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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章 找路子
当天晚上。许绍辉静静地听儿子说完,沉吟了片刻,才淡淡地发问,“小良,你不要带任何情绪地分析一下,这件事情,老爸该不该管?”
“这个嘛……”许纯良迟疑了,若是被省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其他人看到,平日里冷淡而且带一点傲气的许处长会有这种表情,怕是多少要吃上一惊。
不过,许纯良知道,这是老爹又在考校自己的眼力了,许绍辉上位副书记,这一步迈得非常稳健和关键,前途比较光明,所以就有了带一带儿子的心思。
许绍辉人虽风趣幽默气质儒雅,但是家教很严,所以生了一个儿子活脱脱教育成了这种性格,不过许书记一直没在意,他心里总觉得,小良不是混官场的料子。平安是福啊——老爹我都混得这么辛苦。
可是,眼见正部级有望,而小良也一天天成长起来了,他就有心栽培一下自己的儿子了,我还能再干个十来年,好好教一教纯良,有合适的机会的话,不但能把他扶上马,还可能送一程,为什么不试一试运气呢?
许纯良以前没受过这种训练,现在却是遭遇频频的考校,自然会头疼,他皱着* 眉头琢磨一下,才试探着发话,“要是客观一点来说,还是坐看他伸手的好。”
“为什么呢?”许绍辉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因为有了素纺这一块,朱秉松就算拴上链子了,”许纯良这话,说得就不怎么纯良了,不过,这是他老爹要他不带任何情绪地去分析,那么他站在老爹的位置,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让朱秉松去吃这块肥肉吧,那时候丫就无暇他顾了。
拿到了素纺,朱书记不但是有了牵挂,也算是有了软肋,别人未必能借此攻击到他。但是分化一点他的注意力,给他制造一点小麻烦还是能办到的。
关键是,原本朱秉松就翻身不易了,眼下能将注意力从官场转移到商场的话,那就是典型的“五十九岁现象”——对朱书记而言是“六十二岁现象”,如此一来,再也无法对天南省官场形成什么影响力了,是的,这叫自暴自弃。
许纯良知道,自己的老爹也愿意关心民间疾苦,但是人在官场,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做为一个副省级干部,必须要有良好的大局感。
“你倒是长大了啊,”许绍辉点点头,儿子已经不是那个正义感过剩的儿子了,最起码知道从某些官场思维出发来考虑问题了——当然,做得到做不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官场中很多事情都是知易行难的。
“那我怎么感觉,听你的意思,是想要我不客观地去处理呢?”许书记又问了。
“因为我感觉。那个公司的开发方案,会对素纺非常不利,”许纯良难得地多说了几句,“我不知道那个方案具体是什么,不过,他们选在这个时候出手,那就是摆明了要趁大家没心思分心的时候,多攫取一点东西。”
儿子的心还是太软啊,许绍辉心里苦笑,不过,谁没有年轻过呢?想他当年可是比他的儿子热血多了,终究还是在现实面前被撞得头破血流。
“知易行难呐,”他长叹一声,“明知道不管的好,可是还是忍不住要管,算了,你老爹陪你折腾一回吧,就是阻止不了他,也不能让他吃相太难看,纪检委终究不是摆设……”
“其实我觉得,难度并不是很大,”许纯良低声嘀咕一句,“只动一个小小的支行行长,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是这就算打了别人的脸了,你知道吗?”许绍辉看着自己的儿子,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银行可是条管单位。”
于是,第二天陈太忠就从许纯良那里得了消息,你先发动吧。收集好证据就送到我这儿来,这支行行长官再小,也不能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说有经济问题就有经济问题吧?
不过,许绍辉的支持,也不是无保留的,许处长将这一层意思也表达出来了,“你跟田立平能说上话,要是能先让素波反贪局的动起来,纪检委这边就更好办了。”
“那我能不能跟老田暗示一下,许书记是知情的?”陈太忠也不傻,心说你这要求合理,但是哥们儿这要求也合理吧?
