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六 七章
当天晚上的市人民医院,发生奇事一桩:当值的医生和护士不知道为什么厮打了起来,撞开了郭市长所在病房的门,还撞倒了输液用的架子,砸翻好多仪器不说,破碎的玻璃瓶还把郭市长的脸划得鲜血淋漓。
在场的市长夫人登时就暴走了,一个电话就招呼来了武警,二话不说押着两人去了文庙分局,又冲着匆匆赶来的医院院长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怒骂,若不是有人拦着,她都要动手打人了。
郭市长吃这么一惊吓,病情又出现了反复,天南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的老专家终于确定:完了,这次是说成什么也不可能完全治好了。
那医生和护士进了分局,似乎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忙不迭解释说刚才昏头了云云的,但是他们这么说,别人也得信不是?
尤其是郭宇的老婆一口咬定,这两人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有意暗害自己的爱人,一定要他们交出幕后的黑手,她甚至将电话打到了王宏伟和秦小方那里,要他们为郭市长做主——是的,这是一起严重的政治事件。
这两位一听说自己陷入了“.政治事件”,登时傻眼了,仓促之下@ 小护士也顾不得许多了,只能捡着自己的印象说,“杨医生要我给郭市长加一些不相关的药,我不同意,他就说我只会害怕领导不怕他,说完了,他就动手打我。”
加一些不相关的药……害怕领导不.怕他……警察们一听就登时兴奋了起来,敦促着小护士解释这话的缘由。
敢情,杨医生惯爱使用这种手.段从公费医疗的患者身上套取好处,他同药房的人及医药代表相互勾结,很多药根本没有使用就回到了药房和医药代表的手里,这钱赚得叫个痛快淋漓,比吃回扣还要爽——这也是那老陈主任的爱人折腾的缘故。
至于其他虚报化验次数、护理次数什么的,甚至还.弄出了死了一天的人的化验单,也是这个道理,就不一一细说了。
小护士的话说得合情合理,然而,这不是警察们想.要的,说不得就只能用一些手段了,可是这两位也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样的麻烦,一口咬定只是如此,那杨医生甚至拿人防办的陈主任来做例子救命了——我只是财迷心窍,怎么有胆子谋害郭市长呢?
就在他们乱作一团的时候,始作俑者正跟刘望.男、丁小宁和李凯琳在阳光小区上演盘肠大战,酣畅淋漓到一塌糊涂,三飞呢。
这些当然都是.陈太忠所为,尤其是那玻璃渣子,还是他有意控制着迸溅到郭宇脸上的,心说既然有垫背的,那索性帮您老破了相算了。
按说他只针对那杨医生就足够了,护士只是帮凶胆子还小,可是他讨厌那女人将老陈主任的爱人叫做“死老太太”,那索性就把她也拉下水算了,反正听起来,她以前也不是没参与过那些缺德事。
陈某人虽然不近人情,却是比较尊重中华传统美德,比如说“尊老爱幼”什么的——当然,若是那老幼想倚靠中华美德去招惹他,那就是另当别论了。
事实上,陈太忠此番出手,惩戒那医生和护士固然是目的,但最终的目标还是副市长郭宇,说起原因很简单:郭市长的诊断结果迟迟出不来。
陈某人当然知道,吴言想上位,倚靠的不仅仅是蒙、章、许三人直接或者间接的支持,她更是占了突发事件的便宜,然而,郭宇的诊断结果一天出不来,这位子就算是一天没空出来。
久而久之,别的根本不知情的人也注意到这件事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原本白书记的资格相对就要差一些,等竞争的人越来越多的话,那资格就要差很多了。
若是姓郭的拖到蒙艺离开天南,诊断结果才出来的话,那可就再想怎么着都晚了!
说句实话,陈太忠一开始并没有过分考虑这个问题,心说这是急性病,出结果应该是很快的,还是拜杨医生的提醒,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敢情郭宇已经不太可能治好了?
