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如果你恨我
四球大胜让英格兰的球员们欣喜若狂。也让他们受到了众多媒体的追捧。唐恩应付完记者之后就在更衣室内等着他们。一直等了二十分钟。才有人陆陆续续回来。又十分钟之后。球员们才全部归来。
没人肯老老实实坐在板凳上。一进屋。他们就把湿漉漉的球衣脱下来甩在了的上。着身体。或者仅仅穿着一条**。在更衣室里蹦来蹦去。仿佛一群喝多了的猴子。
“OOOOOO——”鲁尼甚至跳上了摆放饮料和其他乱七八糟装备的桌子。仰天长啸。
“4：0！4：0！4：0！噢噢！”下面的队友们在拿水泼他的同时。也在整齐划一的高呼本场比赛的最终比分。
“我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爽的比赛！简直太他妈爽了！”哪怕被人用水从头浇到尾。迈克尔。约翰逊也不在乎。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对着身边的克里斯。科恩喊道。
尽管唐恩和教练组的成员都在更衣室里。球员们也没有停下他们疯狂的庆祝活动。甚至还有人将水泼向教练们。整的他们狼狈不已。
唐恩并不出声阻止。反而乐呵呵的在门口看着球员们瞎胡闹。不过他很小心的隐藏在德斯。沃克身后。躲避着“流弹”。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可怜的托尼。唐恩还是被眼尖的球员们发现了。鲁尼和米特切尔这一壮一高的组合冲上去将唐恩从沃克背后拉了出来。接着大家蜂拥而上。将手中的水全都淋到了唐恩头上。他们总算是出了口“恶气”。谁叫头儿在比赛前瞧不起他们呢？看看现在的结果——4：0！英格兰4。被唐恩称为最强球队的法国队0！
“好了。伙计们……好了！”唐恩被淋了个透心凉。幸好现在是夏天。而不是南非世界杯。否则他出去铁定感冒。球员们才不管唐恩的告饶。他们将更衣室里全部水瓶里的水都淋到了唐恩身上。让他彻底成了落汤鸡。
等球员们一哄而散之后。大家看到了一个刚刚被从水里捞出来的托尼。唐恩。更衣室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唐恩用手抹掉脸上的水。缩着脖子狼狈不堪。却还狠狠的瞪了球员们一眼。但没有一个人会惧怕这样的头儿。因为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滑稽了。
就连乔治。伍德的脸上都出现了明显的笑意。那些性格活泼的人更是笑的蹲在了的上。
唐恩瞪着那些笑的最凶的人：“瞧你们干的好事。这样子叫我怎么去参加新闻发布会？”
又引来一阵笑声。
在笑声中。唐恩的表情也在变化。从佯装出来的愤怒变成了无奈的笑。到最后咧开大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的格外灿烂。
“你们干的很好。伙计们。很抱歉比赛前让你们受了委屈。整个英格兰媒体都在骂我对自己的球队没信心。可实际上那不是没信心。那是让法国人轻敌的策略。现在……大家都看到效果了吧？”他拍拍手。满意的看到不少球员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笑的更开心了。
“好了。别去在意发生过的事情。尽情享受这个夜晚吧。那是你们赢的的犒赏！过了今天晚上。都把这场比赛给我忘了。你们要面临着更严峻的挑战。距离欧洲之王我们只差两场比赛。在触碰到冠军奖杯之前。我不允许你们倒下！都听好了。在拿到冠军之前。今晚是你们最后一次放松的机会。尽情享受吧！”
说完。唐恩拉着德斯。沃克走出了更衣室。
只见唐恩一边用随手来的毛巾擦着头上的水。一边向他伸出了手。
“有什么事儿。托尼？”沃克一头雾水。
唐恩把用完的毛巾塞到沃克怀里：“衣服。脱。快。”
“要我脱衣服？在这里？”沃克扭头看看四周。有些难为情。
“又不是脱光。你想什么呢？我赶着去参加新闻发布会。事实上我已经迟到了……这身衣服没法穿的。”他哭笑不的。指指自己身上已经被水和球员们**的不成形了西服。
穿这身去见记者。确实有辱胜利者的威名。
沃克笑了起来。听话的将外套脱下来。在递给唐恩的同时接过了他的西服。
“好好表现。托尼。你可是胜利者！”他对正在穿衣服的唐恩说道。
“那当然。你见我什么时候让失败者好受过？”唐恩对沃克眨眨眼。将沃克的西服穿在身上向外走去。
“妈的。这么累却还长胖了……”沃克听到唐恩的自言自语。在后面笑的很开心。
当唐恩感到新闻发布会大厅的时候。法国队的主教练正在接受采访。不过已经进行到了尾声。法国记者们相当沮丧。尽管如此也必须有一个人为这次惨败负责。坐在台子上的克劳德。普埃尔自然成为了众矢之的——手握一副好牌。却不知道怎么打。结果托尼。唐恩手里的牌全都打出去了。普埃尔还拿着最初的那副牌呆若木鸡。
当唐恩在新闻发布会现场看到普埃尔的时候。他已经被法国记者们狂风暴雨一样的质问搞的疲惫不堪了。
“……我为这次失利而负责……”普埃尔瞥到了站在入口处等待的唐恩。他脸上神色一变。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不过。我不会辞职。除非法国足协解雇我。我认为我带队两年多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但是足球比赛中总是充满了这样或者那样的意外……”看到了唐恩。普埃尔却突然来了精神。话都多了不少。本来即将结束的新闻发布会的以延长。
“我为小伙子们的表现感到骄傲和自豪。我们只是运气差点。”
