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容嬷嬷出手（二）
王氏也信任的让容嬷嬷当起了管家，容嬷嬷当管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跟王氏商量着要请仆人。
王氏唬了一跳：“什么？请仆人，这不行吧？”
“肯定是要请的，夫人！且，夫人，恕我直言，像你现在这样管家，根本就不行，这几天我在府里住着，也知道你们以前可能是农户人家，可是，毕竟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很多事情最好是入乡随俗！俗话说，妻贤夫祸少，说明妻子的贤惠也是很重要的！夫人不要小看了交际，这些东西，夫人都是要学起来的。不过，暂且还没有人邀请夫人，这些东西可以慢慢来，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有仆人，这个府里才能管理好，规矩也要立起来，丁是丁，铆是铆！”容嬷嬷道。
王氏错愕的道：“这，这，那要怎么做？我一点都不懂啊，嬷嬷！”王氏让嬷嬷说的有些心慌。
容嬷嬷也看出来了，安慰道：“夫人，没事，慢慢来就是了，我们首先是要挑选仆人！其实，主要是这个院落不小，需要几个奴婢，其次，还需要几个老婆子，老爷最起码也要一个小厮，还有门房，这些人全部都要有，不能马虎的，老爷有访客的话，这些就是代表着老爷的颜面！若是做的不好，是会遭耻笑的。”
王氏不由得不安的道：“这些，我都不懂，嬷嬷，你可懂么？”
“嗯，若是夫人相信我，就听我的！还有夫人的一些礼仪也要学起来，说话的语气，也不能跟以前一样，不是嫌弃夫人。在自己家里无所谓，在外人面前这就是颜面了。”容嬷嬷道，接着，容嬷嬷就沉吟一下，道：“夫人，这几天在府里，我也发现了夫人好似还做一些生意是吗？小青他们，可是主要是做生意的？”说着，也担心王氏多心，容嬷嬷就道：“主要是若是对府里的家底。还有每个人的定位不清楚，我容易安排错误。”
事实上，王氏也不会多心，王氏也不是傻子，话是说的漂亮。说把容嬷嬷当成亲人看待，但也有前提就是容嬷嬷对他们是无害的。是为他们好的。若是不能，他们凭什么把容嬷嬷当亲人看待啊，而这些信任什么的怎么来？自然是要平常存着一份观察的心思了，容嬷嬷对于他们是好是坏，多少也能感觉到不是！
所以，对于容嬷嬷这番话。王氏自然是能觉得容嬷嬷对他们是好心的，才会指出这一些，虽然来京城的时间短，但光光是这院落的卫生的打扫。就已经让王氏焦头烂额了，想来容嬷嬷是精通这些，且看不过去了，好心才会提出来的。
当然，若是容嬷嬷真的有什么坏心思，以王氏现在的本事，就是以后学会的本事，也看不出来就是了，好在容嬷嬷确实是好心，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就是皇后的大管家么，所以，对于这些事务是信手拈来。
王氏就道：“嗯，嬷嬷说的没错，我们是有这个打算，总不能坐吃山空吧，正打算找些营生，就是不知道嬷嬷对京里的势力可了解，我们做生意不知道会不会妨碍一些人的利益。至于家底的话，两三千两，还是有的，不知道，这个可多？”
容嬷嬷沉吟了一下，道：“夫人说的有理，既然如此的话，住所不用别的地方就后面的那排房屋，花匠要一个，门房一个，外院至少要有两个小厮，一个专门负责书房，一个专门负责客厅，四个护卫，那这清扫院子的，暂定五个人，内院的粗使婆子要三个，每个院子一个，外面的院子两个粗使婆子，奴婢的话，夫人跟小姐各一个，唔，还有厨娘，总不能让夫人一直自己动手做饭了，还是找个厨娘吧。暂且就这些了。”
王氏听得目瞪口呆：“这，这怎么就要这么多人？这总共就有多少个了？岂不是要十二个人？这么多？天啊，不会养不起吧？”
容嬷嬷沉吟了一下，也是，虽然在自己看来已经是少的了，但是在王氏他们看来还是多了，要不就粗使婆子减掉两个，但是，厨娘，跟门房肯定是要，护卫四个绝对不能少，这个安全问题必须得到重视，小厮要不就找一个，让他负责书房，平常客厅的时候，让粗使婆子来打扫就好了。
