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暂时僵持着,我分出些心神来计算自己体内还有多少灵力剩余,如果足够引一道极强的天雷应该能将李庆年连同这怪脸活活劈死。但给我的机会并不多,因为李庆年自从变成这个状态之后显然他的恢复能力也一下子上了好几个台阶。

就个几个分神的功夫,他被拦腰折断的腰居然已经重新长到了一处,不消多久,他就能自由活动了。

李庆年就像一个深渊一样,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多深,一眼尽是看不到底,但我的灵力却是越发的消减,此时已是强弩之末。

就算我还有一根,但李庆年一定不会给我机会再点燃最后一根麒麟烟的。看来现在已经到了决胜的时候了。

就在我盘算的时候,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我低头一看,无穷尽的鬼手前赴后继的冲击这我胸前灵力凝聚成的保护层,此时居然已经冲出了一道缺口,虽然鬼手依旧不能拉扯我的魂,毕竟我体内的灵力还不是那些鬼手可以触及的。

但那血口此时居然狠狠的在我身上咬了一口,尖牙深深的嵌入了我的皮肉里。

李庆年见状顿时狂笑起来,说道:“哈哈哈!小子!你的麒麟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你再抓着我不放,我就能活活将你咬死!如果你放开,你身后那些人就会被我吞噬魂魄,你一样活不了!你说!你想怎么死!”

我忍着胸口的疼痛说道:“是我小看你了,但你又何尝不是小看我?”

说完,我便开始默念雷神咒,就是那个当年我念完之后受了很重的内伤,养了一年多才缓过来的雷神咒!当年我几乎丧命的情况下才发动了雷神咒的第一层。这雷神咒引雷驭雷,再往后便是通雷神的境界。

此时我已经有了就算死也要把李庆年一并带走的觉悟。虽然麒麟香的威力还有不到三成,但发动雷神咒最高级别的通雷神境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天上的云朵开始朝着这新福花园聚集了起来,原本不过是阴天,但此时天上的云已经变成一片乌黑,隐约之间已经有了轰隆的闷雷神。

李庆年愕然的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惊慌的看着我说道:“你想干什么!这是雷神咒?”

我硬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老不死的还挺识货,今天我就让你变烤鸡!”

李庆年浑身猛烈的挣扎着,但他似乎并没有逃跑的意思,反倒是朝着人群爬了过去。不用多想我都知道他的意图,这通雷神境界的天雷落下来,周边上千平米的范围内断然是没有活路的。这据说就算天上的正神遇到天雷也是只有瑟瑟发抖的份。雷落在我身上,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抗下来。

尤其是像聂战军这样的凡人,会像杂草一样被天雷直接轰成灰。李庆年想扎到人堆里去,然后让我投鼠忌器。他只要能拖延到我灵力消耗光,那就是他赢了。

“想跑?做你MD梦!”我怒喝一声,然后双手将他拦腰抱住,猛地一用力,直接将他刚长好的腰压断。有了之间冲锋的经验告诉我,这灵力加持下不但道术会强化,我这一身的筋骨也和犹如神助一般的强悍。

“啊!小杂种!你放开我!你不怕死么!”李庆年此时语气种已经有了些许的绝望。

“当然怕,但是又能怎么办呢?”我有些无奈,身后数十条人命摆在那里,杀身成仁大概是唯一可以保全他们的办法。

至于这李庆年身上的秘密,等我们两都成了死鬼之后再问他也不迟,顺便还能帮丁建国报了血仇,这一波大概不亏。

“我今积百望来临,大赐灵威加堆护!急急如律令!”我几乎是颤抖着喊出了这最后一句,然后隐约看到天空中浓郁到极致的乌云之中有一条青龙在盘旋着,青龙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巨人。那人身后一对肉翅,额头突出,青色的皮肤,张着一张鸟嘴,眉毛笔直的朝外立着,一双眸子闪着蓝光。

那人影透着一股子天威,让人望而生畏。然后他缓缓抬手,左手握着锤子,右手拿着一个铁砧子,当他用锤子砸击铁砧子的时候,一道直径足有一米多粗的雷电从天上倾泻了下来。

“不!”一声嘶哑的吼声从李庆年的口中喊出,而我只是淡然的闭上了眼,耳边全是隆隆的雷声。

那道巨型天雷落下,我只觉得身子一阵发麻,耳边翁的一响,之后眼前一黑就再也没有意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一片黑暗里醒了过来,虽然身边还是没有一点光亮,但我确实是可以思考了。

虽然可以思考,但是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身子。我有些遗憾,想必这就是死了的状态?但是别人的魂魄都能到处飘,有鬼差接到地府去,为什么我还是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动弹不得?

我依稀可以感觉到时光依旧在流逝,但周围没有一丝丝的变化,我也没有任何的感觉,不通也不痒。也不知道是站着还是躺着,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在做梦。

但我分明记得之前发生的一切,想起刚才见到的青龙和巨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雷部正神了。我应该是道家历史上亲眼见过雷神年纪最小的了吧?那些道家的竹简上记载可以达到通雷神境界的人寥寥无几,人数少到甚至有人认为这驭雷真诀的第三层是假的。

就在我心里暗自得意的时候,周遭黑暗无比的环境突然有了一丝丝微光,像是一点繁星那样微弱。

我的意识很艰难的凝聚在那点光亮上,然后那点星光尽是逐渐的变大,最后居然成了一个隧道模样的东西。有了微光但我还是看不到自己的身子,只能是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光亮之上。

之后我的意识像是进入到了隧道之中似的,分明是在从一头前往另一头的样子,眼看着就要到尽头一样,恍惚之间眼前又是一黑,我连那最后一点意识也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