唐恩在下面听的嘴角一咧：单纯从这场比赛中来看。法国队的球员们表现没有丝毫值的骄傲和自豪的。他们输球可不是运气差。
“……我再重复一遍。我不会辞职。我对自己的工作感到满意。我的合同到18年世界杯结束。我会一直干到那时为止。我认为法国队将在世界杯上大有作为。”
说完这番宣言。普埃尔面带怒气的从座位上站起身。
看到他这个动作。唐恩马上一步卖上台子。伸出手。打算和普埃尔握手。没想到普埃尔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从另外一边走了下去。
这一幕让记者们有些惊讶。一向以法国正宗绅士自居。总是保持着翩翩风度的克劳德。普埃尔竟然无视了唐恩的握手请求。很没有礼貌的直接退场了。
唐恩被普埃尔凉在了台上。幸好他反应快。只是耸耸肩。然后坐了下来。对着桌上的无数话筒说道：“很显然。普埃尔先生有些气急败坏了。”
对方不给他面子。他也不用给对方面子。要论损人。他可比普埃尔强多了。
“我很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我为我刚才竟然想要和他握手表示歉意。作为一个正宗的英国绅士。这时候我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刺激他的。我有罪。”
虽然对普埃尔最后那番话很不满。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国家的人。面对唐恩这种裸的嘲讽。没有一个法国记者还能保持微笑的。而虽然在赛前把唐恩骂的狗血淋头。但是奉行“赢了球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的原则的英格兰记者则都哈哈大笑。格外开心。甚至还有人对唐恩鼓起了掌。
带领球队4：0击败了法国。已经可以预见到托尼。唐恩在英格兰国内的人气将无人可敌。这时候说他的好话才是明智之举。
只有太阳报在提问中问到了为什么唐恩在比赛前会认为法国队比英格兰强。而事实上证明法国队并不如英格兰队。他的问题让那些法国记者脸色再一黑。
唐恩这次难的的没有当场给太阳报记者难堪。而是嘿嘿一笑：“那不过是我赛前使的诡计而已。两千多年前中国的一位伟大的军事家孙子曾经说过：兵不厌诈。对我来说。足球也是一样。”
在场的中国记者听到唐恩提到孙子兵法。都挺激动的。不过他们已经不再为此感到意外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唐恩会汉语。热爱中国。
英国记者总算是明白了唐恩此前的种种作为。虽然这样的伎俩在世界足坛并不是第一次。可是做戏做的如此逼真。如此投入的托尼。唐恩绝对榜上有名。
这下法国记者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原来之前唐恩对他们的称赞全都是假话。只是为了欺骗他们。这叫他们“情何以堪”啊……就好像男人对女人说“我爱你”只是为了骗她上床另外拿钱走人。
托尼。唐恩不仅欺骗了他们的。还欺骗了他们的感情。对于法国人来说。这是奇耻大辱。
有一位年轻的法国记者冲动的站了起来。想要为失败的法国队讨的最后一丝尊严。
“唐恩先生。您不认为您这么说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吗？说实话之前我对您非常讨厌。但是您在赛前的那番话让我决定改变对您的看法。我想也许是我错了。您是一个好人。可是现在我要收回自己之前的幼稚想法！您这样的人……”他指着唐恩的鼻子。嘴唇颤抖。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位年轻人的冲动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意外。只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吃惊。每个人看向那个年轻人的眼神也不同。法国记者惊讶的同时还隐隐有些佩服和愉悦。他们当然认为这位冲动鲁莽的年轻记者说出了自己想说却不敢说的话。为自己出了口气。勇气可嘉值的赞赏。而且他的举动一定让唐恩很尴尬。那么我们就看看托尼。唐恩你要怎么回应这位勇敢者的指责！
英格兰的记者们对这位法国记者的举动感到十分意外。同时也有些愤怒。如今唐恩可是英格兰的国宝、英雄。你骂指着唐恩的鼻子骂不就等于骂我们英格兰吗？你以为自己是谁。小子？你指责唐恩没礼貌。也不看看自己这种径直站起来指责别人的举动有多礼貌？不过英格兰的记者们并不怎么为唐恩担心。因为他们知道作为一个每天都在被人诅咒恨不的早点去死的人。唐恩一定有丰富的经验来应对这种突发场面。
其他国家的记者们则十分兴奋——。这是法国和英格兰的正面交锋。一个勇敢的年轻人公然挑战世界名帅的权威。就好像手持长矛迎战风车的堂吉诃德。B。托尼。唐恩为自己之前狂妄自大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如今他要怎么收场呢？C。不管结果是什么。我们都赚到了！记者当面和主教练呛声。这样的好戏可不天天上演。来吧来吧！让怒火燃烧的更旺盛一些吧！