容嬷嬷一说，王氏就肉痛了：“这个，也用不着这么多的人吧？就算这么一减，也还要请九个，会不会太多了？”
“夫人，这已经是少的了，其实，夫人应该想想，咱们这个院落这么大，光是这些孩子自然是管理不过来的，所以这些人必须请，其实，我觉得若是请九个，还不如请十二个，这还算是少的了，若是有宴会什么的，还要请专门的奴才来做这些事情。那就要的更多。”容嬷嬷道。
王氏很想表示自己很大方，很大肚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扭曲着一张脸问容嬷嬷：“嬷嬷，那请这些人要花多少钱？”
“唔，其实这个就是前期成本高一些，但是，十二个人也要不了多少钱，一百多两银子就得了吧，以后的工钱，其实也是主家说了算，若是买些死契的，虽然工钱贵些，但是就算是不给工钱也是可以的，只要负责这些人的两餐跟衣裳即可！”容嬷嬷道。
不给钱让做事？王氏的脸又忍不住扭曲了一下，这些说法完全是颠覆了王氏的认知，以前王氏倒是知道有些大户人家确实是会请人做工的，但是，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的？不用给钱让做事？这种事情也太便宜一些了。
王氏现在听容嬷嬷说的这些东西，真的跟听天书似的，很多的东西以前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触到。
其实，有了容嬷嬷以后，王家真的不知道少走了多少的弯路。
王氏不禁喃喃的道：“嬷嬷，你可否让我想想，唔，我问问小丫吧！”说完。王氏才反应过来，又掩饰的道：“我问问小丫他爹吧！这事儿太大了，做不了主。”
容嬷嬷倒是对王氏的这个做法挺赞成的，毕竟王丫表现的太妖孽了也不好，像京城那个有名的一品大员的女儿，听说经常发明这个发明那个，还与民争利，不由得摇摇头，现在是看不出后果来，以后等到要嫁人的时候。就会发现问题了，真正的好人家，谁愿意娶这样的女子啊？
所以，容嬷嬷也就当作是没有听见，直接道：“唔。夫人，我还想说的是。以后夫人在自己家里没有关系。若是在外人面前，还是称老爷为老爷的好，不可再孩子他爹，小丫他爹的叫！自己家里叫那叫亲昵，在外面面前的话，容易遭人笑话！小姐的话。也要说叫小姐，比如说有一个客人来了，要叫小姐过去陪客人，夫人可以叫下人去喊。就说：去叫小姐过来。”
容嬷嬷这话说的好几次了，现在她什么都不懂，急切的想要学些什么，可不就记得牢牢的么，猛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还自己喃喃的说了一遍：“老爷，夫人，小姐？去叫小姐过来！？”王氏不想要再在容嬷嬷的面前丢人了，面上挺淡定，实际上在心里狂呼：天邪，自己也有一天被人称为夫人了？
容嬷嬷点头：“没错，就是这样的夫人。一开始，夫人可能会有些不习惯，以后慢慢的就习惯了。”
其实，在容嬷嬷看来，王氏很多东西都要改，这个家里也有很多的漏洞，但是，若是要一开始就改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都要一步步的来，现在，也只能暂时维持外面的光鲜了吧。
接着，容嬷嬷又道：“至于说生意嘛？不知道夫人打算做什么生意，可否说出来，我才能知道，会不会犯到一些人的利益。”
对于这些人际关系，容嬷嬷真的不用自谦，可以打包票的说，可以如数家珍，特别是越往上级别的，知道的越多。
当然，容嬷嬷的本事，自然是不止这些了，在以后的日子里，王氏跟王丫才会发现自己真正是收留了一个宝，不，应该说，容嬷嬷，那就是一座宝藏啊，还是挖掘不完的！
王氏沉吟了一下，这个东西，应该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王氏就道：“其实，很简单，我们就打算做些吃食！”接着，王氏就把拉面馆，客家客栈这些生意都说了一下，又把新买的那个宅子说了一下，看容嬷嬷有什么看法。
