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龙大河之死

龙天翔被抓的消息传到龙大河那里,作为父亲悲感交集。《纯文字首发》龙大河十七岁创办新中国成立后的槐树园学堂,堪称农村基础教育的一面旗帜。后来娶了小龙河一带最漂亮的庞海燕,生了龙天翔。再后来,龙天翔当了校长、街道分管教育的主任,他是何等地骄傲!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和仇人搅在了一起,成了人民的罪人!他回忆过去,憧憬未来,更正视现实,起初郁郁寡欢、夜不能寐,后来就卧床不起。

龙天翔的消息越来越差,龙大河终于积劳成疾,被送往北京治疗。住院期间,龙大河的生前好友、同事、亲朋,好多把电话打到了北京慰问。耿凤凰和龙山会并亲自去医院看望,耿凤凰疏通自己和父亲在北京的所有关系,联系医院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术、最好的护理,龙大河终于你能够勉强吃一个幼儿园娃娃吃的小面包。耿凤凰看龙大河病情好转,就离开了医院,和龙山会一起踏上了回家的征程。

当龙天宇把他接回大槐树下,人们见到的只是装在白色木匣内的骨灰!他洁白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按照当地的葬俗,需要死者的长子将骨灰接到家里,但龙天翔还在狱中。

耿凤凰约上龙山会开车去了看守所,龙山会把龙大河的死告诉了龙天翔。龙天翔听后号声大哭。耿凤凰也将龙大河的遗嘱和龙天宇的决定说出:要把龙大河埋在于槐江的身边,不再举行隆重的仪式,一切从简。

过午,在耿凤凰的帮助下,龙天翔放了三天的假回家给父亲送行。

傍晚,龙天翔没有着孝,也没有按照城里的文明在胳膊上戴个“孝”字。当龙天宇将骨灰递给他的时候,作为小龙河街道主任的龙天翔并不接纳,不是因为当年避难父亲把他交给了于槐江,而是妻子庞仙荟在13岁那年,被人诱奸了,这个人竟然是他的父亲。庞顺行设计让庞仙荟嫁给了龙天翔,龙天翔在结婚的那一天,龙大河就被龙天翔的鞭子抽走了。

龙天宇说:“爸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那件事情都是庞顺行做的。”

“我没有这样的爸!我爸是于槐江,早已死了!”龙天翔不想认自己的亲生父亲。

“于槐江是你的养父!这才是你的亲爸!你可以问你妈!”龙天宇双手捧着骨灰,看看站在龙天翔身边的庞海燕,哽咽着说:“爸没有做对不起我们的事,更没有做对不起仙荟和乡亲们的事。”

“那个大河30年前就已经死了!”庞仙荟支持丈夫,说:“龙天翔没有这样的父亲,小龙河没有这样的教师。”

“叶落归根,龙大河应该埋在大槐树下。”龙天宇坚定地说。

耿凤凰带着庞海燕来了,车子上还坐着耿兆麟。本来是为了龙大河安葬来的,却遇上这尴尬的场面。

“他一个大骗子,大流氓也配在大槐树下?扔在河里喂鱼,也脏了这条河!”

耿凤凰站在龙天宇的身边,看着怒目圆睁的庞仙荟,她也火了:“要不是爸的遗嘱,我们决不会送到这里来!征求你们的意见,是给足了你们的面子。其实你和龙天翔早已解除了婚约,按照法律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何苦来阻拦,你认为小龙河的一寸土地全是你庞家的?亏你和龙天翔曾做过一段夫妻。”

“是谁给你的权利,你知道你是谁?你不过是龙大河的养女,龙天翔也不是你的哥哥。”庞仙荟说。

耿凤凰不再申辩,转过身跑向的士,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老人陪庞海燕向这边走来。

“就算龙大河是个罪犯,偌大的小龙河还有他入葬的地方吧。何况许多事情事出有因,以我的人格保证,你们总有后悔的一天。”于槐江的妻子何仙舟也劝着庞仙荟。

“可以将龙大河埋在小龙河畔。但不能埋在养父的身旁,他不配做养父的朋友。”龙天翔先是答应了耿凤凰,又提出了要求,见耿兆麟在身边,握了握手。

“埋在于老师的身旁是你父亲的遗愿,他们生前是患难兄弟,他们会在九泉之下瞑目的。”耿兆麟说。

没有想到庞海燕站在庞仙荟一边。她说:“兆麟弟啊!心疼了不是?是不是弟妹去了,又想到何仙舟啦!她可是替你抚养过两个女儿啊!跟着于槐江几十年,可没有和他上过床,到今天还石女呢!现在于槐江也走了,要不要我给你们撮合撮合!”

“你也太不尊重何妈妈了!妈!”龙天翔喊住了母亲。

何仙舟激动地说:“庞老师,我们都是教过书的人,都是好姐妹,有什么话直说,何必加枪弄棒的。老于是没有碰过我,谁也没有,我们是朋友,我一直保留着处女之身。龙大河哥想和于槐江兄弟埋在一起,是兄弟情。我和老于没有那个关系,我死后不会埋在他们的身边。那个位置永远是为你留下的!”

庞海燕说什么也不准龙大河埋在于槐江的身边,要将龙大河埋在小龙河边那2个孩子的洼地,不准开追悼会,不准搞送别仪式。

耿兆麟说:“何仙舟没有孩子,把雪莲、红莲当作自己的孩子,因为3个孩子没有转正,这么多年也辛苦了,她的心好受吗?现在龙天宇把龙大河送回来,我们为什么要和死了的人过不去?龙大河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他的儿子、儿媳和结发妻子这样恨他?”

“你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作为一个人民的教师竟然是个禽兽教师……”说到这里庞海燕哽咽了,啜泣地说,“我实在无法表达!”

“我一直不知道。”耿兆麟既惊诧又惭愧。

庞海燕对耿兆麟说:“你是干部,哪有这份闲心?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过问。雪莲死了这么多年,小龙河经常闹鬼,你不知道?传言雪莲还活着,你也不去找。耿凤凰受那么多的苦,你作为父亲过问过吗?”

“出了这么多事情,龙大河暂时放下,等事情弄明白再说,我们不能让他不明不白地走。”庞海燕做出了让步。

龙天宇把骨灰暂时放在庞海燕的家,大家只好耐心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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