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盘虽然没有全碎，但已经有了裂痕，挡过了一次灾之后，再也没有用处。
刚才那女鬼敢如此嚣张，肯定是玉盘失效，李左杰身上没了庇护。
一个普通的人，是几乎没可能惹上厉鬼的。
更何况是两只呢？
我都难以想象，这老头子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才会遭到这样的报复。
“赶紧把事情交代，也许我还能救你一命。”我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
可李左杰紧紧闭着眼，满面的皱纹挤在一起，嘴唇发青。
我拍了拍他的脸颊：“开口说话。”
就算如此，他还是紧紧咬着牙关，一句话都不肯说。
我冷笑了一声，这骨头还真够硬的。
随后我让庄羽把她带到树荫底下，直接开始招魂，刚才那只厉鬼只是被我打伤，并没有被我打得灰飞烟灭。
我使用了点法咒，就把她召唤到了这树荫底下，是个穿着碎花小裙子的姑娘，这款式看着就像几十年前的货。样子也挺年轻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刀，还是一把菜刀。
她一来到这树荫底下，立马开始狂暴起来，冲上前去，想把李左杰杀了。
但有我镇守在这里，她刚一上前就被弹开，发出一声凄惨的叫。
“人不肯说，就让鬼来说吧。”我挑着眉头，取了点柳叶水，抹在了李左杰的眼皮上。
一般人是见不到鬼的，但只要是开了阴阳眼，在短一段时间内，就可以清晰见到。
李左杰不明白我举动的意思，正想着抬头看我，却将站在我旁边的姑娘收入了眼底，吓的一个机灵，转身就要跑。
不过庄羽将他抓得死死地，根本不给他半点逃离的机会。
“求求你放过我，事情都过去几十年了，我也没有娶老婆，打了一辈子光棍，也算是替我赎罪了，你就别计较了。”李左杰颤抖着，双手匍匐在前，不断用头撞击着地面，血迹四溢。
可那姑娘却不为所动，只是用那一双血眼死死盯着他，随时想上前来索命。
我清了清嗓子：“现在肯说了？”
我这话是问李左杰的。
他哆嗦着，双腿止不住的颤抖，甚至还流出了不明的**。
瞧了一眼，站在前头的姑娘，只好对我点着头：“我说，我说，我全部都说，只要你别让我死。”
不让他死？
我摸了摸下颌。
如果情节不是那么恶劣，我倒能考虑考虑保他一命。
李左杰吞咽着口水，额头上不断滑落汗水，浑身抖成了筛子：“眼前这个鬼是我喜欢的人，当时为了和她在一起，我付出了很多，可是她转眼就跟地主儿子跑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引起的！要不是她不守妇道，我也不可能把她杀了！”
“你……你胡说。”他的话刚一落音，就被那姑娘打断了，她说话都含糊着，一开口就有无数血往下流，像是被切断的舌头。
我心尖一颤，这才发现，这女鬼不仅是胸口上被插了一把刀子，舌头也被割掉了一半，而且面上已经是刀痕遍布，眼睛也被挖掉了一个。
如此残忍！
她死前肯定遭了不少罪。
我咽了咽口水，指着这姑娘：“你弄的？”
李左杰有些心虚，往后退了两步：“这都是她罪有应得，背叛我的下场，就是这样。”
原本我还对他有几分同情，现在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杀了人，还用如此残忍的手段，现在却还把自己的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如果不是有这女鬼在对峙，恐怕是要骗过一众人。
我看向了那女鬼，只见她摇头：“明明是你，威胁我父亲要我嫁给你，要不是地主儿子救了我，我下场也会和琴姐一样。”
她说话流畅了不少，主要是我给她运了点阴气，暂时作用在她的舌头上，让她说完这段话。
“我……”
李左杰没想到她忽然会说话如此流畅，吓了一跳。
我眯了眯眼：“你继续说下去。”
女鬼点了点头。
她托着下巴，吃力的张嘴：“当初你和琴姐有了婚约，可是却看上了我，你就把琴姐给杀了，这些我都看到了。”
“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从山坡上滚下去的，你不要血口喷人啊！”李左杰梗着脖子，面色涨红，急冲冲开口。
庄羽翻了个白眼，直接给他脸上来了一拳，顺便啐了他一口：“说的话还没一个鬼的话真，真够不要脸的。”
“偶，还……”姑娘说话，又开始吞吞吐吐了。
我手上画了个结印，继续给了她一点阴气，维持住她舌头的运动。
姑娘声音磕磕巴巴，继续说了下去：“他偷了我家的农具，用那个威胁我爹，逼着我爹把我嫁给他，所以我找了地主儿子救我，他给了我农具，要娶了我。”
李左杰手段卑鄙，逼着一个女人嫁给他，实在是够恶心的。
这妹子去找别人帮忙，倒也是常理所在。
我摸了摸下颌，赞同的点头。
如果换作是我，我肯定也不想找一个被迫娶了的女人。
后面的事情，我也是清楚了。这女鬼找了地主儿子，所以李左杰计划泡汤，寻思报复，就把她残忍虐杀了。
“你之前就和地主儿子有一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我还看到你和他在村后小麦田做那档子事！”
“你个不要脸的女人！你个**！你就应该被浸猪笼，早知道你要报复我，当初我就不该让你死的那么轻松！”
李左杰听着自己的丑恶事情，被一件一件揭露出来，已经气疯了，不管不顾要挣脱庄羽的束缚，冲着女鬼扑去。
他张牙舞爪，似乎想把女鬼摁在地上，再给她来几刀。
只可惜女鬼现在是灵体状态，李左杰对她的伤害根本无用。
那女鬼腥红的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鲜血不断流出，狠狠一挥手，利爪穿透了他的脖子。
刹那之间，红色的**飞溅出来，甚至还往我们这边喷溅，好在我和庄羽反应迅速，立马往后退了几步，这才看看，躲过了**的进攻。
可是，那李左杰已经被女鬼杀了。况且过了这么多年也半年不是悔改，甚至还觉得是女鬼们的错。
那女鬼看着倒在地上的李左杰，嘴角上扬几分，乐呵呵，傻笑着。
他已经咽了气，脖子里飞溅出来的**已经停下来，只是缓慢的向下流，浑身软了下来，但那眼珠子还是死死的瞪着女鬼，痛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