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小道消息
1;912;5991;;19;19;19;6;5;5;1;8;1;21;6;9;11;09;;就在惠亚公司会议室里大家为了酒店的归属争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距离公司总部几条街远的一栋公寓里来了一位年轻男子。
男人穿一件黑色的薄尼大衣，竖着领子，一顶黑色的宽边圆帽遮住了脸的上半部，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公包，这身打扮就像是旧时代的一个股票经纪人。
自从这个男人下了出租车朝着公寓走来开始，门卫一直盯着他，当男人进门的时候，他甚至有种上前拦住盘问的冲动，但是，那个男人双眼直视前方，看都没有正眼看门卫一眼，径直走进了电梯间。
哪来的傻逼。门卫嘴里嘀咕一句，打消了上前阻拦的念头，毕竟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搞不好会招来一顿臭骂呢！最终，门卫眼睁睁看着男人走进了电梯。
男人乘坐电梯上了12层，然后看着门牌号码一路前行，最后在1205室门前停了下来。楼道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男人还是站在那里四下环顾了一圈，然后抬手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
门几乎马上就打开了，门里面站着的正是惠亚集团保安队长李伟，虽然男人的帽子压的很低，但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老板，你终于回来了！”
随着李伟的一声惊呼，就听房子里一阵响动，紧接着穿山甲和地图涌到了门口，紧紧握着尚平的手，感慨的不出话来。
几个人接过尚平手里的箱子，然后是帽子和大衣，最后都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西装革履的老板一言不发，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尚平转着圈子把每个人都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就像是打量着少年时代的朋友，随后就歪着脑袋，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还是穿山甲细心，立马就明白了老板的意思，赶紧低声道：“下午，林总召集一个会议，所以建斌还在加班。”
尚平点点头，径直走进客厅，在一张宽大的沙发上坐下，一边扫视着屋子里的一切，一边点上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以后，似乎才发现几个人还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怎么，不认识了？都坐呀！”这是尚平进门以后的一句话，这句话马上让三个人轻松起来，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些岁月。
“老板，你这一去就是三年，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害我们白担心一场。”地图屁股一碰凳子就嚷起来。
“老板，你要回来的消息一传开，公司里面都开锅了。”李伟心地道。
“开什么锅？”尚平眯起眼睛懒洋洋地问道。
“也就是……”李伟被尚平看的心里直发慌，毕竟他跟尚平的时间不长，还摸不准老板的脾气。“也就是一些闲话，主要是那些新员工……他们没有见过老板……具体……还是等建斌回来告诉你吧。”
尚平点点头，目光转到穿山甲和地图的脸上，忽然嘿的一笑，指着地图道：“你怎么发福了，肚子里装了不少啤酒吧。”
地图嘿嘿一笑，揉揉肚子道：“我和穿山甲合开了一个酒吧，每天没事就是喝啤酒，这肚子就大了。”
尚平又指着穿山甲问道：“那你怎么瘦得只剩张皮了？”
穿山甲尴尬地笑笑，地图马上抢着道：“还能怎么样，被女人掏空了呗！”
穿山甲狠狠地瞪了地图一眼，陪笑道：“老板，你别听他瞎，我是有意减肥，你看看，地图都快胖成猪了，我都怀疑他还能不能帮老板做事。”
尚平听了穿山甲的话，只顾吞云吐雾，不置可否。半天才突然问道：“你们缺钱花吗？”
三个人一愣，接着马上摇摇头。
“既然不缺钱花，开什么酒吧，那种地方鱼目混珠，什么鸟都有，你们就不怕生事？公司里的人有去过你们的酒吧吗？”尚平冷下脸道。
“没有没有，我们也就是……闲得慌，纯粹是消遣，来酒吧的都是一些年青，再……”
尚平朝穿山甲摆摆手，阻止他继续下去。“我还以为你们结婚了呢，原来还是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完，摇着头叹了一口气。
