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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81跳车逃跑(求保底月票)
38章跳车逃跑(上)
“好了,别哭了,区里知道你们受委屈了,”陈太忠笑眯眯地劝刘海芳一句,又侧头看一眼那两位,再次问一句,“他俩动手了没有?”
“没有,”刘助调摇摇头,才待继续发话,那安局长已经接口了,“陈区长,你北崇的暴民正在试图冲击东岔子气象站……”
“领导你再说一遍,北崇的什么民?”陈太忠很干脆地打断对方的话,一背双手,笑眯眯地走过去,“我没有听清楚。”
“陈区长,这是我们气象局安副局长,”郝主任见势不妙,赶忙接话,“气象站的形势很危急,安局长也是心切国有资产,措辞不当之处,请你谅解。”
“副局长?”陈太忠背着双手上下打量两眼,口一张,一口浓浓的黄痰正吐到对方鼻梁上,笑着发话,“鼻屎大的干部,也敢跟我呲牙?”
“你……你敢吐我?”安局长先是愕然,旋即就勃然大怒,他抬手一摸,却发现满手黄粘的浓痰,登时觉得胃里一翻,尼玛……这也太恶心了,他高叫一声,“你敢吐我?”
“我的干部,你们都敢打,吐你一口,那是| 哥们儿心情好,再鸡毛子喊叫,我揍你,”陈区长笑眯眯地发话,“不信的话,你再喊一嗓子试一试?”
说完之后,他看也不看脸憋涨得通红的安局长,转头又问一句,“小王被扣在哪儿了?”
“问他,他是办公室主任,”刘海芳站起身走过来,一边抹眼泪,一边手一指郝主任,“事发的时候他在场,小王就是被他扣下的。”
“小子,胆子不小啊,”陈区长笑眯眯地看一眼对方,“自我介绍一下,陈太忠……给你十秒钟时间,把王媛媛送到我面前来,要不我拆了你的狗窝,打断你的狗腿!”
郝主任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的怒火,“那我们东岔子站怎么办,临云站你又打算怎么办?”
陈太忠根本不理会这些话,他抬起手来,看着腕上的手表,“计时开始,十秒……”
“这里是气象局,不是北崇,”郝主任的眼睛微微一眯,声音也变得冷厉了起来。
“九秒,”年轻的区长兀自看着手表,然后上身微微向前一探,出腿如电,头都不回就将两个偷袭的家伙踹到了墙上。
嗵嗵的两声闷响之后,那两位的身子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安局长和郝主任看得登时目瞪口呆——这人居然这么能打?
屋外围观的人,也看得倒吸一口凉气,一片寂静中,一个声音响起,“八秒……我看你俩谁敢走。”
“快把王媛媛带过来,错了,是把王主任请过来!”郝主任高声叫了起来。
就在陈太忠堪堪数到一秒的时候,王媛媛出现在了门口,她鼻青脸肿鬓发凌乱,浅粉的上衣和浅棕色的裙子皱皱巴巴,上面还有不少的尘土。
见到陈太忠站在屋子中央,王主任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大喊一声,“老板!”
接着她冲上前,一把抱住陈区长,就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里痛哭了起来,她的哭声虽然不大,但是她的双肩……乃至于全身都在剧烈地抖动着。
“你受委屈了,”年轻的区长一抬手,反手轻拍两下她的后肩胛,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美女抱着痛哭,这实在有点扎眼——哪怕北崇人都知道,陈区长和小王之间是清白的。
于是他转头看一眼郝主任,“人呢?”
“什么人?”办公室主任略略错愕一下,旋即看一眼安局长,“陈区长,我们东岔子气象站,形势已经到了……”
“我要的是打人的人,”陈太忠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就告诉我,交还是不交?”
“小王我是给你了,”郝主任再也忍不住了,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气象站正处于极度的危险当中,那是国家气象局卫星站的组成部分之一,你要考虑后果!”