“这个嘛……”许纯良听到这话,虽然是有所准备,还是沉吟了一下才做出回答,“暗示肯定可以暗示,不过太忠,说话最好注意一下技巧。”
注意技巧——我用得着那么费劲儿吗?陈太忠心里已经有了定数,要是许纯良说别的,他倒是要考虑一下,可是听到找素波反贪局的人,他登时就灵机一动,我都不用找田立平了。反贪局里有自己人呢。
那帕里跟反贪局的高局长很熟,上次居然能让高局长出面吓唬郭宁生,这样的关系多好用?何必再去看田立平那个苦瓜脸?
那处长接到陈太忠的电话,连个结巴都不带打的就应承了下来,“这倒简单,没问题,这两天老高还求我办点事儿呢。”
于是,当天中午三个人就坐在了一起,高局长年纪也不大,约莫四十出头,白白胖胖的。一见陈太忠就笑着伸出手来,“哈哈,陈主任的大名,我是久仰了,那处忒不够意思了,今天才给我引见。”
在我印象中,检察院的人都是很难打交道的啊,陈太忠笑着应承两句,心里却是暗自嘀咕,三个人落座之后,那帕里又强调一遍,“高局,太忠是我铁哥们儿……没他就没我的现在,大家有啥说啥,不见外的。”
高局长虽然是市反贪局的,但是很清楚现在那处长的行情,上次他吓唬郭宁生未果,结果小那一伸手,直接请姓郭的去省纪检委喝茶去了,虽然最后郭书记出来了,可是这种手段也够吓人的了。
最关键的是,人家那处长一点都没受到此事的影响,而且据说最近蒙书记很赏识那处,这也就是说,省委书记那里,那帕里是说得上话的。
至于陈太忠,他也不陌生,那处长跟他提过这个人名,说此人大能,而高局长本人对凤凰科委也略略听到过一点,两者加在一起,他记不住才怪呢。
不过,那处长跟陈主任这么惯熟,却是高局长没想到的,他才一错愕,那帕里又笑着解释,“不瞒你说啊老高。上次郭宁生的事儿,就是太忠的事儿,我是怕你帮忙不用心,才说是我的事儿。”
“呵呵,那处你这就见外了,只要你开口,你的事儿和你朋友的事儿,对我来说都一样,”高局长笑一笑,回答得中规中矩,既没显得太过又很好地表示出了善意。
“太忠在老板面前,说话可是比我顶用哦,”那帕里笑着发话,他并不怕别人知道自己靠上了蒙艺,省委里面明眼人太多了,有些事情遮遮掩掩的反倒显得怪异,“而且,你侄儿的事儿,回头还得靠太忠来办。”
敢情高局长的侄儿今年本科毕业,只剩下一个多月了,以他哥哥的想法,进检察院或者法院都挺好,可是老高有点为他抱屈,你学的是工商管理,来公检法真的没什么前途——你可是学生党员,还是学生会副主席呢。
反正去哪儿都要找人!有这么个认识,他当然愿意让侄儿去一些前景更广阔的地方,前一阵他找到了那处长——省工商管理局太俏了,那处有什么办法没有?
那帕里不可能告诉他自己要走了,他在省工商管理局也没什么人,眼下想进那儿都不是很容易,等他走了,还真的就更难办了,于是就告诉他,“团省委或者省机关事务管理局我倒是能帮你想一想办法,进交通厅也容易。”
“那就团省委吧,”高局长倒是真的会挑,团省委还不错,混级别是个一等一的好去处,进去呆一两年,下去挂职,然后上上下下的,资历和级别就都有了,一旦外放,搞得好又能升半格,仔细经营的话,三十岁出头就可能走到正处的位子上。
更关键的是,有那处罩着,高局长又是市反贪局局长,相信侄儿在团省委不会很难过,不过,他也不能替自己的哥哥做主,所以这件事就算还没定下来。
眼下说起来此事,高局长听说那处打算撒手,将侄儿的事情交给陈太忠,心里就越发地好奇了,于是笑着点头,“反正都是朋友,你二位谁能帮我办好都行,我领你俩的情。”
“团省委吗?”陈太忠这也是又被那帕里打了一个冷不防,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之后,才笑着点点头,“这还真得是那处出手,我敲个边鼓打个下手还差不多。”
“你能把边鼓敲好就成了,”那帕里敢答应高局长,自然是有他的路子,“呵呵,我管进人,你管以后的事情。”
事实上,那处长这是要当着陈太忠,给老高宽一宽心,省得他走了之后,高局长觉得自己把人扔进团省委就不管了——不得不承认,那帕里阴起人来虽然水平不低,但是对朋友也是相当仗义的。
16章 别扭
高局长不知道那帕里为什么一定要把陈太忠拉进来,不过,自家的侄儿多个人招呼总是好事,官场里可不就是混个人面儿吗?