穿山甲和地图被老板的老脸通红。“老板，明天咱就把酒吧的门关了，老板既然回来了我们自然还是跟着……”地图表态道。
尚平没有答复地图的话，而是拿着快要尽的烟头沉思起来，一时房间里静悄悄的，良久，他才抬头看着地图道：“你明天就动身去北京。”
“去北京？”地图似乎没有料到老板这么快就会给他下达任务。
“去看看张妍，我想知道她的一切……”着狠狠地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当年她出事的时候是你送他去的北京，她对你也有好感，你去找她，就在北京的公司当一阵员工吧。”
“老板，你放心，只要我地图在，保证不让别的男人碰她一根毛。”地图站起身信誓旦旦地道。
“妈的，你以为我让你去给她当保镖吗？”尚平骂道：“你只要搞清楚都有哪些无关紧要的人和她接触……当然，如果你机灵点的话也许能了解点别的东西……”
地图摸脑袋，心想，这不是废话吗，还不是防止别的男人占她便宜。随即一想，老板是什么身份，当然不可能把话的太透。
正着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肯定是建斌。”李伟赶紧跑过去开门。
“老板……你回来了……”随着一声大叫，只见建斌一头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地一把握住了尚平的手。
尚平站起身，把建斌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他发现，三年不见，建斌不仅身体更强壮，而且也显得更加成熟了。
尚平直到这个时候，心里才泛起了一阵感慨，在这些人当中，他最器重建斌，他知道这跟自己和他母亲的关系有关，在国外的几年中，杨嫂经常在枕边述建斌时候的往事，时间久了，在内心深处，尚平觉得建斌就像是自己的儿子一样。
“老板，没办法，林总要开会，我走不开呀……”建斌辩解道。
“这么晚了还开会，明她们都很敬业嘛？”尚平笑道。
建斌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才道：“今天吵起来了，雅和林总……”正着，就见尚平给他使了眼色，便硬生生地打住了。
“我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吗？”尚平问道。
“好了，好了。”建斌赶忙答道。
尚平伸了个懒腰，对其他几个人道：“疲乏了，我先休息一晚再，以后这里就是我们议事的地方，无关人员不要带到这里来。”
完就朝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又回头道：“地图，你明天就动身，这件事不能耽搁了。”
“老板，怎么样？我可是完全按照你提出的标准购买的，一次性付款，一百六十五万。”
看着一声不吭，在各个房间查看的老板，健斌嘴里着，内心还是有点紧张，他不敢肯定自己选购的这套房产老板是否满意。
“不错。”
终于，尚平从楼下到楼上转悠了一圈以后，嘴里蹦出了两个字，这两个字让健斌缓缓吐出一口气。见老板在一张宽大的沙发上坐下并摸出一支烟，健斌赶忙凑上前去替他点。
“你也坐吧，把我应该知道的事情一件件慢慢告诉我。”尚平蹬掉鞋子，把一条腿舒适地搭在面前的茶几上，惬意地喷出一口浓烟。
“对了，先今天公司争吵的事情。”末了，尚平又补充道。
健斌在尚平的对面坐下，接住老板扔过来的一支烟，一边拿在手里把玩着，一边道：“雅想另立门户，林总不同意，就争起来了。”
尚平稍稍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健斌三言两语的含义。不用，肯定是雅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想单飞。雅对林惠耍那点心思不是找骂吗？林惠是什么人，心疼钱的主，把酒店这块蛋糕分出去，那还不等于割她的肉？尚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好像这件事并没有让他不痛快。
健斌见老板脸上露出微笑，就知道雅这回走运了，看来老板并不一定都向着林总，谁让雅年轻美貌呢？虽然老板和林总是老夫老妻，但是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想到这里，健斌禁不住咧开嘴笑了。
“那其他人对雅的做法有什么反应？”冷不丁尚平问道。
“哦……其他人……好像不太赞成，不过，孙总好像没什么意见……”健斌谨慎地道。
尚平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的表情。雨？她怎么会在这个问题上和林惠唱反调呢？按常理来她应该和林惠站在一起，从以往的表现来看，她不是一贯如此吗？难道雅提前服了雨？显然不太可能，惟一的解释是雨对林惠有了看法。妈的，一个公司里如果董事长和总经理斗起来就热闹了，这个问题倒不能不重视。
“我就奇怪了，你子又没权参加会议，怎么这些事情的细节你都知道？”尚平盯着健斌道。
