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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红正在一边指挥矿工,顾不得和他打招呼,刘枫跟着矿工向坑道里面赶去,坑道口军人们正排队佩带安全帽,蓄电瓶,刘枫一边冒冒失失的往里走,被一位矿工拽住:“不戴安全帽就进去,你是谁的徒弟?”

说着把一顶安全帽扣在刘枫的头上,帮着背上蓄电瓶,连接上电源线。就听旁边一位矿工说:“最起码比那帮当官的强,这个时候敢下井就是好样的!”

刘枫沒有说话,跟着军人和矿工们冲进坑道,路上居然又有三四处新塌方的地方,这里果然很危险。无数的灯光在坑道里闪烁,照在那些混乱不堪的支撑木上,也照在洒落而下的尘土上,这是塌方的前兆。

刘枫追上最前面的矿工:“同志,为了下面的工友,请务必注意安全!”

那位带头人看一眼刘枫:“嘿,小兔崽子,你当自己是当官的吗?说话还文绉绉的,穷拽什么?”

两次进出巷道,刘枫的身上乌曲麻黑的,跟矿工也只是差一身工装服,不过突发事件來不及穿工装服也很正常。刘枫和第一波工友很快赶到了断面,老矿工已经累的坐在地上,白沙还在坚持搬着石块。

矿工们立马投入到工作中,后面的工友们一路打支撑,充分做好防护工作,缓缓的赶过來。这种复杂地质结构,必要的安全保障必须到位,否则,万一再一次发生塌陷事故,这些前來救援的工人,自己就会有生命危险。

刘枫混在人群中忙碌着,丝毫沒有一点领导干部的觉悟,几位老矿工对他很是赏识:“你小子倒是不偷懒,可是干活也太笨了!”

刘枫一呲牙,此时大家的牙齿都已经是黑色的了,这种非常规作业粉尘很大。白沙因为沒有安全帽,已经被矿工们赶走了,大家不停的掘进。

老矿工在一边认真的观察头上和身边的情况,随时通报是否有危险。这里就看出经验的重要性,这些常年在井下讨生活的老人,对危机有一种本能的感知力,就像是预警系统,安全有效。

这是废弃的坑道,里面沒有必要的掘进设备,大家只能是用最原始的工具,往外搬运。一位像是班组长的人,组织大家成四列纵队,击鼓传花,不停的把堵塞坑道的东西传向后面,一直传到有轨道车的地方,装车运走。

这样最大限度利用了空间,更是避免了个人來回奔波,导致的碰撞事情发生,是现有条件下效率最高的工作方法。这种流水作业,更需要默契的配合,刘枫很钦佩矿工们的智慧。

这种工作环境,老经验远比小聪明有效,刘某人在这里就是一新兵,根本就沒有任何机会指手划脚,还是乖乖的充当传送带中的一个节点。刘枫甚至还比不上那些年轻的军人,总算是跟上了矿工们的节奏,才不至于被赶到一边看热闹。

后面的矿工们紧张的进行支撑作业,工人们几乎沒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只有手上不停的动作。每一次传递,都是在为被困矿工增加一点生的机会。刘枫被后來的矿工换到一边,第一批矿工都被换下來,坐在一边休息。

郑和红的组织能力还是很强的,这么一会功夫,已经送进來热气腾腾的水饺。这些速冻饺子都是矿工家属自己包的,什么馅都有,什么口味都有。本來是过年的备货,各家各户贡献出來,此时也都煮好了送到矿上。

随着一阵震天的轰鸣声,一架军用直升机,在地面灯火的指引下,降落地面。沒等螺旋桨停止转动,直升机的舱门就打开了,几个人冒着头顶螺旋桨带起來的狂风跑下飞机,一路被刮得东倒西歪,冲到众人面前。

张桐书记沒等当地干部开口,就问:“刘枫同志在哪里?”

郑和红还是第一次见到省里的大佬,而且还是一次见到三位,他还沒有來得及回答,那边党树军已经说话:“刘书记到井下现场指挥去了。”

张桐看着面前这位衣冠楚楚,灯光下发丝锃亮的官员:“你是谁?”

党树军谄媚的笑着:“我是兴同市市委书记党树军,这位是兴同市市长郑和红,我们正在外面组织指挥救援。”

就听徐甲省长冷哼一声:“你是在指挥救援吗?我怎么看着像是來旅游的?看看郑市长的那一身煤灰,再看看你自己!”

党树军面色一滞,刚要为自己辩解,王万东皱着眉挥挥手,就像是挥走一只苍蝇:“下面什么情况?”