别看市人民医院只是地级市的医院,但是该医院在凤凰地区是当之无愧的老大,排在它后面的市二院、中心医院什么的,摞在一块儿都赶不上它,杨医生能成为里面的技术骨干,还负责看护郭市长,那可不是多卖几瓶药就能走到这一步的——必定是要有真才实学才成。
既然杨医生的话可信度极高,那为什么医院不出诊断结果呢?这就是个问题。
当然,杨医生虽然医术高超,终究才是四十左右,局限在一个地级市医院里,眼界未必开阔,说话未必权威,这是一个可能;另一个可能就是贸然宣布一个地级市的常务副市长需要离职病休,未免有点不负责任,多观察两天才是正理。
可是陈太忠偏偏地想到了第三种可能:蒙老板为了某些原因,活生生让林业厅的厅长空缺了一年多,最近才补上的,那么章尧东会不会有样学样,也把这个常务副的位子挂起来,以达到他的某些目的呢?
这么拖下去,可能会对太多的人有利——大家可以公关了,领导们能接受上供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谁能力最强谁上,但是,独独对吴言是不利的,别人拖得起,她拖不起。
当然,常务副市长这个位子实在太重要了,章尧东就算再强势,也不可能像蒙老板一样拖上一年多,可是陈太忠又怎么可能容忍这个拖字呢?
那么,今天发生他导演出这么一桩蹊跷事就很正常了,郭宇本来就不太可能好了,哥们儿现在再给他脸上开了花,个把月内那厮是不要想着出来见人了——出来不但影响市容,也影响市政府形象不是?
想到郭宇可能把怀疑的目光对准那些热门人选,陈太忠就禁不住心里暗喜,哈,你就使劲儿张嘴乱咬人吧,你咬得越狠,对我家小白就越有利。
对这个设计,他是颇为自得的,当然,纵然是这种情况,章尧东也未必就不能坚持拖一拖,但是陈太忠已经想好了,姓章的你若是真的强硬到这样的程度,那我少不得就要让郭宇“被心脏病”一回了。
——郭市长承受不住这种接连的打击,心脏出问题了,这很正常吧?陈某人对肾脏比较陌生,但是对心脏就熟悉得多了,相信动一点手脚,是不会有人发现的,实在不行的话,打打大脑的主意也不错,那可是陈太忠为了治疗文海的女儿,专门琢磨过的部位。
这么做可能会给章尧东带来些许困惑——毕竟是他领导的班子,出了问题,他这做班长的也难辞其咎不是?但是陈太忠对此没有半点的歉疚,哥们儿我已经给了你太多的选择机会,你自己不珍惜,反倒是一定要断送我家小白的进步机会,这就叫咎由自取啊。
做完这一切,陈太忠才跑到阳光小区来泻火,所幸是三女都已经掌握了他的作息规律,倒也没有歇息了让他扫兴——其实她们隐隐都感觉到了,同太忠欢好之后,纵然是休息得极晚,第二天往往也是神采奕奕精神百倍,当然,此间好处,她们是断断不可能再宣扬出去的。
“今天你挺厉害的嘛,遇到什么高兴事了?”知冷知热,还要数刘望男,**过后,四个人赤条条挤做一堆,要多yi靡有多yi靡的场景,刘大堂侧躺在陈太忠的右边,右手支着头,柔情似水地看着他,手还在丁小宁的背脊上摩挲着,“小宁这皮肤,越来越好了啊。”
李凯琳躺在他的左侧,刘望男霸了右侧,丁小宁索性直接趴在了陈太忠身上,两人就这么交叠着,“望男姐你也不差啊,三十岁的老太太了,看起来就像十七八……”
“你就贫嘴吧,”刘望男笑着拧她的背脊一把,心里却是美不滋滋的,她当然知道,自己由于受了他的滋润,肌肤和容貌远比两年前好得多,直追二十岁时的巅峰状态。
“啊,”却是陈太忠轻呼一声,敢情丁小宁被她这么不轻不重地一拧,张嘴就咬了他肩膀一口,“我说,是望男拧你的,你咬我干什么?”
“望男姐问你话呢,你不回答,”丁小宁咯咯地笑着,赤luo的身子在他身上不住地抖动,“问你今天遇到什么事儿了,这么高兴?”