容嬷嬷沉吟了一下，道：“若是按照夫人所言，这拉面馆跟快餐馆的生意倒是可以做，就是这客家客栈的生意不好做！一般能开客栈的，都是大单的生意，没有雄厚的背景，做不了！不建议夫人做这个生意，倒是，若是能换一种方式也不错。夫人若是相信我的话，不妨把那个地方改成小院的形式，以月租的方式，租给在京的学子，这样也不会触犯了客栈的利益，还能挣些钱财，且夫人说的这几样吃食，显然也是挣钱的营生，特别是夫人说的丸子，唔，若是可以继续卖悦来客栈也不错，也不必拘泥客家客栈，谁愿意买就来买，京城的背景不比其他的地方，水很深，就算是悦来客栈也不敢说完全独断了这个行业，也有很多悦来客栈吃罪不起的人，更不用说我们这样的小本经营了，所以，干脆就是把价钱打出去，愿意来买的就来买，谁来都卖，买再多也卖。”
王氏听得连连点头，容嬷嬷这些想法都很不错，王氏还庆幸，幸亏自己问了，不然，都该犯错了。
人虽然有些东西没有接触过，但是一些道理只是不说想不到，一些常理性的道理，一说，自己就会从心里觉得有这么一回事，所以，王氏虽然没有接触过这些，但是听到这些合情合理的话，心里自然有判断了。
等到晚上王生下差回来，吃了晚饭后，王氏才把容嬷嬷说的东西给复述了一遍，其中有一些词汇相对专业，王氏连听都没有听过，就对容嬷嬷道：“嬷嬷，请你再把今天说过的那些话，跟大家说一遍！”
容嬷嬷就说了自己的建议，王生沉吟了一下。道：“依容嬷嬷之见，若是要把人员都配备齐的话，要多少人？”
容嬷嬷道：“若是要配备齐的话，至少要二三十人，其实，老爷最好是身边有两个小厮，若是要吩咐小厮做什么事，另外一个小厮也能跟在老爷的身边！”其中隐含的意思，其实是因为很多事情就是因为没有见证人，所以。容易被人陷害，那，如果有两个小厮的话，就算有一个小厮因为一些事情被叫开，但是另外一个小厮还是在的。就不容易被人设计了去。
王生还没有往那边想，但是王丫却从容嬷嬷的话中。联想到以前看小说。还有电视剧里那些宫斗宅斗的，可不就是因为没有自己人在边上，京城会出现人被陷害的场景么！
王丫当即点头，觉得这确实是很必要的，容嬷嬷又接着道：“而夫人跟小姐身边也最好是两个丫鬟，小姐两个就可以了。夫人身边可以配四个丫鬟，各司其职。粗使婆子，外院地方也不小，三个粗使婆子才合算。还有外书房要有专门负责的小厮，也要配两个，连带着负责客厅，还有护卫的话，最起码四个，多了，六个、八个、十个都是可以的，以这个院子的规模来说，六个是最好的，最好还要买三辆马车，一辆老爷用，一辆夫人用，一辆小姐用，若是要出去，若是这样，还要找三个驾驶马车的，不但要技术好，还要会点功夫的，若是可以，就用护卫代替，再增加几个，这样一来，老爷跟夫人、小姐要出去的话，安全也能有保证，至于小丫头，擦洗屋子的，每个院子也要配两个，……”
这么一算下来，至少要添三四十个人才够，就是王生心里准备都觉得这添的人有些多了，王生心里也有些肉痛，这添十个人已经算是多的了，现在一下子要添三十个人，天啊，这要花多少钱啊。
其实，王生原来听容嬷嬷说的时候，就在心里面觉得，若是要添人的话，要不就是一个都不添，要不就是一次添齐全了，省的添了一半的，自己用着别扭，就是出去带着的时候，也让人觉得别扭不是，还会徒惹笑话。
所以，王生才会问容嬷嬷，若是要添人的话，要添多少合适，容嬷嬷也就实打实的说了，王生不禁问道：“嬷嬷，这么多人，不能再减少吗？”
容嬷嬷摇头，道：“老爷，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些人，你看着多，其实真的不多，等到以后，老爷就知道了，特别是在官场上，很多事情都是一不小心疏忽了，就容易被人算计了去，所以，老爷身边的两个小厮是必须添的。老爷若是还想要在官场前进，那么就必须学会算计，官场上，暗流涌动，有时候，不是你不犯人，人就不犯你的，所以，老爷，若是要添，就干脆添齐全了，至于这些人，其实都还不够多，若是要再添，比如说，老爷若是举办宴会什么的，还有要给同僚送贺礼，还有专门的司局操办这些迎来贺往，那些一添就是十来个人，光是做这些的，但是，现在老爷刚刚开始做这些，暂时不要，若是以后时间长了，也是必备的。”
王生还想要开口，王丫却是插嘴道：“爹，我觉得嬷嬷说的不错，这些人确实是必须要添的，就像是小青，嬷嬷说的对，若是要添，小青也该是有助手，不然，以后他一个人，如何能忙得过来？干脆就一次添齐全了吧，不过，嬷嬷，这样一来，要花多少钱？这，要是太贵了，就想法子减减吧！”