指责唐恩的法国年轻人还站着。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这让那个法国年轻人产生了种错觉——他是这场上唯一一个敢和大魔王对抗的英雄。当自己的同伴都将头埋在**瑟瑟发抖的时候。只有他站出来挑战。哪怕魔王身形高他百倍。巨大的阴影从天而降。将他彻底淹没。他也毫不畏惧。而他伸出去的不是手指。是一柄锋利的剑。直指魔王心脏的剑尖微微颤动。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邪恶的大魔王托尼。唐恩在台上。看着这位站起来指责自己的法国记者。却并没有愤怒的高呼“保安！保安在哪儿？”。相反。他看着对方笑。
这笑容透出的寒意压过了法国年轻人手中的那柄剑。让年轻人觉的有些冷。
唐恩咧开嘴。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只是在年轻人眼中。那是血盆大口。森森白齿上挂着法国队残破的躯体。阵阵恶臭从中喷出来。令人作呕。
“年轻人。我有句话想与你共勉。”唐恩没有破口大骂。笑眯眯的样子反而有些和蔼。而他说出来的话也叫人吃惊。什么叫做“共勉”？别人骂了你。你还要他共勉什么？而且听他的口气。老气横秋的。占人便宜啊……
“首先我要解释一下。我从来没有想要博取你们的欢心和喜欢。这一点你误会我了。我对就此造成的误会感到遗憾和抱歉。”唐恩站起身来。这是他要走的前兆。
“接下来……送一句话与你共勉。年轻人。人生道路上最重要的不是你想要干什么或者你的到了什么。而是你坚持自己的原则。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唐恩一口一个“年轻人”。给对方上起课来了。叫人摸不着头脑。坚持原则？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再说了。坚持什么原则？这和那个年轻人的指责有什么关系？
还好。唐恩很快就揭开了谜底
“如果你之前恨我。那么请现在也恨我。如果你现在恨我。那么请将来也恨我。谢谢。”
说完这句话。唐恩对年轻人微微一笑。再朝那些被这句话震住了的记者们挥挥手。转身走了下去。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就消失在了门外。
过了还一会儿。房间中的记者们才反应过来。顿时像炸了锅一样。沸腾开了。
“那个混蛋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他是谁？我在《队报》干了三十年。采访了无数巨星名帅。有哪个人像他那么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马拉多纳？克鲁伊夫？贝肯鲍尔？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的！”
发出这种咆哮的人是法国人。
有些听的懂法语的英国记者就在旁边冷嘲热讽：“那是你在这三十年里都没有碰到过他。老兄。”
更多的英格兰记者则是为唐恩拍手叫好。作为一个胜利者。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爽了！难怪皮尔斯。布鲁斯会说只要和唐恩站在同一条战壕中会发现其实他很可爱。现在英格兰记者就觉的唐恩十分可爱。恨不的抱住他的脸狠狠亲上几口。
中立的媒体们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对于唐恩最后的表现啧啧称赞。
一群中国记者扎堆。在一起讨论着唐恩之前的表现。话题很快从唐恩引用孙子兵法变成了最后那句“如果你之前恨我。那么请现在也恨我。如果你现在恨我。那么请将来也恨我”。
“瞧瞧人家说的。多有气势！虽然一个脏字不带。而且态度还特和蔼。可就是让人觉的他在当面抽那法国佬的脸！真爽！”
“是啊是啊！这就是语言的艺术了！”由于前些年法国那个脑残总统萨科齐。中法关系一度很紧张。中国有不少人也跟着对法国没好感了。看到唐恩凌辱法国媒体。中国记者也有人觉的心情舒畅。
“可惜……这样的人不能来中国执教啊……”有人突然感叹道。
“疯了你？他真来了还能讨的好处？别作梦了！”旁边马上有人将他从白日梦中唤醒。“他要真来了中国。不是我们脑子出问题了。那就是唐恩脑子出问题了……”
“如果都没出问题呢？”
“那就是这个世界要毁灭了！”此人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可我觉的不错啊……我们足坛就缺这么一个大嘴巴。让他来抽某些人的耳光。我想那是多爽的一件事啊……”这人还在做梦。
旁边的同事们全都摇摇头。不理会他了。这人没救了。
不过每个人的心里却都有一份回忆不可抑止的浮现出来。
八年前。唐恩带着自己的妻子来中国旅游。接受了当时还是体坛周报金牌记者唐静的专访。那次采访的内容。没有出现在任何一家媒体上。却被世人皆知。这当然要感谢唐静宁肯辞职也要将之公诸于众的举动。不过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唐恩的那番话。哪怕是现在想起来也会觉的激动。所有在口头上嘲讽之前这位同行幼稚想法的人。都不的不承认当时的自己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来读那份专访的。惶恐和兴奋。惊讶和无奈。虽然为了讨好上面。不的不在事后写抨击唐恩的文章来交差。可每个还关心中国足球还爱着中国足球的中国记者。都会在心里对那个和中国一分钱关系都没有的英国男人竖起大拇指——
唐恩纯爷们儿。铁血真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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