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吗?

男人优雅地上了车,车里的男子眼里有温润的笑意,如一名风度翩翩的温雅君子,可你若仔细看,你会发现,他的笑意,只是一张虚假的面具。

“就是她吗?”顾肖问旁边的男子,表情戏谑。

那男子几不可闻地挑了挑眉,算是默认。

“是个很倔强的女孩子。”车内,顾肖笑着说,可惜,貌似不怎么会打扮,刘海太长,几乎遮住了她的大半边脸,还戴了一副很大的黑边眼镜,如果是晚上,多半会被认为是贞子,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地摊货,可也算不上什么名牌,很简单的打扮,但在A市这样的一线潮流城市,可以说是土里土气。

“她可不简单,”男人清冷地说,语气里有微微地不可置信,“在短短一个月就收买了爷爷和妹妹,就凭这一点她就不容小觑。”

青老阅人无数,小优更是古灵精怪,很少亲近人,却一个对她百般疼爱,一个对她念念不忘,整天挂在嘴边都是陌姐姐怎么怎么样。

他嗤笑。

“但她不会是猎人。”顾肖补充。

“也绝不是小白兔。”男子接着说,“一个介于猎人和小白兔之间的,狐狸。”

顾肖笑道:“只有当别人将猎枪指着她的时候,她才会反扑,不会任人宰割,也不会主动攻击别人。”

他不置可否。

湮陌西不会知道,仅仅一面,她的性子就被两名她连面都没看清的男子解剖得差不多了,她收回目光,提着行李箱继续走,没走几步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向她奔过来,他跑的有些急,说话时微微有些喘气,看见湮陌西慌忙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湮陌西明白过来他是来接她的,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她弯腰上了车。

湮陌西到达别墅后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主人,接她的人只是向她解释他很忙,然后带她熟悉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后径自离开。

别墅的佣人并不是很多,湮陌西只看到那么寥寥地几个,转来转去都是那几张面孔,他们的话不多,做事却十分精炼,不像其他家庭里雇佣的人,话很多,喋喋不休。

别墅后面的海棠花开了,现在正值海棠花盛开的时节,各色的海棠花纷纷扬扬而下,铺成一片花海,湮陌西的房间刚好能看全整片海棠花林,美丽得不可思议,令人叹为观止。

整整一天,湮陌西都没有看见别墅的任何一个主人,她也不怎么介意,简单地吃过晚饭,湮陌西接了青老的电话后好不容易模模糊糊地入睡,却做了一个梦,梦里,满地都是鲜红的血,她的双手被鲜血染得血红,像是从地狱岩浆里扯出来一般,他看见一个男人拿着刀向她逼近,他狰狞着脸,如同魔鬼疯狂地笑着,突然,他扑向她,手上的刀狠狠地没入她的心脏。

湮陌西骤然惊醒,她大口的喘气,足足花了十几分钟才将那个梦消化掉,这样的噩梦,反反复复,每一次都吓得她从半夜中惊醒,辗转反侧,再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