力强悍的修行者,更是珍宝!我们隐宗的宗旨是什么难道你忘了吗?”

范香菱一边声‘色’俱厉地斥责钱多多,一边大声吩咐:“你们几个,去把她重新封印起来,你、你、你、还有你,马上跟我一起出手,压制他身体里暴走的灵力,王正先生对我和多多有救命之恩,我不管你们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救他,至少也要吊住他的‘性’命,我这就联系山‘门’,看看能不能请动我妈出手。”

我自己的灵力快要被消耗干净了,浑身再没有任何一点点力道,后面渐渐意识模糊,最后听到的是谈蕾不安的询问,以及范香菱最后的一声轻叹:“这一次我们也没把握,能不能保住‘性’命,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

我正在作一个梦,很奇怪,明明周围的一切都很真实,但我就是知道自己在做梦。在梦中,我坐在一辆由十六匹白马牵引的华丽马车上,身边坐着的人影看不太清楚,我只能听到耳边嘈杂的声音,以及前座上正在驾驶马车的车夫的吆喝。

很奇怪,马车先是在十分平坦的水泥路面上快速奔跑,后来路面突然一变,变成了二十多年前的那种泥土马路,因为长期使用又缺乏有效保养的原因,泥土的路面已经完全深陷下去,形成了两道足足有半米高的沟壑,在那沟壑中是泛黄的泥水……

马车就这么丝毫速度不减地继续奔跑着,继续冲刺着,颠簸的车体让我觉得难受,我很想发脾气,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旁边有个看不清模样的人拉了拉我的衣袖,把我扯得重新坐了回去。

马车依旧行驶着,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我对此已经麻木了,长期在狭小的范围内困坐,让我渐渐觉得呼吸困难,好像身边的一切都在压迫着我似的。马车更加颠簸起来,车外不时响起了一阵阵石子从山崖上滚落下去的声音。

真是太过分了!我心中大怒,终于再也忍不住,一把掀开车帘,大叫道:“喂,那开车的,你到底会不会开车?马车有你这样开的吗?现在是在山路上,你是想把车开到山崖下,让我们全都摔死吗?”

车夫陡然回过头来,进入我眼帘的并不是人脸,而是一张画着愤怒表情的纸人面具。他吆喝一声,停下了马车,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叹息一声,其声如九幽清泉,带着让人觉得舒服的寒意,低声道:“想不到这时候还有人命不该绝,既然如此,你就滚出去吧!”

“你干什么?”我手舞足蹈地大叫着,试图用老爷子传授给我的‘阴’阳玄术进行反击,但是……我的身上没了符纸,我根本就无法反抗他。

别看这纸面人车夫身材干干瘦瘦的,力量却一点也不小,他轻轻松松地就把挣扎着的我提了起来,漫步走下了马车,几步就跳到了悬崖边,低头看看悬崖下面,手臂一张,就将我扔了下来。

“你干……”我才刚刚说出两个字,纸面人就怪笑一声,一个回旋踢甩在我屁股上,我身体再也拿捏不住,被他一脚踹下了山崖。

在天空中腾云驾雾的我想要找到哪怕一丝丝活命的机会,但现实让我绝望了,山崖峭壁陡峭到了极点,甚至连个留手的地方都没有,小说里经常出现的横在山崖中间的树木……抱歉,连根草都没有啊!

那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始终包围着我,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有一种将要跳出‘胸’腔的冲动。我急忙捂住‘胸’口,然后一翻身就坐了起来,这才霍然惊觉,刚才我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

我起‘床’的动静不小,顿时就惊醒了正趴在‘床’边歇息的谈蕾,她急忙抬起头,满脸欣喜地看着我:“你醒了?你醒了?王正,你醒了……呜呜呜……你这‘混’蛋……你这‘混’蛋……”

她高兴地喊了两声,随后就呜呜咽咽地大哭起来,并且一把抱住了我的身体,将脑袋搁在我肩膀上,大声地继续哭着。我本想把她推开,却发现身体竟然一点也使不上力,就连维持着坐姿都已经让我用尽了全力。

谈蕾大哭,身体的重量也渐渐压到了我的身上,我病重未愈的身体哪里支撑得住,顿时哎哟一声摔回了‘床’上,谈蕾估计是下巴在我肩膀上硌了一下,哭声顿时戛然而止。

这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首先进来的是胡沁雨。我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急忙解释道:“小雨,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胡沁雨眼中带着泪水,一把扑到了我怀里,在我‘胸’口捶了两下:“你这笨蛋,还我担心死你了。我不管,我不管……”

两‘女’一个左边,一个右边,抱着我哭个不停。‘门’口就响起了关煜婷的调笑声:“哟,这才刚刚从昏‘迷’中醒来,就开始左拥右抱了?还是说我其实也应该加入进去,成为你后宫的一员?”

我现在是彻底‘乱’了,左边看看谈蕾,右边又看看胡沁雨,实在是搞不明白她俩这是在干嘛?我觉得就在不久之前,这两个‘女’人还是那种一见面就掐,就算不动手也要互相冷嘲热讽几句的来着?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清灵早就说过正哥哥不会有事的啦!”二小姐的声音在关煜婷屁股的位置响起,没办法,二小姐身材实在是太娇小,而关煜婷则是那种高挑身材,俩人站在一起,倒还真有几分母‘女’的模样。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谁能跟我说说?”我耳边听着两个‘女’孩子的哭泣声,一脸为难地向关煜婷打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