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情绪稍稍的又被我拉了回来,我连忙问道:“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他说道:“当时就我一个人背对着,其他人看到就跑了,我被那东西砍了几刀就躺下了。”

我心想这人也真是命大,或许并不是因为那东西不想杀他,而是他刚起尸,关节没有活动开,这几刀没砍上力道。

而且刚起尸的邪物会有一种天生的饥渴感,对于这种风烛残年的老头倒是不会有太大的兴趣,他们会去追逐阳气更胜的年轻人。

我用把那老头安顿好,让他自己能走了就出大门大,然后赶紧去医院输血。但是他一方面失血过多,一方面胆子都吓破了,哪里肯一个人呆着。但是现在其他人远比他危险的多,我不能在这里多逗留。

我先去看了一眼那棺椁,果然就像他说的那样,是一个规制很高的棺椁,这虎雕也印证了这点,四品的武官。但奇怪的是这武官为什么用这全真镇尸符封印着?而且没有墓葬?

当年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恐怕已经不可考,但我现在本做得是送他去见阎王,这但凡是起尸的东西,不管是僵尸还是其他什么的,这些都是三界之外的东西,不算生也不算死。

此时棺椁里的陪葬物散落了一地,我扫了一眼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可以确认那东西物种的东西。我只知道当年全真教的道人对这东西应该是很重视的,因为他们不仅在棺椁上面用了镇尸符,棺材盖子的内侧还写上了一整面可以化解怨气的《清净咒》。

出了门,顺着地上一丝血继续走,这血迹应该是那邪物手中拖刀留下的,一直回到了u型走廊,从另一侧跟过去,空气里血腥味也越发的浓重了。

这走廊里的灯昏昏暗暗的,外面又突然打起了闪电,这让我不得不又折返回到了原来的房间。因为我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个什么,如果是邪物,遇到雷雨天气他们会担心这天雷是冲他们来的,所以就会回到自己的窝里躲着。

既然他是从棺椁里出来的,那他如果想躲雷到时候很有可能就会折返回来。但如果他身上煞气重,那他就不会怕这闪电,反而会继续追杀其他的人。这东西既然是武将,身上煞气重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怎么回来了?”那人一脸的喜色,“是不是找到其他人了?”

我摇头说道:“打雷了,我怕那东西回折回来,你还是跟着我吧。”

老头一听那东西可能折返回来,立马吓的连连点头,挣扎的爬了起来,我扶着他往门外走,好不容易走到了大厅,突然发现门口立着一个人影。

我和老头都是一愣,我先开口问道:“那是你同事?”

老头眯着眼看了看,由于大厅里没有灯光,他只能看到一个轮廓,所以也不敢很肯定:“看不出来,但应该不是那棺椁里出来的东西,因为他没有盔甲。”

我又往跟前靠了靠,心想,这点儿会在这里出现的要么是老头的同事,要么是周寻或者丁礼他们,我便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也不开口,只是直挺挺的站着,我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不管是什么人,总不至于嘴巴被封起来了吧?现在默不作声的难道是要装深沉?

我把扶着的老头放了下来,然后用柳叶开了慧眼,这一看果然发现那人影有问题,他身上散着一股子淡紫的光泽,像是煞气。

就像老头说的那样,那人影既然没有穿铠甲就应该不是从棺椁里出来的东西,那难不成是大厅里有什么东西也起了尸?但我分明记得刚才大厅里虽然有不少邪物,但并没有一个可以起尸的。

突然窗外又是一道闪电,就这闪电那人的面容在我眼前一闪,我顿时被惊的朝后退了两步。那人穿着白大褂,应该是这老头的同事,他的双眼全部都是白仁,看不到一点黑色的瞳仁,他如果不是吃饱了撑的站在门口翻白眼吓我的话,那就应该是死透了现在翻了白眼。

他身上没有太多的伤口,但是有一道血痕在胸前,这血痕很大,隐约还能透着光,应该是一道从胸前直透后背的贯穿伤。

这煞气啥时候也能传染了?不是只有被僵尸的尸气感染了才会起尸的么?

身后的老头这时也缓过神来,喊道:“小米!是你么?”说话间就蹦跶这要上去,像是失散多年的亲人似的热情。

“别过去!”我连忙拦住他,“不管他是谁,现在他都不认识你了。”

人虽然拦住了,但这一声叫喊声还是引起了那“小米”的注意,那东西和新生的僵尸一样,没有视力,但是听觉和嗅觉不错。

“啊!”一声尖哮声,那东西裂开嘴露着森白的牙就朝着老头扑了过去,来不及多想,唯一的一张雷震符已经被我发动,好在这东西看不见我,我轻松的绕到他身后就把符咒贴了上去。

雷震符顿时电光闪烁,电的那“小米”浑身发抖,不一会儿就冒着青烟倒了下去。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东西身上突然咯噔作响,缓缓的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操!这玩意儿居然不怕电!也就是说他身上没有尸气也没有怨气,更没有邪气,有的只是煞气!尸气是毒,用电可消,下三气中的怨气和邪气都属于阴物,天生被极阳的雷电克制,唯独这煞气不怕电!

“这他妈是个什么鬼东西!”我怒骂道。

老头看我急了眼,顿时也慌了神,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带着哭腔说道:“小老弟啊,你不是说你能解决吗?怎么还急眼了?”

我不耐烦的说道:“你别吵,我这儿想办法呢!”

老头见我有发了火,也不敢多啰嗦,毕竟我现在是他唯一的指望,逃生的门就在眼前,但中间隔着一个“小米”,这老头恐怕心里比我还要焦躁,但现在也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