“也没什么事嘛,单位里面的一点事,”陈太忠信口胡说一句,想到郭宇的惨样,禁不住又乐了起来,“哈哈,挺解气的事情。”
丁小宁还待继续深问,刘望男看她一眼,意思是你不要追问了,太忠愿意告诉你就告诉你了,不愿意的话,你要是追问那可就不好了。
她以前做文艺兵的时候,接触过不少领导,也听一些姐妹说起过一些事情,姐姐刘盼男又是在通玉县妇联,对很多官场中的一些忌讳还是比较了解的。
刘望男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不但有钱赚,还有人帮忙打理着一个公司,由于身边这个男人的存在,在凤凰市不但没人敢找她的麻烦,还有人试图通过讨好她来结识他。
甚至,她都很享受这四人大被同眠的感觉,这能带给她一种家的温馨,所以她不愿意见到任何人破坏了眼下的生活,“太忠,马上清明了,我想回家给我妈扫墓去。”
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见效了
刘望男是被胡芳芳撵得在通德站不住脚,才不得不远走他乡的,她初来凤凰的时候,可以说窘迫得只剩下一副不俗的相貌和身材了。
在陈太忠的关照下,仅仅两年时间,她就大翻身了,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虽然没什么权力,可是在凤凰市官场也没人敢招惹——甚至还有人巴结。
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这个定理不仅合适男人,也合适女人,她刘望男混得好了,就有心回一趟老家,在老娘坟头上一把香,培几锹土。
“扫墓?”陈太忠想一想,“这是孝心,好事儿嘛,凯琳你不陪着……哦,我是说小宁……啧,好像你们……都是那啥啊。”
他本来想说凯琳你不陪着去一趟?可是话说到一半才想起来,李凯琳那个瘫痪的老爹也挂了一年多了,至于丁小宁,好像只剩下一个舅舅,是血缘关系比较近的了。
“是啊,我也想跟我妈回去给我爹上香,”李凯琳噘一噘嘴,情绪明显有些低落,“我爸在世的时候,对我可好了,那些叔伯兄弟没人敢欺负我。”
“我不用上香,”丁小宁哼一声,她一直是比较特立独行的,“我自己活得好,就是对爹妈在天之灵最大的安慰,我现在活得很好,很开心……”
哥们儿在凤凰的三个爱巢,好像数这里那啥了,简直快成孤儿院了,陈太忠听得颇有一点无语,横山区宿舍吴书记最近烦恼多多殚精竭虑的,但是跟这三位相比,那简直可以说是无病呻吟了。
育华苑那里蒙老师也是父母双亡的,但是好歹有个后妈,而且人家有个叔叔是正部级干部,她自身不但有点闲钱,事业上也起步了,各级领导也都是巴结还来不及。
这三位还有一个相同点,学历都不高!陈太忠又发现了一处特点,不过这也正常,别人都是求学呢,她们三个求生存,哪里还有机会考虑学历的问题?
这么想着,他心里的感慨越发地深了,然而,人家三个情绪都已经很低落了,他就不能再扫兴了,说不得笑一声,“望男你会不会借这机会,去看看你老爸?”
他可是听刘望男说过,她老爹不但重男轻女,给两个女儿起了刘盼男刘望男这样的名字,而且对她老娘也不是很好,又好酗酒,动辄打骂自己的爱人,老太太积劳成疾,在六年前就去世了——说是老太太,其实县城里人结婚早,她死的时候才过了四十五岁的生日。
“看不看他吧,听我姐说,他又找了一个寡妇,时不时跑去跟我姐要钱,搞得我姐夫动不动就跟我姐吵架,”刘望男很平静地回答他,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似乎就像在说外人的事,“倒是可以去看一看我姐姐。”
不过这也正常了,她老爹再不好,终究是生身之父,没有做爹的就没有她刘望男,她就算心里无不抱怨,可是嘴上还能说什么呢?
