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建国也还算机灵,看到有人闯进来之后立马隐去身形么了踪影。但此时曹艺东依旧对我保持着让人不愉快的戒心,很是谨慎的和我保持着距离,显然对我刚才说的话有些怀疑。

但我自恃编瞎话的本事是天下一绝,从小瞒着姥姥和姥爷见面。姥姥是个很精明的人,如果瞎话不给编得有声有色的很难糊弄过去,要不是后来出了事,我跟着姥爷学道术的事情姥姥未必会发现。

现在正是夏天,这学校又在郊外,平日里有几个大虫子飞进来并不奇怪。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上课了么?”我摆出一副轻松的模样对曹艺东说道。

曹艺东看了我一眼,说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回来了。”

“哪里不舒服?”我的关切并不是出于对他本人,而是因为丁建国有言在先。

曹艺东立马又警觉了起来,很不客气的说道:“靠!我就是有点累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奇奇怪怪的!你这么关心我干什么!”

我一头的黑线,看来一时半会儿他是不会让我近身了。但这般年纪的壮年小伙子,身体也足够强壮,没病没痛的一般是不会感到无故疲倦的。

我回到了自己的**躺着,曹艺东这才放下心躺回到了自己的**。

就在他从我身边经过的一瞬,我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不像是活人的阴气。这气息寻常人并不能觉察到,我也不能。但我毕竟和阴魂打过交道,所以稍稍有些熟悉。

他确实很疲倦,躺下不到两分钟就有了鼾声,我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从包里摸出两张柳树叶子和一罐装在竹筒里的清水。

我手指夹着柳叶,然后泡在露水了,再用柳叶贴在眼睛上。这是道家非常简单的开眼法,这样能让有一定修为的人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光着脚走到了曹艺东的床边,我屏气凝神,仔细观察他身上细微的不同之处。好家伙,曹艺东脖子上居然满是唇印,但这显然不是寻常女人留下的,而是一道道黑色的唇印。而他现在头上和肩膀的三道阳火已经弱得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头了。

事情似乎比我想的严重许多,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死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知道这学校是我罩着的?我有些动了怒,嘴里不自觉地骂了一句他妈的。

虽然声音很小,但像曹艺东这样阳火虚弱的人虽然容易疲倦,但睡得也浅,这下子他被我惊醒了。

顿时我们四目相对,宿舍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你……干什么?”曹艺东有些惶恐,我也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看你没盖被子,想给你盖被子。”我搪塞道。

曹艺东猛的坐了起来,很鄙夷地看着我说道:“大夏天的盖尼玛的被子啊!你还说你不是变态!我睡觉了你在这儿直勾勾的盯着我干什么!”

“算了,我也不瞒你了,反正也瞒不住。”我心一横,倒不如把实情告诉他,他好歹是个汉子,韩梓欣知道了真相都挺过来了,曹艺东的承受能力还能比她差不成?

曹艺东听了我的话并没有安静下来,反倒是更暴躁的吼道:“你他妈不会要和我表白吧!靠!你别说出来我会吐的!”

我差点一头栽在地上,连忙摇头说道:“表你M的白!老子是直的!笔直的!你老实说最近是不是在幽会!”

曹艺东听了这话终于安静了下来,神神秘秘的说道:“你怎么知道?你又去后山了?”

又是后山,这山怎么这么多事?

“我没去过,我好久不再学校了。我也不瞒你了,你很有可能被什么脏东西盯上了。”我直截了当的说道。

“什么脏东西?你在打什么哑谜?”曹艺东一脸的疑惑。

“就是鬼。”

说完我就把那本特别办事处的证件拿了出来,曹艺东接过证件翻看了一下,满是狐疑地说道:“你这东西淘宝上定制的吧?我以前也搞过。你也太离谱了,表白不成就吓唬我?”

我白眼翻上了天,说道:“你看看清楚,我这个是有国家钢印的,这种东西伪造出来可是要吃牢饭的。”

曹艺东连忙低下头在那钢印上摸了摸,然后说道:“这特别办事处是干嘛的?你一个大专生怎么会有这种证件?”

“你不是好奇我怎么会和韩梓欣扯上关系的么?你知道学校连续两年在同一天吊死一个女孩子的事情吧?本来韩梓欣会是第三个的,我把她救下来了。”我风轻云淡地说道。

但曹艺东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摆出释然的姿态,反倒是一下子颓丧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事儿我问过她了,她说是你救了她,但具体的又不肯说。”

“不说是因为签了保密协议,当时她被黄鼠狼精迷住了,差点被活祭了。”

“什么?!活祭?怎么越来越离谱了!”曹艺东脸色越来越迷糊,当然我并不感到奇怪。要是有人一听就信了那才叫奇怪。

“我知道你不信,既然你提到后山,那是不是晚上有人约你在北山见面?我和你一起去,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我说道。

曹艺东眯着眼,警觉的说道:“你该不会表白不成想偷窥吧?”

“呸!你怎么这么自恋啊!就算我是弯的我也看不上你。”我很不屑的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不是喜欢韩梓欣的么?怎么又跑到后山乱搞了?”

“什么叫乱搞?哎,我和韩梓欣表白了,被她拒绝了,她说一直拿我当兄弟。当天晚上心情不好,跑到后山就碰见了一个希姐,谈不上喜欢,就……想败败火。每回我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但见面之后就会变得特别累,睡多久都没办法缓过来那种,现在想想好像是有点不对劲。”曹艺东皱着眉头,终于开始起了疑心。

“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继续问道。

“没了,或许有但我没发现,因为这些天一直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