不过,这年头筵无好筵会无好会,他也知道,今天陈主任能凭空出现,怕是又有什么别的事情了,吃喝一阵果断发话了,“陈主任来素波,这是……有事?”
“上党校呢,”陈太忠笑着答他一句,倒是那帕里不见外,“不过我俩找你,还是有点小事,工行西城支行的行长贾志伟,你能不能搞他一下?”
“又是让我搞人,”高局长听得就笑了起来,倒也不是不耐烦的意思,而是在暗示上次我已经帮你折腾过郭宁生了,“一个支行行长,倒是问题不大,这次还是吓唬一下的意思?”
“真搞,直接拿下他,”那帕里摇一摇头,眼睛却是没离开高局长的脸庞,“回头把证据给你拿过来,你这儿没问题吧?”
“真搞?”高局长听得眼睛就是一亮,这是要有大动作了吧,“有证据就好说,不过小那,万一惹出大人物来,你得帮我扛雷……银行那一摊子,水可是深。”
那帕里听到这儿,也不说话,斜眼看一下陈太忠,陈太忠笑着搭话了,“呵呵,这个没问题,而且,省里有主要领导挺关注这件事。”
省里领导……还是“主要”的?这句话可是吓着高局长了,一时就有点犹豫了,“这是要……收拾工行了?”
“先收拾这个行长吧,”陈太忠笑一笑,“如果正常的话,也就是这么一个行长。”
如果不正常就难讲了,我知道了!高局长心里越发地打起了小鼓,一时间就坐在那里发起呆来,好半天才干笑一声,“这个,不瞒你说陈主任,要是这样的话,有市里主要领导做出指示,我就更方便了。”
这就是知道得太多的麻烦了,如果陈太忠没有说什么“主要领导”之类的话,高局长背后靠着两个人王,不会害怕出手,别说是他这市反贪局的了,就是西城区反贪局的局长都敢伸手来管一管。
可是一听说涉及到省里主要领导的意图,老高就反应过来了,能吸引省里领导关注的对象,基本上也是差不多级别的人物,更别说还加了“主要”俩字儿。
反贪局这摊子支起来时间不长,不过大家都是检察院的人马,当然知道查错人可能带来的后果——这个查错不是说查错当事人,而是说查错当事人的背景。
当然,高局长这也不是害怕得要死,害怕是一方面,为难也是一方面,他的领导若是也被牵扯进来遭致被动局面,人家不敢针对省里主要领导说什么,但是绝对可以迁怒于他。
领导为难下属,办法真的太多了,就算那处长和陈主任能力强人脉广,可是工作方面的事情,他们也不合适乱插手、总插手吧?
呀哈,合着我的话还说多了?陈太忠一时有点委屈,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跟你少讲两句就完了,何必一定要让你宽心呢?
倒是那帕里知道问题出在哪儿,笑着接话,“太忠,高局的觉悟和责任心我敢保证,你也别说主要不主要的领导了,到底是谁在关心这件事儿?”