陈太忠见她情绪不高,少不得调笑一句,也算是缓和气氛,“老话说,‘小姨子的屁股蛋,姐夫要占一半,’你可不能让他占了便宜,要不然我可是不答应。”
刘望男的姐夫在通玉县农业局开车,刚解决了编制问题,也算是吃皇粮的了,不过刘望男眼里怎么可能有他?说不得娇滴滴地笑一声,“呵呵,那大姨子的屁股蛋,你这做妹夫的想不想占一半?”
“这个……不好吧?”陈太忠作出一个“认真考虑”的表情,最后还是笑着摇一摇头,“十七跟她还有一腿呢,我怎么可能去捡熟人的剩饭?”
他的话还没说完,趴在他身上的丁小宁就笑了起来,“哈哈,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硬了呢?”
“小宁,做人要厚道,不带这么打脸的,”陈太忠脸一沉,不过下一刻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就是觉得有点刺激嘛,你们俩啊,都被望男姐带成**了。”
“**就**吧,”丁小宁笑着答一句,手向下一探,捉住昂扬的小太忠就待引入体内,却不防一边传来李凯琳娇滴滴的声音,“小宁姐,这次该我先啦……”
第二天,陈太忠上班后不久,就听说了郭宇事件引发的一系列事情,他正琢磨着章尧东会怎么看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接到了乔小树的电话,“太忠,下午有空没有,跟我钓鱼去?”
“钓……钓鱼?”陈太忠太纳闷了,直接打了一个结巴,他本来想的是,乔市长正处在风暴中心,这电话就算不是求援的,怕也是要暗示点什么东西才对。
副市长是常务副市长的天然候选人,而乔小树又分管卫生系统,怎么看怎么要在这次事件中担一点责任,甚至都有可能是嫌疑最大,丫不张罗着解释和撇清,反倒空闲到出去钓鱼?
“是啊,今天天气不错嘛,”乔市长在那边朗声笑着,“哈哈,开春了,鱼都饿了一个冬天了,钓起来肯定痛快。”
我知道了,陈太忠这几年的官场也不是白混的,人家乔小树这么做,也是撇清的一种手段,你们说我有嫌疑那随便你们,反正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还有闲心去钓鱼。
可以肯定的是,乔市长喊他去钓鱼,绝对不会是一时心血**,这种情况下,陈某人可是一道很好的护身符,大家想歪嘴的时候要适当地考虑一下他的反应——毕竟陈某人年轻气盛,操蛋的性子在凤凰也是广为人知了。
而且乔小树这也是在婉转地向大家表示,我乔某人想上进的话,手里也不是没有资源的,当然,至于他争不争这个常务副,是想自己上还是想卖人情,那就是另一说了。
主意打得不错,但是你们这糊糊事儿,哥们儿不想参与!陈太忠这年头也学会置身事外了,事实上,他对乔市长不算太反感,虽然初开始两人在合作时有过这样那样的不愉快,甚至还发生了乔小树追到科技部的笑话,但是在陈太忠看来,这都不算什么大事,干工作嘛,哪里有不发生磕碰的道理?
就算现在,乔市长还时不时地试图在科委大厦的建设上搞一点小猫腻,可是他依旧觉得很正常,做为分管科委的副市长,没这样的心思反倒是咄咄怪事。
乔市长好面子,又很弱势,也能看得清楚形势,这样的分管领导正合适面对陈太忠这样强势的下属,求同存异,在不断的争论中前进,才能让科委走得更快更远。
但是乔小树你上进不上进,那是不关我的事儿的,陈主任自认,他跟乔市长没那份儿交情,说不得笑一笑,“我正要去静河二库看一看,今天有水利厅的领导来。”
今天静河二库大坝正式合龙,原本他去不去都无所谓的——毕竟那建福公司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但是想推掉乔市长,总得有个差不多的理由不是?
乔市长也知道陈太忠跟水利厅和水利局的关系好,一时就有点犹豫了,他可是知道,今天分管农林水的副市长汪蓉也会去现场——这简直是一定的,一个不算太小的水库合龙,水利厅怎么也要下个副厅下来,汪市长作陪很正常。
可是这种情况,他就不合适跟着陈太忠去了,汪蓉和他都是各管一片的副市长,人家分管的项目有大活动,他去掺乎个什么劲儿?就算去了也是陪衬,没的灭了自家威风。
这也是陈太忠如此说话的本意,听到乔市长说那就改天再钓鱼,放下电话之后,陈某人无奈地撇一撇嘴,不是我不帮你,我要帮你进言的话,那吴言谁来管?