“小王你给我了?好样的,”陈太忠气得笑了起来,他点点头,“我问你,小王来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那又不是我们干的,”郝主任轻声嘀咕一句,打人的确实不是气象局的人,那只是气象局的客户,惹不起的客户。
“那你的意思是说,气象站的事情,就是我干的了?”陈区长笑眯眯地发问,嘴巴微微一动。
“我没这么说,”郝主任吓得身子往后一侧,没办法,这年轻人嘴里喷出的东西虽然杀伤力不大,但是实在太恶心人了,黄中带绿粘稠无比,抽了三十年烟的老烟枪,也很少能吐出这么恶心人的痰。
“那就是了,气象站的事儿也不是我干的,”陈区长笑眯眯地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到嘴上,点着之后轻吸一口,“小王已经不是她来时的样子,气象站也不会是老样子,天底下的事情,就是这么公平。”
“你们区政府可以通过协调阻止的,最少也可以派出警察保护,”郝主任据理力争。
啪地一声脆响,陈太忠一抬手,想也不想就给对方一记耳光,“小王挨打的时候,你协调了么?凭你个小破主任,也敢指示我的工作……我呸,什么玩意儿!”
“你……你打我?”郝主任捂着脸庞,一时就那么呆住了。
倒是安局长在一边一直不做声,他已经看出来了,进来的这年轻人,根本就是一混世魔王,他有心偷偷溜走,但是看到对方的身手,决定还是老实一点,所以他连话都不说。
“我耐心有限,人呢,你交还是不交?”陈区长又抽一口烟,轻描淡写地发问。
郝主任悄悄地看一眼安局长,索性心一横,“我不知道人到哪儿去了。”
“那你跟我走吧,”陈太忠一伸手,似慢实快,一把就掐住了对方的脖子,拖着人往门外走去,同时不忘冲刘海芳一努嘴,“你带着小王先走,外面有车接应。”
两女先行走出门去,陈太忠用大手掐着郝主任的脖子,才将人拖出门,只觉得眼前一动,两条儿臂粗的木棒带着风声砸了下来。
这点埋伏他早知道了,身子向后一退,顺势将手里的人往前一推,只听得砰砰两声大响,正在挣扎的郝主任身子一抖,登时就软做了一团。
“这是故意伤害啊,”陈区长笑着说一句,却是弃了手里的人,抬手两拳,就将偷袭的两人打得上吐下泻。
众目睽睽之下,陈区长两只手拖着三个人,嘴上还叼着香烟,施施然从气象局办公楼里走了出来,清楚的人,知道他是个区长,不清楚的,铁定会以为他是个混混——还是力气很大的混混。
陈太忠这次来,是借了北崇宾馆马媛媛的座驾,一辆八成新的松花江,路过东岔子的时候,又从派出所叫了一辆车——气象站那边就算报警,东岔子派出所也是警力不足了。
将手里的三个人交给警察,王媛媛和刘海芳也上了车,这下警车的位置就不够了,随车的警察在将那三人铐牢之后,走过来跟陈太忠打招呼,“区长,还要抓谁吗?”
“打人元凶还没抓住,怎么能算完呢?”陈区长哼一声,扫视一眼在场的人,“你守着门口,我去挨个房间查看。”
这时,气象局围观的人已经有二十几个了,门外都有人了,不少人交头接耳地议论,大意是说,总共就三个人,也敢来咱气象局撒野?
话是这么说,却也没人再冲上来耍横——那年轻人的战斗力在那里摆着,何必为公家的事儿,自己承受皮肉之苦?阳州人有血性不假,但血性不是这么糟蹋的。
他们在一边围观议论,却是偏偏不肯上前动手,陈太忠就有点挠头了,拎上车的三人都已经晕死了过去,他该找谁来问一问那姓高的去向呢?
在开车赶来的路上,他大致已经弄清楚了,打人的家伙叫高至诚,是从京城来的,但家里好像是朝田的,来阳州是为了安装气象卫星站。
这个东西是国家气象局前几年就开始搞的,不过不可能一次性铺开,各省市有先有后,恒北就是这两年才开始搞,一百多个小站,都是要上设备的。
高总的合同,是跟着拨款下来的,阳州气象局根本无力反抗,尤其是省局传来消息说,人家的合同遍布小半个中国——没错,这是国家气象局指定推荐的。
能接了这样单子的,哪里有善碴?正是因为如此,阳州气象局的人根本不敢招惹高总。
陈太忠倒不怕国家气象局什么的,他现在是考虑,怎么样才能把打人凶手揪出来,他四下扫一眼,瞅到一个尖嘴猴腮形容猥琐的家伙,说不得两步走上前,一拎对方的脖领子,笑着发话,“打人的人在哪里?我知道你分得清轻重的。”
他嘴里叼着烟,另一只拳头捏得嘎巴嘎巴直响,偏偏脸上还带着笑容,十足的炮头模样。
那猥琐家伙的眼睛滴溜溜转了好一阵,然后眼睛一闭,头一歪,苦笑着回答,“我就是一小兵,看热闹的,真不知道这些,麻烦大哥……别打脸。”
381章跳车逃跑(下)
“我就偏要打脸,”陈太忠心里这个气,他也知道,自己在气象局这么问,真的是在难为对方,但是——王媛媛就该这么被打了吗?
