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你抱着就好。”
谁知道,丁字却连忙摆手,“我还是头一次见这臭猫这么的粘一个人的呢。”
重新坐下身子,丁字小妹妹看秦远的眼神都变了,从原本的放松变得有些警惕,甚至还带着点儿如临大敌的意思。
秦远对此毫无察觉,只是低着头,逗弄着怀里的猫咪。
“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吗?”
忽的,丁字小妹妹没来由的问了这么一句。
秦远愣了一下,“不是啊。”
丁字小妹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好半天才又问了一句,“那,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话?”
秦远表情有些古怪的看了对方一眼,以为这是少女思春了,“你该不会是觉得我是看上你了才请你吃饭的吧。”
“啊?”丁字小妹妹也被他这句话弄得有些懵。
秦大公子忽然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小姑娘,江湖险恶,犯不着因为一顿饭就轻易爱上一个人……”
他自恋地捋了一把额前的碎发,“我知道,虽然哥这张脸长得确实是有那么点儿容易让青春少女热血沸腾的意思……”
“可是你才多大呀,你不能因为哥玉树临
风仪表堂堂品貌非凡清新俊逸英俊潇洒高大威猛风流倜傥器宇不凡……”
“得得得得!打住……”丁字小妹妹赶紧两手比了停止的手势,“我自责,我反省,师傅别念了。”
止住了秦远的喋喋不休,丁字小妹妹这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心想,“草率了呀,这看上去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特别的……”
想着,她又看了一眼那只窝在秦远怀里,温顺到飞起的黑猫,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神芳君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普通人这么揉捏呢,真是奇了怪了。”
过足了猫瘾之后,秦远才看向丁字小妹妹,“看你这样子,你该不会是家里偷跑出来的吧。”
秦远没有往难民那方面想,毕竟如果是难民乞丐,哪还有心思养出这么肥一只猫来,没给炖了吃就算不错了。
丁字摇了摇脑袋,“我没家,我住在庙里……”
说着,她挺了挺自豪的小胸脯,咧嘴笑道,“你可以把我当成是惩奸除恶,匡扶正义的飘零女侠!”
“女侠?”秦远顿时入戏的起身抱拳,“久仰久仰。”
“客气客气。”丁字同样抱拳回到。
“你我萍水相逢,你
于我又有一饭之恩,不如借此机会,咱俩歃血为盟,斩个鸡头,拜个把子吧。”丁字小妹妹义薄云天的开口,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秦远自然也不能败了兴致,戏精附体的郑重点头,“丁女侠豪气干云侠肝义胆,真真乃女中豪杰,能有幸与你结拜,简直是在下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互吹之后,两逗比对视了一眼,同时仰天大笑。
当然了,这把子最后也没拜成,原因是秦远的一百两花完了,没钱买鸡了。
两人离开酒楼后,秦远还想请对方上府里坐坐,可丁字小妹妹婉拒了。
理由是,“这个世上还有很多苦难之人等着我去解救,我不敢耽搁片刻,我要去匡扶正道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远自然也没理由继续留人家。
临别之际,两人相互抱拳。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山水有相逢!”
秦远站在原地,向着那道矮小玲珑的背影挥手,久久没有停下。
“这女娃娃可不是寻常人。”
直等到丁字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中,秦远的耳边忽然响起了归终的声音,一袭红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他身旁
。
对于归终这种一惊一乍的出场方式他都已经习惯了,没有多少意外。
收回目光之后,秦远的表情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不正经,他微微点了点头。
“是啊,而且那只猫也不是一般的猫。”
闻言,归终歪了歪脑袋,“哦?你看出什么来了?”
深吸了一口气,秦远双手后负,眼神如一口古井,黝黑深邃,且没有一丝波澜。
“刚才我抱起那只猫的时候,她的反应那么大,前后态度也是瞬间改变,真以为我察觉不到?”
归终一脸欣慰的笑了笑,“那你猜,她究竟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秦远眉头一挑,脸上的冷漠尽去,无所谓的笑了笑,“管他呢,只要不是冲着我来的,她爱谁谁。”
说着,也不再去纠结这些问题,转身背着手,哼着小曲,在远处两名护卫的保护和监视之下向着苏府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秦远都没有在迈出过苏府大门一步,成天窝在西院房间内,鼓捣着唢呐的制作。
铁匠铺已经将打造好的哨子和唢呐碗给送来了,可这个时候的铁器工艺没有那么精细,还需要秦远自己打磨抛光。
归终就那么一直看着他鼓捣,心里也在好奇这臭小子到底想要做出个什么东西。
……
与此同时,内院,清池湖边。
往日,苏景夏喜欢坐在这湖边亭内,烤着火炉,翻阅心爱的诗集。
可是,近几天她看诗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今天也是一样。
每每想起那天在这里,秦远对于两家婚约漠不关心的样子,她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两人自小便没什么感情,可作为崖州城才色双全的第一美女,还是头一次有人对自己这般的不上心的。
想到这,苏景夏略显有些烦躁,她将手中诗集搁在桌上,揉了揉眉心,开口问道,“这几天他都在干什么?”
一直在边上伺候的丫鬟听到发问,立马就知道自家小姐问的是谁。
赶忙回答道,“小姑爷前段时间去账房支了银子……”
听到这,苏景夏眉头一挑,“还真是他的性子,改不了的臭毛病,指不定又是去哪花天酒地去了。”
“不是的不是的……”
丫鬟连忙摇头道,“这几天小姑爷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变了个人?”苏景夏秀眉微蹙。“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