不过,不知道章尧东现在是怎么想的?
“胡闹,”章书记此刻,正在办公室里向市委办公厅秘书长魏长江发牢骚呢,“郭宇的老婆胡闹,市人民医院也胡闹,都是什么破烂事儿,那个医生是不是党员?”
听说杨医生是党员,章尧东哼一声,“让纪检委的查一下他,关两个月再说,主要是经济方面就行了,这下郭宇的气儿该平了吧?”
魏长江点点头,他也觉得郭宇的老婆有点大惊小怪了,那个杨医生若是真想算计郭宇,实在有太多的手段了,怎么可能幼稚到众目睽睽之下,拿输液瓶子去砸市长?
倒是那护士反应出来的经济问题,可以狠狠地做一做文章,判几年也是正常的,而不是像郭宇的老婆说的那样,用“谋杀领导”这种可笑的罪名。
“不过,天大一院来的专家表示,郭宇的身体,可能不再适合现在的工作了,”魏长江低声说一句,事实上,这才是他真正要请示章书记的。
“啧,”章尧东咂一咂嘴巴,抬起双手在眼部和脸部揉搓了起来,这是他思索问题时的一个习惯,掩饰表情的同时,还能尽可能地放松脸部肌肉。
揉搓了好一阵,他才叹口气,“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对市里封锁消息,向上报的话……缓上一周吧,就算专家的话,也要有选择地去听。”
原来你是要拖啊,魏秘书长听明白了,市里的消息想封锁根本封锁不住了,现在不向上报,无非是打着对“郭市长的病情负责”的幌子,试图阻止省里相关领导的问询——当然,这个借口比较强大,谁也不能说什么。
看着魏长江转身离开,章尧东呆了半天,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来,若有所思地琢磨了起来,那上面正是凤凰市相关领导的关系图。
章书记有他的想法,但是下面一干人听说,章书记不许别人讨论郭市长的病情,登时就明白了,抢夺常务副市长位子的战斗,正式拉开了序幕。
章尧东这么做,是赤luo裸的欲盖弥彰,要是郭宇没事的话,为什么要禁止别人讨论呢?不闻不问顺其自然不就挺好吗?这是摆明了向大家说:郭宇的好日子没几天了,有什么想法的同志来找我吧。
不过,这正是章书记的风格,强势的人做事也强势,一方面能借此顶住省里官方的关注,一方面却是又能跟其他候选干部保持接触。
有吴言关注,陈太忠还在水库合龙现场,就接到了她的电话,关键时刻,白书记也沉不住气,顾不得避嫌不给他打电话了,“……太忠,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年轻的副主任挠一挠头,心说这种级别位置的竞争,我真的没啥经验,要我说的话,那就是直接找蒙艺,“你打算怎么办呢?”
他嘴里在反问,心里却是在庆幸,幸亏昨天哥们儿昨天给郭宇来了一下狠的,要不然这局面还不知道要拖到哪一天呢。
眼下就是章尧东出手了,关于这一点,陈太忠也能看出来,不过章书记用的虽然是他讨厌的“拖”字诀,但是显然,这样是拖不了多长时间的,此拖非彼拖,是好事儿。
“我……我也只能干等着啦,”吴言心说我都问到你了,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关键是我已经试探过了,章书记也给了回答,不能再问了……唉,要是那天没试探,现在就好办多了。”
“世界上哪有什么后悔药?”陈太忠听得就是一笑,不过心里却也不是个滋味儿,敢情哥们儿折腾了一下郭宇,反倒是做得不对了?
“你就沉住气等着吧,”被这种情绪左右着,他终于一横心,谁说蒙艺一走我就办不成事儿了?我祸害得了郭宇,照样能祸害了别人,大不了再等个一半年的,想到这里,他一时间豪情大发,“关键是保持好心态……就算错过这次,两年内我保你一个副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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