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些当地人知道这小镇的厉害,我立马抽出刀对他们说道:“你们去把他们给我拉回来,违令者斩!”
那几个本地人臊眉耷眼的看着我,很不情愿的把想去还没去的人拦了下来,但即便是是这样,整个队伍也已经有一小半的人冲到了小溪里去。
道士脸上满是悲戚,单手捏起打起了道号:“无量天尊。”在这道士的眼里,这一池子人好像已经是死人了一般,他已经准备超度他们了。我很想开个慧眼看看他究竟看到的是个什么样的邪阵,但可惜现在身子不受我控制,我只能被动的看着。
“将军,现在我们怎么办?”副将问我道。
我看了一眼道士,道士说道:“此处是一高人设下的结界,所有可触之物都有摄魂之力,你们或许什么都看不到,但贫道可以看见这小镇上游**的上千冤魂。他们都是因为误喝了溪水命丧于此,而且魂魄都会被圈在此处,永世不得轮回。”
道士的话让我心头一震,这种震惊并不是出于对人命的惋惜,而是惊奇世上居然有这么奇妙的手段,不费一兵一卒就让人损失上百士兵。
作为陈风意识的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妙,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将军体内发了芽一样,那是一种带着些许阴暗的期望。我大概明白,手中刀刃之所以会变成如今的样子,恐怕就是这时候埋下的根源。
部队继续开拔,眼看已经出了镇子,但刚才的那群喝水的士兵却是被一堵气墙永远隔绝在了身后。任凭他们敲打,那道无形的气墙就是纹丝不动。而出镇的人此时回头看这小镇,哪里还有什么小桥流水的江南景象,分明是满地白骨的人间地狱。
那些张着西域人脸的士兵一个个都跪了下来,朝着那片废墟小镇磕头,口中念念有词。
将军问副将道:“他们口中在念什么?”
副将显然听得懂这种语言,便回禀道:“他们正在祭拜一个叫做幽冥的邪神,据说这大漠里的生死就是由这幽冥掌管的,当年楼兰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就是因为得罪了幽冥神,最后全部被幽冥神带到这大漠地底的冥界去了。”
道士在一旁插话道:“这传说也未必就是空穴来风,大千世界包罗万象,或许此处当真有个什么邪神也说不定。”
将军没有再发话,而是面无表情的带着剩下的人往前走。而没走几步,大漠里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周遭的视线一下子又变得模糊了起来。
道士从包里掏出一根绳子,绳子上系着很多铃铛,然后很利索的把一头绳子丢给了副官,副官又一个个的传到每个人手上。
道士说道:“握住绳子,寻着铃声跟我走!”
众人自然都明白,这时候如果掉队了自然是死路一条,所以紧紧的攥着绳子,这风沙呼呼响,但清脆的铃声就像是可以透人心魄一样在耳边尤为的清晰。
艰难的迈着步子,就连将军坐下的骆驼都显得有些吃力,但领头的道士念了一串咒文之后,风沙居然立刻就止住了,将军揉了揉眼睛,眼前摆着的是一片偌大的废墟,而废墟中间立着一个七层高塔。
这塔就是他们这次要找的地方,一马平川的大漠上这塔本该很容易发现才对,但不论是刚才的幻象还是将这片废墟包裹着风沙都是人为设下的巨型机关,为的就是将这塔藏起来,看来这里面当真是藏着一个什么惊天的大秘密。
将军从腰间的口袋里取出一个锦囊来,打开锦囊,然后将锦囊从里到外翻了过来,又用一把小刀把锦囊割了开来,里面居然有一个夹层,而这夹层里藏着一张羊皮卷。
羊皮卷上用黑墨画着一个和这塔一样的建筑,而有一处箭头指向塔的底下,显然是说明他们要找的东西并不在塔的上面,而是在底下的地宫里。
道士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然后对着将军说道:“将军,时候不早了,要想打开地宫就一定要在白天,否则地宫一开,入了夜我们离不开这废墟的范围的话就危险了。”
将军也抬头看了一眼太阳,此时太阳已经落了西面,颜色也黯淡了下去不再那么刺眼。将军料定不出两个时辰太阳就要下山了。
“全军扎营!过了夜再下地宫。”一声令下,这余下的一百来人立马开始搭帐篷,挖坑造饭,没多久这天色就黯淡了下去。这大漠一旦入了夜就会变得阴冷起来,那些破布条子衣服自然扛不住,兵丁们只能靠着取暖。
夜虽然难熬,但出了绿洲幻境那档子事儿,所有人都对道士的话言听计从,也只能等到第二天太阳出来了再下地宫。
夜深了,多数人都睡着了,但有几个影子却是乘着夜色摸进了塔里。没多久之后,塔中传来了一声惨叫声,这一嗓子划破了宁静的夜,所有人都打了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将军和道士都冲出了营帐,下意识的看着那塔的方向。一个兵丁连滚带爬的从塔里撞了出来,满面的惊恐。
副官一把薅住了他的脖领子,怒斥道:“怎么回事!”
那兵丁双腿打着颤,哆哆嗦嗦的说道:“塔里有鬼!”
副官又问道:“不是叫你们不要进去么!”
那兵丁眼神闪烁,欲言又止,但将军提着刀冷着脸,噗嗤一下就给那兵丁开了膛。当时我并没有觉得这将军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这一刀在他看来就是稀松寻常的事情一样。
那兵丁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没扭几下人就断了气,将军用刀尖挑开了他的后背,上面有一个怪异的纹身。
副官看了纹身立马愕然道:“居然是西厂的人!”
将军冷哼道:“他们东厂西厂明争暗斗,安排两个细作也不奇怪。但想要坏我的事那就是找死。”
但一旁的道士却是苦着脸说道:“哎,你不杀他他也活不了了,或者说今天我们都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