他正待抬手扇对方耳光,只见楼里慌张地奔出一人来,人还没到,就大声嚷嚷了起来,“陈区长,我知道人在哪儿……您能先让东岔子的人停手吗?那里已经砸成一塌糊涂了。”
“别跟我讨价还价,先说,人在哪儿?”陈太忠手一松,就放过了手里的这位,两步走上前,笑着发话,“要是找不到人,得麻烦你也跟我走一趟了。”
“就在二楼顶头的副局长办公室,”这位倒是不犹豫,直接发话了,“不过现在可能正在往后门走,您得赶紧了。”
陈区长天眼一扫,发现三个人正在从楼后走出,想也不想就撒腿往后跑,顺便打一道神识到说话的这位身上——想要调虎离山的话,你就等着哭吧。
他绕到楼后,发现三个人正在疾走,说不得紧赶两步冲过去,“你们三个,给我站住!”
有两人闻言,没命地向后院跑去,另一个汉子停下脚步迎上来,“兄弟,我武警支队的,你有什么事儿?”
“滚开,”陈太忠想也不想,抬手一拳将此人打飞,蹿到那两人身前,伸开双臂冷冷地一笑,“给我站住,打了人想跑,哪儿有那么便宜的?”
“去尼玛的,”小齐冲上前,抬手就是一拳,陈太忠抬腿一脚,直接将此人踹得在地上打滚,然后才冲另一人微微一笑,“是高总吧?”
陈区长大致听说了高总的容貌,但是只凭口述,他无法一一对应得上,而正是因为如此,进气象局的时候,他并没有使用天眼。
可现在,根本就不用天眼了,眼前这厮,眉眼间有四五个小口子,有两个口子,还是刚刚缝合过的,一看就知道这是正主儿。
“咱有话好说,好说,别动粗,都好商量,”高至诚咽一口唾沫,他做梦也没想到,居然惹出这么个生猛的玩意儿来。
高公子将人控制起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去了医院,由于有人招呼,他就可以插队,找了专家把伤口处理好,就回到气象局,要看一看北崇是什么样的人来。
说白了,他今天吃的亏不小,就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郝主任说得一点都没错,原本是调笑一番的心思,被砸了一茶杯之后,就算知道了对方是国家干部,他反倒是下了决心,这个女人要是不主动脱光光爬上他的床,这件事都不算完!
所以他不顾伤口才缝合好,就匆匆赶回来,在安局长的办公室坐着等:不管是什么人来,他过去一摆身份,将脸上的伤口一亮——倒不信你们还敢玩土棍作风!
他的目的虽然有点邪恶,可思路不能说有错,但是当消息传来,北崇不但砸了临云的气象站,连东岔子的气象站也被围起来了,高至诚禁不住有点些微的忐忑。
为了保险起见,他甚至找朋友,从武警支队叫过一个副支队长来。
事实上,高总真的分不清楚临云和东岔子的区别——反正都是偏远县区的乡镇,但是他知道,东岔子那里,公司是上了一套设备的,那是属于一期工程了。
而高至诚此次来,是因为二期工程和主站的设备,按说这种事,也用不着他来,不过来一趟能表示公司的重视,顺便给地方上施加点压力,京城里的人,多是玩的空手道,一转手就赚钱了,不过有时候,场面也要走一走。
所以高总就来了,花天酒地了两天之后,他就要走了,而且他希望自己的工程人员也能尽快撤走——国内的买卖应接不暇,他耽误不起。
昨天喝酒喝到十一点,他搂着气象局找来的小姑娘睡去,今天一大早迷迷糊糊起来,才说警告气象局的人一下,就该走人了,不成想进了办公室之后,又看到一个很清爽的***,心思微微一动,不成想就惹出这般事来。
这些就扯得远了,不管怎么说,敢对卫星小站下手的主儿,很值得重视,于是安局长亲自下去过问,高至诚则是坐在安局长办公室里,敬候佳音。
然而佳音没等来,等到的是噩耗,北崇人居然直接打上门来了,当高总从窗户上看到,郝主任被人像拖死狗一般地拖出楼,他就意识到——这个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从本质上讲,他依旧不是很害怕,哪怕是接下来,他听说东岔子站被村民砸了,但是此时此刻,他必须要离开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没必要吃这个眼前亏。
至于今天所遭受的耻辱,在不久的将来,他会百倍千倍地报复回来!