高局长微笑着不做声,显然是默认了这套说法。
“我认识些谁,你还不知道?”陈太忠悻悻地白那帕里一眼,心说老那说得也对,咱这是干私活的性质,求朋友办事还遮遮掩掩的,也不像那么回事,“肯定就是许老板了嘛。”
“其实陈主任这么谨慎,也是好事儿,纪检监察和检察院,都是有保密制度的,”高局长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是开了锅了,许老板可是今天天南省蹿得最猛的主儿了,空降下来就是常委副省长,现在是三号人物,有这样的人罩着,确实不怕出事。
可是,小陈不是蒙老大的人吗?这一刻,他真的有点明白在他眼中都很大能的那帕里为什么这么推崇陈太忠了,能跟这两位领导直接对话的主儿,简单得了吗?
然而,不知道主要领导的时候,高局长心里忐忑,知道了是许绍辉,他心里倒是不忐忑了,可是开始为难了——我直接听命许绍辉,那把检察长摆哪儿去了,把田书记搁哪儿去了?
犹豫再三,他还是实话实说了,“陈主任,您跟许老板说得上话,这个,能不能让他跟田书记打个招呼啊?意思到了就行,我怕别人觉得我目无领导。”
“还得找田立平?”陈太忠听得就是眉毛一皱,心说我跟你墨迹半天,就是不想再找田立平了,结果倒是好,左绕右绕又绕回去了。
“哈哈,”那帕里听得就笑了起来,他听高云风嚼谷过田甜跟陈太忠的事儿,虽然他能断定两人现在估计没什么亲密关系,但是看着太忠愁眉苦脸,倒也是一桩赏心悦目的事情。
“嗯?”高局长却是被他的笑搞得有点不摸头脑,那处长见他满头雾水的样子,笑着解释了一句,“陈主任跟田书记的女儿田甜,这个关系……很好。”
“我说,你不要这么八婆行不行啊?”陈太忠恨恨地瞪他一眼,“好像你不认识田甜似的。”
“我是认识,可是我没跟田书记、田甜一起吃过饭,”那帕里笑得更开心了,“反正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搞一个小小的支行行长,都要费这么大的劲儿,”陈太忠叹口气,颇有一点不开心的样子,那帕里和高局长交换个眼神:废话,要仅仅是一个小行长,那倒简单了,你丫纯粹站着说话不腰疼。
田立平最近比较低调,他隐隐听说,蒙艺要走了,这消息云山雾罩的没人能确定,不过在他看来,这个消息很可能是真的,因为从常委会上就能看出来,赵喜才的气势,不如以前那么强势了。
虽然是很细微的表现,但是田书记这么多年的眼光不是白练的,而且伍书记居然没有因为赵市长的退让而采取什么进攻的架势,局势微妙到令人看不懂。
当然,若是赵喜才敢在这时候挑衅伍海滨,伍书记也会当仁不让地顶上去,蒙老大跟伍书记的关系也是尚可,自然不会在临走的时候再整出什么大动作——更关键的是,通过戒毒中心贩毒案,田立平心里已经猜出来了,赵市长在蒙老板面前说话,不是很灵光的。
这就是天南要乱的前兆,田书记心里非常清楚,因为局面比较混沌,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多事,谁知道下一步会是谁上位呢?
赵喜才的尾巴都夹起来了,田立平自然更要如此了,他最大的助力蔡莉已经去了政协,虽然是成了正省级干部,但是相关权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听自己女儿打来电话,说是陈太忠想见他,田书记就有点犹豫,哎呀,这个蒙老板一走,小陈的行情绝对一落千丈,眼下他找我,能有什么事儿呢?
“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儿,”田甜回答得很干脆,“他不跟我说。”
做女儿的回答得干脆,可是做老爹的真的干脆不起来,这个陈太忠见我,肯定是有事情要说,事情好办的话,倒是好说,万一事情难办呢?
