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令牌

白逸心中盘算着一件事情,乌云他们发现的尸体是躺在地上,身上被铁钉刺透身体,那肯定是失血过多而死,这说明一点,机关是来自于地下,这盗洞里有机关!不,恐怕得换一种说法,这盗洞所在的地方或许就是秦陵所在的位置了,所以机关这么早就出现了,这盗洞直通秦陵的说法,倒是得到了一些论证,真相如何,只有继续前进才能知道了。

向前穿行了约五六米,雷子就闻到了一股尸臭味,他朝边上吐了一口,嗅觉太灵敏,有的时候是一种痛苦,他的膝盖支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捂住了鼻子,做完这个动作,瞟到前面的乌云和阿木尔,雷子赶紧松开了手,这两人若是真的是金鹰令杀手,只凭自己这个动作,就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据师父说,金鹰令杀手对于卸岭力士的辨别能力十分灵敏,就像一种动物的本能,所以有不少卸岭力士都死在他们的手上,雷子不想死,所以要尽量地隐藏起自己。

那具尸体的死状不算可怖,死得快就不会痛苦了,这人算是幸运的,这人的衣服和在腐烂的肉里,污浊不堪,散发出一阵阵恶臭,部分皮肉彻底腐烂,露出里面的骨头来,在他的胁骨里面,一块令牌正躺在里面,有了阿木尔的前车之鉴,关老板拿出皮手套来,戴上手小心翼翼地探进胁骨里,抓住那令牌的一端,轻巧地取了出来。

看他这个动作,白逸的疑心又重了一点,皮手套,还是分指的,这只有经常倒斗的人才会准备这样的手套以防止尸毒,看关老板的手势动作十分娴熟,不像是没有下过墓的人。

令牌躺在了关老板的手上,他掏出一条手绢来,擦去上面的污物,左右翻转着,看清上面的字后,很肯定地说道:“这人是我爷爷的徒弟,这令牌是关氏弟子才能佩戴的,而且只有座下排位前十的弟子才能有。”

这事白逸还是头一回听说,师父的师父就是关爷的座下大弟子,这么说来,他身上应该也有一面这样的令牌了。

“为什么只有前十的弟子才有?”小山傻傻地问道。

“我爷爷收徒弟不分年龄,不看资历,只看重潜力,入室弟子只收十个,因为门徒众多,再由这十位入室弟子向下传授,令牌算是他们做为下面门徒师父的一种标志吧,入室的这十位弟子都是最出类拔萃的,但年龄并非从大到小排列的,也是一种特别的现象。”关老板说道:“这令牌我是知道的,父亲不止一次提过,上面题的是关氏一门的门规——尊师重道,入孝出悌,不得同门相残,忤逆不孝,可以对得上号。”

关爷收徒的标准这一点白逸从何宝生那里听到过,如今从关老板的口中说出来,就更有说服力了,这关老板是关爷的孙子,似乎没有什么疑问了,不过……白逸说道:“关爷的弟子尸体在这里,不过他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盗洞后面又被填充过。”

“没错,与他同来的一定还有我的父亲,可是我的父亲并没有回家,多半是在这里面遇难了。”关老板拽住了那令牌:“不过你说得对,可能还有第三个人。”

关爷最器重的十大弟子之一,刚入盗洞就横死这里,想想也觉得不可能,白逸心里一动,又提出了另外一种说法:“光凭这令牌我们只能断定关爷的一名弟子曾经进来过,可是不能证明这就是令牌主人的尸体。”

这说法有些惊人了,但白逸自有看法:“关老板刚才也说过了,关爷挑选弟子不看年龄资历,只看潜力,能入选十大,在众多弟子间脱颖而出的想必不是一般人,怎么可能刚进盗洞,就命丧于此?”

“有道理。”二老板也说道:“不过这尸体腐烂成这个样子了,要怎么分辨身份?”

关老板突然将那尸体翻了一个个,此举有些冲动了,白逸拉了他一把:“小心!”

尸体钉在铁钉上,这一翻动,尸液直接喷了出来,幸好白逸眼疾手快,那尸液喷到两人的脚边上,关老板才觉得一阵后怕:“好险,多谢你了。”

“你太冲动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白逸问道。

“我在想,会不会是我的父亲。”关老板说道:“我父亲后背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痕,是爬山时摔下去造成的,当时他的腰骨严重变形,只要看看那里,就能确认是不是我的父亲。”

原来如此!

尸体被翻了一半,已经从铁钉里拔离了出来,关老板小心翼翼地再使了一把力,那尸体就彻底地背朝上了,他掀起粘在骨架上的衣服,查看着腰骨,虽然叫它是腰骨,其实就是脊椎尾部与腰椎结合的部位,关老板不敢确认,让白逸再看一下,白逸也拿出手套戴上,在那尸体的腰椎处按了按,又向上按了一下:“的确是变形的,不过关老板,这人是受重伤死亡,腰椎是很脆弱的部分,临死前受伤也是有可能的,为了稳妥起见,你还记得你父亲的其它特征吗?”

“让我想想。”关老板闭上了眼睛,拳头握得紧紧地,五秒钟后,他睁开了眼睛:“对了,还有一个地方,我父亲脚上有拐子,你懂吗?脚上大拇指旁边突出来一块,穿鞋的时候就很容易磨破鞋子。”

“那是骨头突出来了,是哪只脚?”白逸问道。

“右脚。”关老板说完了,看着白逸移动位置到了那具尸体的脚边上,手摸到尸体的右脚大拇指边上,再三确认后,白逸叹口气:“恐怕就是令尊了。”

关老板闭上了眼睛,一颗眼泪从他的右眼角里淌了出来,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现实,白逸越发地摸不透这个关凯了,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看他此刻的伤情,分明是一个孝子,可是,他偶然间露出来的那股杀气与冷意,又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