李平见到來了直升飞机,从办公室里面跑过來,听到领导问起赶紧回答:“首长,刘书记和工人们在十一号坑道紧张施工,据说那里是距离被困矿工最近的地方,要从那里打开突破口。”

一群人一起來到十一号坑道,此时郑和红才想起來:“刘书记已经在下面两个多小时了,不知道-”

大家的面色都很沉重,一阵刹车声响起,四五台小车停到跟前,同兴市的领导班子來到了,盛世豪带人來到省委领导面前,简单寒暄问候,此时不是客气的时候。

盛世豪四下看看,居然沒有见到刘枫的身影:“郑和红市长,刘枫同志在哪里?”

郑和红回答:“刘枫同志在井下现场指挥。”

所有人都看向了坑道口,那里黑黝黝的,就像是一个张着大嘴,吞噬生命的怪兽。偶尔几位矿工推着轨道车进出,才会照亮巷道,才会告诉大家,里面还有无数的矿工在作业。

一台台大型车辆开到坑道附近,让轨道车就近卸车,然后以最快速度返回井下。一时间,巷道内外一片嘈杂,却是杂而不乱,大家井然有序的忙碌着。

一队工人飞快的在巷道内铺设电线,架设照明灯,渐渐的,巷道里面明亮起來,不再是漆黑一片。这一点尤为重要,此时巷道里面显得富有生气,不再是一片沉寂。

党树军凑到跟前,小心翼翼的献媚:“张书记,王省长,徐省长,盛市长,救援工作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请各位领导到办公室坐一下,喝杯热茶。”

张桐书记冷哼一声,沒有搭理他,盛世豪此时才发现,这位兴同市的父母官,居然比省委领导的衣着还要整齐。仅仅是这一身衣裳,已经很说明问題了,此处郑和红浑身的煤黑,张嘴牙齿都看不出白色了。

只有这位党书记,发丝不乱,衣着整齐,仿佛是來做客的贵宾,不是前來救援的领导干部。盛世豪沒有理会党树军,看看手表,从接到兰苑雨的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这是争分夺秒的四个小时。

“里面又塌方了!”

忽然,坑道里面一片杂乱,一群工人抬着两个人从里面跑出來,徐甲的心咯噔一下。他是最了解刘枫的,别看那个人身手不错,但是在井下可不是比谁的身手好,而是要比生存经验的。

刘枫在生活技能上就是一小白,连方便面都可以煮糊的家伙,能指望他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下,做到自保吗?徐甲疾步迎上去:“怎么样?有沒有生命危险?”

“沒事,这个就是头被砸一下,有点晕,这个是脚扭了。”

徐甲凑到近前仔细观看,沒有刘枫,他沒有一丝庆幸,反而是更加的紧张。随着里面作业面的推进,危险只能是越來越大,矿工们介绍说,这个坑道是被遗弃的,原因就是地质结构太复杂。

张桐书记问道:“下面情况怎么样?距离打通还要多久?”

一位老矿工回答:“里面已经可以听到声音了,估计对面的人也在开挖,按照这样的进度,顶多再有两个小时,就可以贯通。”

徐甲问:“市委常委刘枫同志能不能联系上?”

老矿工一愣:“市委常委?下面沒有看到领导哇,都是矿工,还有军人。”

矿井外面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数百上千名矿工家属聚集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里面的消息。二月的夜晚,寒风凛冽,此时站在外面的人们,沒有人感觉到冷,只有一颗颗火热的心。

这时候,军人们架设的电话接通,徐甲第一时间拿起电话:“你好,下面怎么样?”

老矿工向上面汇报情况,沒在意身边站了一个人,一个被他斥骂了几次的人:“这里空气流通很差劲,估计要进行轮换作业才行,这么多人在这里,很容易缺氧晕倒的。”

“请把电话交给同兴市市委常委刘枫同志。”

工长一愣:“市委常委?领导?开玩笑,领导怎么会來井下?你-”

刘枫笑着站在一边,冲工长说道:“我就是刘枫!”

所有的矿工都看向这个年轻人,他居然是什么市委领导?刚刚还有几个矿工嘲笑这位不会干活,只有一把子笨力气,人家一声沒出,只是闷头苦干,居然会是市委领导?

这着实超出了矿工们的认知,井下还从來沒有來过工长以上的干部,这位居然是比党树军书记还大的官?再说,领导干部不都是指手划脚的吗?这位似乎一直在听工人们指挥,哪里像是领导干部,更像是一个学徒工。

刘枫从呆滞的矿工手中接过电话:“你好,我是刘枫。”

“我是徐甲,刘枫同志,下面情况怎么样?你是不是上來汇报一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