健斌一愣，没想到老板忽然会把心思转到自己身上，一时就心慌起来。看来什么都别想瞒过他。迟疑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那个会议室……有个……安装了摄像头……”
尚平一听，顿时就要发火，可随即一想，也不能怪他，自己走的时候可是让他监控公司的一切，他在会议室里装摄像头还不是为了发现自己感兴趣的事嘛。
“你子真是胆大妄为，如果让林总发现了，非打断你的腿不可。”尚平半真半假地斥责道：“除了会议室，你还在什么地方装摄像头了？女厕所是不是也装上了？”
“没有没有。”健斌双手乱摇，不过，他已经从老板的脸色看出自己的行为不会受到惩罚，就大着胆子道：“那些公共场合的摄像头都是明的，只有财务室和几个会议室是暗的……”
“我不管你在哪里装，如果公司不该泄露的消息泄露出去，你就死定了……”尚平身子往下一滑，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上。“继续……”
健斌舔舔嘴唇，身子前倾，低声道：“公司进的新人老板想不想知道？”
“捡重要的。”尚平微微闭起眼睛，两只耳朵却竖了起来。
“于永民被监狱局开除了，林总聘他当了公司的办公室主任……”
这倒是一个新闻，不过也没有引起尚平多的大反应，他私下认为林惠聘于永民没有错，只是不应该把他放在总公司，而应该在其他的分公司给他找个适当的位置，毕竟于永民是犯过事的，放在总公司目标太大，找个时间跟林惠，合适的时候给他调个位置。
“继续……”尚平又点上一支烟。
“林总新任命了一个秘书……”健斌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道。
“秘书就不用了。”
“这个秘书有点特别，绝对是个美女，海归，原来是孙总招进来的，担任总经理秘书，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成了董事长秘书，我觉得孙总为这事不高兴。”
“你怎么知道孙总不高兴？”
“因为……孙总对她爱理不理的……不像原来那样……”
虽然健斌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从这件事中，尚平隐隐发现了林惠和雨之间那种微妙的裂痕。
“她叫什么名字？”
“李笑水。”
健斌站起身来给老板的茶杯里续上水，见老板闭着眼睛不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不敢打断老板的沉思，就这样静悄悄地过十分钟左右，老板还是动都没有动一下，健斌怀疑老板是不是疲倦的睡着了。
“市里面有什么变化，我的是那些当官的……”正当健斌伸长脖子，想偷偷看看老板是不是真的睡着的时候，尚平突然开口问道。
健斌搓搓手，笑道：“这不上，反正那个王振良已经调走了，现在的头好像是姓孙……具体的不上。”
“公安局那边呢？”
“老板。”健斌扭捏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到公安局门口或者见了警察都是绕道走，他们那里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不过……”
健斌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继续道：“上次我上卫生间的时候，在一张旧报纸上看见了韩震的照片，没想到那子升官了，好像是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
尚平又不出声了，对他来，直到目前为止没有比这个消更让他感到别扭了。韩震？李晴的情夫，和自己貌合神离的朋友，对自己知根知底，最重要的是，在李晴活着的时候，谁知道女人在**对他过什么，他居然当了政法委书记？尚平心里叹息一声，这个韩震，如果成不了朋友，那就一定是个敌人。
不过，如果撇开李晴，尚平觉得自己和韩震基本上没有什么利害关系，除非他是个嫉恶如仇、一身正气的清官，可在几次接触中都没有看出他有这方面的潜质。
“见了警察绕道走？你子是不是做贼心虚啊。”尚平坐起身来取笑道。
健斌心想，老板不会这么快就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吧，虽然三年过去了，可那些老账一旦被人翻出来，在这个城市立马就会没有立足之地。
“还不是怕惹麻烦嘛。”健斌笑嘻嘻地道。
“有这个想法就好，不但自己要做到，也要警告你那些手下，不要自找麻烦，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安定的环境。”尚平严肃地道：“我们过去所干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安居乐业。”
顿了一下又叹口气道：“不过，我也没有太高的指望，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必须做好思想准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些年你那些保安中有没有发现什么人才？”
