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凡看着师父,又羞又惭,恨不得钻进大峡谷的地洞里,永世不再出关。

“弟子惭愧!”

司马凡跪在师父跟前,眼角流出了痛苦的泪水。

今晚对他而言,遭遇了人生最大的挫败。

心爱的女人,爱着别人。

忠心的灵宠,惨死眼前。

现在他的心,远比万箭穿心还要痛。

“为什么会和叶秋打起来?”

司马懿法目古井不波,看着司马凡淡然问道。

他看得出来,司马凡似乎有些理亏,否则他不会这副怂样。

“他想拐走阿玉......”

司马凡低着头,小声嘀咕了一句。

阿玉是他的未婚妻,岂容他人觑觎?

叶秋只是花花公子哥儿,大半夜的带着阿玉来悬崖边谈情说爱,让他如何不震怒。

“不可能!叶秋不会干这事,他不缺女人。”

司马懿坚定地摇了摇头。

据他所知,叶秋身边美女如云,没有一个不是天姿国色。

阿玉这模样,不是叶秋的菜。

“准确来说,是阿玉爱慕他。”

司马凡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紧紧咬着银牙。

这是他最痛苦的地方。

深爱的女人,竟然会对叶秋一见钟情,甚至愿意为他救他而以身相许。

如果不是阿玉一直护着叶秋,灵蟒也不可能惨遭不测。

现在灵蟒死了。

他的心也被掏空了,顿时觉得了无生趣,只想远远地离开这个地方。

“阿玉只是一个小女孩儿,不谙世事,更不懂男女之情,这孩子如同一块璞玉,没有经过雕琢,怎么可能这么快爱上叶秋?你怕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司马懿气得赏了司马凡一个响栗子,用力敲了他一下他的脑袋。

这一记,就是想让他长个记性。

“弟子愿意从此闭关修炼,不证宗师不出关,请师父允我进山!”

司马凡低着头,惭愧得无以复加。

他无颜再回茅庐。

这辈子,也不可能再见阿玉。

更不可能迎娶她为妻。

这个女人,害死了他的灵蟒,罪不可恕。

灵蟒的惨死,司马凡似乎丢了半条命,内心痛苦到了极致。

“没出息!如果你还是个爷们,这个时候更应该去坦然面对阿玉和叶秋,走!跟我回去。”

司马懿沉喝一声,牵起司马凡的手,回到了悬崖上。

叶秋正扛着灵蟒,牵着阿玉的手,来到三清观。

司马懿双目投向三清观,目光闪动着寒意。

他示意司马凡先回茅庐休息,这事明天再议。

“师父,您打算饶了他?”

司马凡看着师父,小声问道,内心满是不甘。

以师父的功力,收拾叶秋易如反掌。

月黑风高大雪夜,正是杀人无形时。

只有杀了叶秋,才能平他心头之恨。

何不尽快动手呢?

“睡觉。”

司马懿径直走进茅庐,坐在火灶之上,推开窗棂,目光投向三清观。

只见阿玉帮着叶秋,扛着灵蟒,走进了三清观后院。

女大不中留啊!

这丫头从小就乖巧懂事,性格温顺,人见尤怜,确实讨人喜欢。

一直以为,她和司马凡年龄只相差两岁,又是一起长大,两小无猜,长大必然能够结为道侣。

这些年,他教司马凡和阿玉的心法,一个阴,一个阳,只想等阿玉满十八岁的时候再成亲,双修之后,齐齐突破。

万万没有想到,叶秋的到来,让阿玉心生爱慕之情。

这事若不是阿玉主动,叶秋绝对不会对阿玉动歪心思。

这一点司马懿可以肯定。

叶秋是个生意人!

生意人的心中没有爱情,只有利益最大化,他不可能干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今天晚上,若不是司马凡挑衅,也不可能生出龃龉,发生纷争。

从头到尾,叶秋也仅仅只是防卫,并没有主动出击,真怨不得叶秋。

身为一代宗师,胸襟和格局比普通人还是要大很多。

司马懿是个明辨是非,通情达理的人。

他也护犊子,更想借这个机会,好好锻炼一下司马凡。

这孩子,心性太急,争强好胜,情商也低。

按理他和阿玉朝夕相处,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完全可以虏获她的芳心。

可是司马凡这些年,一直离阿玉远远的。

哪怕再喜欢,也只能藏在心底。

这样子怎么能够有女孩儿喜欢呢?

男女有别。

女孩儿心思细腻,看重的是感觉。

这一点,司马凡却无法洞察出来,更没有一丝亲昵之举,成天端着架子,弄得像个小师叔,阿玉哪敢心生爱慕?

唉!

都怪他。

要是早将这桩婚事挑明了,兴许他们俩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道侣。

之所以不愿意早些挑明,那是因为司马凡修为很快入了化境,而阿玉才刚刚步入内劲中阶境阶。

他们的修为相差甚远,若是将心思放在谈情说爱上面,阿玉就难有进步。

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出现了今晚的这个结果。

不过,阿玉这孩子,主动向司马凡求情,愿意嫁给他为妻,想必会信守承诺。

想到这里,司马懿觉得有些头大。

他一生未娶妻生子,正是年轻的时候像极了司马凡,错过了一生所爱,这才蹉跎一生,只能将所有的精力证道长生。

天意弄人啊。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出来的弟子,一个个至死都是单身狗。

司马懿长叹了一口气。

他决定明天和叶秋长谈一次。

这小子不但能够解五禽剧毒,还能够大破上古灵兽阵,肯定有过人之处。

叶秋和阿玉已经回到了三清观,将灵蟒运进了冰窖里存放起来。

轻轻抚摸着蟒皮,爱不释手。

这么好的蟒皮,他准备用来做一件蟒袍,送给阿玉。

这丫头身体受了五禽剧毒的伤害,若是有蟒袍加身,就能够屏蔽外界的障气,加快修复。

“叶大哥,早点儿休息吧,现在三更了,稍后师父就要起床了,让他发现灵蟒被杀,肯定会大兴干戈。”

阿玉小声提醒叶秋。

叶秋非要将灵蟒搬回冰窖里存放,还准备明天烹煮“龙羹”,说什么一盅龙羹可以延年益寿,更是炮制长生药的好材料,可遇不可求。

现在她内心满满都是负罪感。

司马凡如果知道他们将灵蟒烹煮成羹,肯定会气个半死不可。

她懂司马凡和灵蟒之间的感情。

只是不知道如何劝叶秋收手,放过灵蟒。

只能先劝他回房休息,稍后她再将灵蟒给司马凡还回去。

这时候,后院门扉响起。

叶秋听见司马南方从灶房走出来,站在茅厕撒尿的声音。

伸指竖在唇边,示意阿玉别出声。

司马南方很快发现了异样。

大雪天,后院怎么会有这么多杂乱的脚印,还有一条深深的拖痕直通地窖?

不好!

进贼了。

地窖里藏着他埋了几十年的女儿红,千万别被偷走了。

司马南方立马警觉起来,朝着冰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