容嬷嬷道：“小姐，我算过了，三十个人，粗使婆子最便宜，小丫头也都不贵，我们不能买那种**好的，**好的，在原来的主家里学的规矩，咱们这里可能不适用，且容易让人安插了人进来，所以，我们买那种刚刚卖进来的小丫头就可以了，价钱便宜，咱们还能自己**，小厮也是一样的道理。这里面要数贵的就是护卫了，也买不得，除非有些犯官里的护卫，却也麻烦，若是可以的话，可以先买些小子，雇个高手教导一番，这些签了死契的小子的衷心是最靠得住的，不然，外面买来的也不放心，若是暂时性的，却是可以雇佣几个。我们先说丫鬟、粗使婆子加小子吧，小子稍微贵一些，不过，一个小丫头死契也不过是八两到十两银子，粗使婆子七两银子左右，小子稍微贵一些，一个要十两到二十两不等，若是有那识字的，或是书香门第出身的，会更贵。”
容嬷嬷一番话说下来，王丫连连点头，这个价钱，以家里现在的财力来说，也不贵，总共算下来，十个左右的婆子跟小丫头，也不过是不到一百两，而那小子，算下来，若是连以后后备护卫的算上，总共是十五个人，就算是十五两一个吧，总共也要两三百两，还有门房，厨娘，加上雇佣的，就是王丫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这些人没有一千两银子，是不是都办不下来啊，而且，这还是小头的，以后要付给这些人的工钱，才是大头呢！
王丫抽了一口冷气，道：“嬷嬷，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这么一算下来，岂不是要花上一千两银子，才能把这些人都给配备齐了？这还不算以后要付给这些人的工钱呢，这，就是座金山银山也禁不住折腾吧？”
容嬷嬷不禁笑着摇头，道：“小姐，不要担心，其实算下来，光是买人，五百两足以，至于工钱，那就更不用担心，其实我说的全部都是死契的价钱，活契的会便宜一些，但是我却是不想，也劝小姐最好不要，而且，死契的丫头小厮就是这点好，按正常的规矩来说，死契买来的丫头跟小厮是不能有自己的私产的，除非主家允许，所以，只要主家负责好这些人一日两餐，衣服就可以了，一般来说，主家会显示自己的心善，给这些人一些工钱，也不用多，一个月，若是三等的丫鬟，五十文已经是顶天的了，小厮多了，八十文，若是一等的丫鬟，那么一个月一百文到两百文，都很多了，这个工钱全部都是主家定的，其实，主家愿意给工钱，已经是极好的了，多少工钱，那都是主家的恩惠！不少的丫鬟因为犯错被打死的都有，也不会有官府来追究责任，而若是活契来的丫鬟却是不行，若是打死了，若是有人上告，官府是会过问的。”
这话，容嬷嬷说的冷酷无比，王丫却是从小说里知道，确实是容嬷嬷说的这样，而王氏跟王生还是第一回碰见，王氏跟王生不由得对容嬷嬷有些不满，倒是小青他们，以前也是有碰见过一些被扔进乱葬岗里的被打得鲜血淋漓的丫鬟的，所以，没有一点不满。
王氏不禁不满的道：“嬷嬷，人命关天的事，岂能这么草率！”
王生也有些不满，但是却知道容嬷嬷既然这么说，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王生只是有一点：“嬷嬷，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听说过一点，对于这些内宅的事情，我也不懂，但是，我只有一点要求，像嬷嬷说的这些阴私，我不希望我的后院有发生。”
王丫担心王氏跟王生的话，会让容嬷嬷心里有了忌讳，以后再也不说真话了！忙拦道：“爹，娘，话不能这么说，圣人都说，忠言逆耳益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嬷嬷话虽然不好听，却是在理的。再者说了，嬷嬷只是给我们分析利弊，爹，娘，你们不知道，我可有听说过，有的人家里，那真是乱，互相陷害什么的都是有的，有的奴婢还奴大欺主，端的是可恨，若是不打杀一两个，镇住一下，那家里都没有规矩了。”
ps：??鞠躬感谢水星的蒙面超人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