难办的事情,他若是拒绝,难免就开罪了小陈,蒙老板可是还没走呢;可是他要答应下来的话,眼下这时机又太敏感了,将来被人算成他向蒙系站队的举动,就不好了。
当然,解决的办法也不是没有,他可以先答应下来,慢慢地拖着,然而这么做还有个弊端:谁知道蒙老板什么时候走呢?拖到陈太忠不耐烦而蒙老板还没走的话,那么……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答应。
沉吟片刻,他还是叹口气,交待自己的女儿,“你告诉他我最近很忙,你先跟他坐一坐吧,能套出来他想做什么是最好的。”
“最近台里在做清明节缅怀先烈的系列节目,”田甜也犹豫了,“我要见他,都是要很晚了,算了,我问问他吧……”
当天晚上,田书记招待通德来的战友,说着说着就说起了发生在通玉的事情,“那个陈太忠真的太嚣张了,拉着几百号黑社会去通玉,不但围住了警察局,还满大街地打人,王晓强可是通德的一霸,活生生在他哥哥的警察局被他打得昏了过去……”
偏远地方就是这样,通玉弄得惊天动地了,可是素波政法委书记居然毫不知情,不过这也难怪,无非是个小县城,而且关于王二华的审查还没有结束,结果就没有出来,区区的混混斗殴,怎么能引起省城人民的关注?
“中国哪儿有什么黑社会?”田立平淡淡地一笑,状似漫不经心地发问了,“他这么嚣张,老李也就算了,臧华没道理看着不管吧?”
“臧华被那女孩儿顶得话都说不出来,人家最先向他求救的,结果他没操心,”那位也在政法系统,比一般人知道得要多一点,他笑着回答,“臧老板这次糗大了,那女孩儿可是见过老杜好几面,还一块儿吃过饭呢。”
“那满大街打人,总得有人管一管吧,”田立平心里暗叹,小陈这家伙也太不知道进退了,蒙艺都要走了,你就不怕别人跟你秋后算账?
“那都是那女孩儿的工人,”这位遗憾地叹口气,又皱一皱眉头,“陈太忠是老蒙的人,那女孩儿跟老杜又走得近,这俩主儿有一个就够用了,老田你说说,谁能管,谁又敢管?”
呀,陈太忠这是又勾搭上杜毅了?田立平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心说搁给个一般的蒙系人马,杜老板没准还会考虑收编的问题——毕竟是全省一盘棋,站在杜省长那个位置,胸怀要比别人宽广一点,也更讲究平衡之道。
但那指的仅仅是一般人,陈太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蒙系的当红打手,科技部竖了典型的主儿,老杜不可能去炒这种冷饭——丫只是个副处啊。
“奇怪了吧?”那位满脸神秘地笑一笑,抬手指一指天花板,“黄……凤凰黄,那家伙也联系得上,这小子的底牌多了去啦。”
陈太忠这次在通玉整的动静实在太大了,通德人心里太纳闷了,是个人就想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拔掉大眼强这一霸也就算了,围堵警察局都没事呢。
世上事情,最怕“认真”二字,有人愿意挖掘,那就总能得到点信息,于是有些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当然,至于说真假就不好判断了。
“我说嘛,”一听凤凰黄三个字,田立平终于醒悟过来了,狠狠地一拍大腿,“有这条粗腿,他还用怕谁?”
哎呀,那今天做的事情,就有点不合适了,自打蔡莉到了省政协,田立平做梦都想在省里找个靠儿,倒未必一定要图上进,可是今天却活生生把这么一个机会推得没了。
想到这个,他实在有点坐卧不安了,蒙老板要走,天南下一步是怎么回事真的不好说,关键时刻怎么也得找点东西防身吧?
说过此事之后,两人又谈了一阵之后,田立平站起身来,“老刘你坐着,我想起个事儿,得马上打个电话。”
田书记的电话自然是打给他的女儿,“我问你一下,我的答复你告诉陈太忠了没有?”
“说了啊,”田甜正忙着看资料呢,被老爸打断了工作,有点不开心,“不过他说那就算了,回头再说吧……爸你还有事没有?我忙着呢。”
“哦,你再跟他说一说,晚上一起坐坐总不是什么事吧?”田书记的回答,让做女儿的颇为惊讶,老爸往常都不让我玩得太晚的嘛。
她可是不知道,她老爸心里已经是拔凉拔凉的了——小陈肯定知道蒙老板要走,人家这是怀疑我不想答应,十有八九把我当成势利小人了。
(只码了七千,对不住大家了,不过,风笑真的尽力了,召唤保底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