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很快也很平静,之后便被一张飞机票直接带到了帝都。刚下飞机深吸一口气,难免俗套的说上一句北方的天气确实要比老家冷一些。
帝都的机场有好几个足球场那么大,比皇宫还要气派,虽然是第二次看到,但心里还是忍不住一路走一路赞叹着。
取了行李箱,拖着走了好久才到了出口,庄羽开着一辆新的发亮的小轿车。标志是一对翅膀中间夹了一个b字,看上去比上次的还高级。
“羽哥。”我打了声招呼, 很自然的把一箱子行李放到了后备箱里顺便瞄了一眼车标,“又换新车了?你不是公门中人么?哪来这么多钱?”
“这车是专门用来接贵宾的,你小子享受就好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啧啧,朱门酒肉臭啊。”我调侃道。
庄羽笑了笑,说道:“怎么?你小子是不是觉得我贪污了?”
“那倒不是,我只是单纯的好奇,修道之人不该是清心寡欲么?”我问道。
庄羽发动了车子,一脸深沉的解释道:“有些事情一下子也解释不清楚,帝都就像一个大染缸,进去了就很难不占点什么颜色。如果太清高会被排挤,反而显得扎眼。”
我听的似懂非懂,总觉得庄羽有些答非所问。庄羽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懵逼的我,又接着解释道:“你知道既然在公门当差就会有领导,领导叫你给他看风水,你看是不看?”
我想都没想,说道:“当然要看,领导的面子不给以后还怎么办事?”
庄羽继续说道:“是吧,不想看也得看吧?那如果领导看完了给你钱你收还是不收?”
我愣了几秒,说道:“不收吧,这不是个讨好领导的机会么?”
庄羽意味深长的一挑眉,说道:“关键问题就在这里。领导不止一个,有时候领导叫你帮忙不是真的想让你帮忙,而是想看你怎么站队,如果不收钱就成了人情债,在别的领导眼里你就是这个领导的人。大家平安无事还好,如果哪一天两个领导有了利益上的冲突到时候还不是拿我们这些手下开刀?”
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所以要收钱,这样就是普通的生意?”
庄羽点点头,一脸孺子可教的说道:“不错,收了钱既没有回绝驳了领导的面子,收了钱也表明了我们之间没有过于深的交情,也不算人情债。在帝都这个大染缸里,你想当真不被别人搅合就去,最重要的就是分寸感。和那个派系或者说是色系都保持一定的距离。”
“啧啧啧,还真是门学问。但是这些当官的哪有这么多钱给你们庄家?这不也是自爆贪污么?”我一直以为庄家就是道德都是一流的名门,没想到道家名门也免不了这些世故的东西。
“领导有时候想试探,也未必会亲自出马,而是找和他交好的名流。领导没钱,名流有的是钱,而且一般做生意的都信风水,所以出手也不会少。我们庄家明码标价,谁来都收钱,谁也不得罪,谁也不讨好。这年头不站队已经是最脱俗的事情了,也是最让人放心的事情。”
庄羽说的很平淡,但不难看出他眼中带着些许的厌恶感。或许他并不想搅合在这染缸里,但作为庄家的独苗恐怕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车子很稳,很舒服,舒服到我直接倒在后座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半黑了,周围也没什么灯火,恍惚间我还以为回到了乡下。
“这是哪儿啊?”我揉了揉眼睛,有些纳闷,“这边怎么这么荒凉啊?”
庄羽回道:“帝都也不可能到处都是高楼大厦,总有荒凉的地方,你学校在郊区,荒凉点不奇怪。”
“啥?郊区?”我顿时心里凉了半截,我来帝都就是为了看车水马龙纸醉金迷的,这倒好又给我塞到郊区来了,那我还不如待在老家陪着姥姥姥爷快活。
庄羽见我一脸的不高兴,便幸灾乐祸的说道道:“这你可不能怪我,但凡你成绩有点人样我也不至于把你安排到这郊区来,你只要考别人一半的分数我就能把你弄到清大去,但是你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我气得直翻白眼,说道:“那不如不上学了,直接找个地方住下,我去你手下打工也好。”
庄羽说道:“我们特别办事处好歹是个机关单位,高中生进来打工像什么话。你安心待着,平时想出去玩我派人来接你。”
“哎,从机场到这里天都黑了,我出去玩一趟怕不是每回都起早贪黑的。”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
“你别抱怨了,让你到这个学校来也是爷爷的意思,爷爷说是给你一个小考验,看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偷懒。”庄羽神秘兮兮的说道。
我白眼朝天,什么都听不进去,总觉得是被庄家给忽悠过来了。车子缓缓停下,拖着行李下了车一看,好家伙,这学校还挺气派的。
门口一个能喷五六米高的圆形喷泉,圆盘中间立着几个欧式的雕像。离喷泉三十米开外才是学校大门,足足有十几米宽,里面一眼望去看不到头的主干道。两边绿化比公园还茂密。
这学校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差钱。
而且停车区清一色的豪车,什么劳斯莱斯兰博基尼就跟复制粘贴似的,看来不仅开学校的不差钱,上学的也不差钱。
庄羽站在一旁很得意的样子,说道:“怎么样,环境还不错吧。这是个新开的学校,办学的挺有野心的,想5年内就升本科。所以就安排了一些可以走关系的学科,让一些考不上大学的富家子弟来学校混个文凭拉点投资。”
“那岂不是很多富二代?听说富二代都不太正常,很难相处的啊。”我说道。
“放心吧,大部分还是一些正常考进来的学生,富二代也不算很多。你就安心待着,有什么事情给我电话。祝你大学生涯愉快。”庄羽笑盈盈的朝我挥了挥手,然后头也不会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