于是他转身下楼,务求尽快离开,哪怕是走后门也在所不惜,不成想,就在逃离的时候,被人堵住了,所以他打算晓之以理。
“别动粗,我也是这么想的,”面前的年轻人笑眯眯地点点头,他才刚刚松了半口气,就听到啪地一声脆响,左半边脸猛地一震,一时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能听到漫天的蜜蜂在飞舞。
好半天之后,他耳朵里嗡嗡的耳鸣声才小了一点,只听到对方的声音飘飘渺渺地传来,有如远处高楼梵婀玲在奏着的名曲——他居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朱自清的《荷塘月色》。
“但是你告诉我,哪个混蛋对我的区里的年轻女干部动粗了?”——这个声音,就不是梵婀玲的音域了。
陈太忠也不想跟他讲那么多,一记耳光过后,他就猜到了,你小子是高总,那么那个黑壮男人,就应该是小齐了——都跟哥们儿走吧。
于是下一刻,陈区长一手一个,就拖着两个人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他直接将这两人丢给那个没座位的警察,“铐起来,带走,咱们回了!”
:他的气势真的太足了,现场虽然有太多人围观,却是没人敢站出来打这个抱不平,只有那个泄露高总行踪的人,闻言哀嚎一声,“陈区长,敬德那边,你手下留情啊。”
“敬德……那是怎么回事?”看到警察将这俩人铐上松花江面包车,陈太忠皱着眉头看此人一眼,“跟我们有关吗?”
“东岔子镇那边……怕是砸完了,”男人苦笑着回答,“大家都说……反正都不理解我们气象局,说是要把敬德的卫星站也砸了。”
“那是活该,”陈太忠扭头走向面包车,接下来,两辆车扬长而去,在车辆驶离的时候,一句话隐隐地传来,“你们在我们的地方设卫星站,还不办人事,可不是找着挨砸吗?”
松花江面包是那个警察在开着,陈区长和高至诚坐在中间,小齐蹲在后排,两人的手上都戴了铐子,一路上,陈太忠就是面带微笑,也不说话,时不时地扫一眼身侧的高总,那眼光里,有点说不出的味道。
高至诚却是不太老实,或者是被对方看得有点发毛,他将头侧向一边,一直向车后看,似乎在期待有人开车来搭救。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直到车堪堪开出市区,他才长叹一声,低声嘀咕一句,“陈区长,我对北崇没有恶意,”
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肯定不打算就此干休,但是眼下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于是他彰显一下自己的能力,“否则的话,我能停了你们阳州的退耕还林,真的,我不吹牛。”
“你倒能耐大了,”陈区长不屑地哼一声,他本来想着将人抓回去再好好炮制,听到这货居然敢如此说话,登时面无表情地发话,“打开车门。”
“这个……”高至诚心里刷地一沉,他直觉地感到,这不是什么好话——汽车行驶的时候,你为什么叫我打开车门?
他才刚刚犹豫一下,就觉得脸上猛地一震,一个耳光扇了上来,“你耳朵长在**上了?”
“好好,我开门,”高总咬牙切齿地回答,你且狂着,他抿一抿嘴角咸咸的**,现在路况不好,前面也有车,都开得很慢,也就是时速三十来公里——这盛夏的天气,你还指望风把我吹病了?
不成想,他才一拉开车门,只觉得臀部上传来一股大力,接下来,他整个人就从车里飞了出去。
时速三十多公里,摔一下也是很要命的,高至诚登时就觉得,自己像是重重地撞到了一块石头上,来回翻滚好一阵,才逐渐有了点神智,皮破血流什么的,那都不用说了,脸上才缝好的针,似乎都撕裂了开来。
一阵刹车声传来,紧接着,那高大的年轻人下车向他走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但是纵然是在盛夏,这笑容也看得人心里直发凉。
下一刻,一只大脚踩到了高至诚的背脊上,重得像一座山压了上来,一个声音飘飘渺渺地说着,有若远处高楼梵婀玲演奏的乐章一般,不甚分明,“你这家伙也太欺负人了,居然敢跳车逃跑,唉,我还是太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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