听了老板最后这句话，健斌没来由的一阵兴奋。“有，我重点培养了三个人。”
“什么时候带来我看看，既然准备用他们，就要当他们兄弟看待，不过，要让他们明白，谁是兄，谁是弟，你可别和他们搅合到一块。”
健斌点点头，觉得老板的很有道理，一时心里高兴，就大着胆子问道：“老板，你今晚就住这里？”
尚平一愣，笑骂道：“以后这里就是老子的家，不住这里住哪里？”
健斌嘿嘿干笑道：“老板，你都三年没有回来了，难道不回家看看……”
听健斌这样一，尚平好像也来了兴致，笑道：“我有这么多女人，我自己都不知道先去看谁……你，要是换了你的话，你先去看哪一个？”
健斌受宠若惊，心想，我哪有这么大的造化，心里想着老板那些娇滴滴的美人，一时还真难以取舍，权衡了半天才扭捏地道：“按照常理，应该先去看林总……”
“如果不按常理呢？”尚平问道。
“那就去孙总那里……”健斌见老板的脸又渐渐阴沉下来，就不敢多了。
“是啊，你的没错。”过了好一会儿，尚平才开口道：“不过，我还是想了解一下公司三年来的情况，如果我想得到最真实的信息那就不是先找林惠或雨，而是……”
“雅？”健斌禁不住脱口而出，对老板的选择感到迷惑。
“不错，雅就相当于一个反对派，从反对派那里得到的信息比从执政党那里得来的要客观一些。不过，今晚就哪里都不去了……”尚平打了一个哈欠。
“不过，雅也够可怜的……”健斌道：“她这三年来一直住在酒店里，林总她们从来不给她好脸色看，平时都是逆来顺受的，今天她在会上和林总顶嘴，我还觉得奇怪呢。”
尚平嘿嘿一笑，感叹道：“如何驾驭女人可是一门学问呀。”到这里突然打住，冷不丁地问道：“地图和穿山甲这些年都是在偷鸡摸狗，你不至于也这样吧，有没有相好的……你妈妈可是替你着急呢。”
健斌低下头，仿佛不好意思似地低声道：“有一个……”
“哦，来听听……干什么的，谁家的姑娘……”尚平又精神起来。
“是个大学生……今年刚毕业，在一家公司做员。”
“大学生？怎么认识的？漂亮吗？”尚平紧追不舍地问道，仿佛是自己找对象似的，
“偶尔认识的……肯定比不上老板的女人了……”
“放屁！”尚平狠狠地骂道：“这种事情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你准备娶她吗？”
健斌稍微犹豫了一下，腼腆地点点头。
“好事呀！”尚平笑眯眯地道：“什么时候让你老娘看看，让她也高兴高兴，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替你操办，你也不了。”
健斌心里一阵感动，低声道：“谢谢老板，老板刚回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办，这事……这事不着急。”
尚平笑笑，站起身来。“你回去吧，我也累了，明天让你妈到这里来，这个地方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老板明天要去哪里，我给你准备一辆车吧。”健斌也站起身问道。
“不用，你派个可靠的手下过来，就用公司的公务车，我想出去转转，我回来的消息暂时保密。”
健斌走后，尚平并没有休息，而是在房间里来回地踱了一阵，然后就倒在沙发上沉思起来。随后拿出一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到家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边的天气怎么样？”尚平问道。
“和你走得时候差不多，整天下雨。”
“现金准备的怎么样，渠道疏通了吗？”
“现在手里已经有两亿美金，一切手续都办好了，只等着你那边的账号。”
“我这几天就办这件事，这两亿美金就先试试水吧。”
“你可要注意安全啊，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的，我了解他们……”
“你放心吧，等我的消息。”
完尚平就挂上电话，也不知怎么搞的，电话那头娇滴滴的声音让他的一颗心躁动起来，忽然就有种热乎乎的冲动，禁不住站起身在房间里走了几步，最后，抬起手腕看看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
她现在在干什么呢，肯定是已经睡下了吧，也许正和那个董钰玩着虚龙假凤的勾当呢。一想到两具雪白的躯体纠缠在一起的情景，雅那魔鬼般的身子顿时充满了脑海，尚平一瞬间就冲动起来，后悔没有早早让健斌把杨嫂接到这里。
尚平再次看看表，一咬牙，一阵风就穿上了外套和大衣，又火烧火燎地出了门，在院子门口拦住一辆迟归的出租车，对司机声去华天酒店，心里就产生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冲动，恨不得马上就临幸久别了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