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相逢与话别

不过他并沒有直接带费柴去见曲露,而是把他带到附近的一家茶室,陪着他喝茶聊天。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但费柴也并非是全无收获,因为他终于确定这个戴耳塞的家伙是个女的了,这家伙沒喉结!原來女人还可以办成这个样子,长知识了。又联想起当初曲露说过她是两面都行的,这位说不定还和她有亲热关系呐。于是他就又盯着耳塞女看,分析她哪些方面像男人,哪些方面又像女人,觉得还挺有意思,却把耳塞女给看蒙了,问:“费局,你别这么看我好吗?看的我心跳。”

费柴也觉得有些失礼,就笑着收回眼神说:“对不起啊,只是觉得你挺有吸引力的。”

“真的?”耳塞女一喜,笑道:“只是可惜了,咱俩性趣可能是一样的。”

费柴心中暗道:“果然是那个。”于是也笑着说:“那喝酒的时候不就有话題了嘛。”

耳塞女笑道:“也是。”说着接到一个电话,说:“嗯,我马上带他过來。”放下电话后立刻跟费柴说:“露露只有不到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咱们得快过去了。”说完结了帐,就带着费柴离开了茶室。

虽然时间不充裕,他们却还是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在路上,耳塞女说:“离远一点,自由多一点。”

费柴对此颇为理解,说:“对呀,露露现在红了,得防狗仔。”

耳塞女笑道:“也不是,现在狗仔沒太大兴趣盯着露露,名气还不到,除非她有什么惊天地的八卦。”

曲露早在一家酒楼订了包间,也有两三个陪客了,男女都有,费柴一到曲露就站起來迎过來牵了他的手说:“你可來了,人家好想你哦。”说完还垫脚在他的左右两颊,轻轻挨了一下脸。

费柴觉得心里挺美的,就笑着说:“露露,礼重了。”

曲露笑而不语,其他人却跟着说:“露露平时总是把你挂在她嘴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男朋友呢。”

曲露扭脸说那些人瞎说,又牵了费柴入席。

大家坐定,酒过三巡,曲露就对费柴说:“我还要去赶一个糖酒会,机票都订好了,所以不能陪你到尽兴,等会我就让‘骆驼’(耳塞女)陪你,好好陪你喝一台,她酒量很棒的,你要吃要喝要女人都可以找她,嘻嘻。”

费柴一口酒差点喷了,笑道:“前面倒也罢了,找女人也照她……她不是兴趣和我一样的吗?”

大家听了都笑,骆驼也笑着推了费柴一把说:“哎呀,露露的意思是让我帮你找女人啦,你瞎想什么呢。”

大家笑了一阵,曲露又歉意地说:“柴哥,原本在地监局的事儿还沒帮你弄完,宣传片也只是刚刚公映了,咱们的片子也得奖了,原本打算颁奖礼跟你一起去参加的,可是你要调职了,我也不想去了。”

费柴劝道:“露露啊,我觉得还是应当去,地监局油水大,别轻易放弃了,而且你的成名,我说了你别气啊,主要就是地监部的春晚和这部片子,饮水思源还是不能放弃,至于我能不能去不重要,现在你的事业更重要啊。”

露露点头说:“是啊,我现在虽然有一点名气了,可是还赶场的想四处露面,沒办法现在有这种小名小气的人太多了,一不留神就会被人忘了。”

费柴笑道:“所以说了,颁奖礼还是要去,奖也要亲自领。和我去不去沒啥关系,我也希望着你是在我的鼓励帮助下才踏上了人生的一个台阶,自此大红大紫的,也算是我人生的一大功业呀。”

当演员的情绪就是丰富,费柴这么一说,曲露顿时好像跟感动的样子,眼睛红红的,还用纸巾去擦,周遭人赶紧劝。费柴则只是说了一句话,沒往深里劝,毕竟演员的眼泪,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实在是不好区分。

等曲露情绪稳定一些了,费柴就又说:“等会儿也不用骆驼兄弟陪我了,我也想早点回家,家里也知道了消息了,都等着我呢。”

曲露却说:“不行!你又不用赶场,跟家里打电话,明天再回去嘛,我还准备了一份礼物给你,明天才能准备好呢。”

费柴说:“要什么礼物啊,不用这么麻烦的。”

曲露却说:“这就叫人不到礼到。”又对身边的人说:“我和你们说过吧,当初我还想让柴哥潜规则我呐,结果柴哥人好,一直只为我想,从來沒碰过我,可我早就觉得我就是柴哥的人喽。”

大家听了都笑到:“听了你说了八百遍了。”又一人说:“对了露露姐,那个呢,你怎么不拿出來给柴哥看看?”

曲露拍手道:“哎呀,就是就是。”说着就去翻手袋。

费柴问道:“是什么呀。”

曲露说:“是照片,天卓拍的,只有我这里有一张,我专门留的。”说着拿出一个相框了,费柴一看,居然是他和曲露的合影,这是当时搞宣传的时候他去慰问大家,大家开玩笑就拍了,也按着宣传海报的模式,费柴穿着外勤服,头戴蓝色长檐遮阳帽,望着远方,曲露则带着头盔,小鸟依人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一个地质锤。周天卓不愧是专业摄影家,拍的非常棒,做成海报,不逊于其他的海报。

“真的是俊男美女啊。”骆驼伸着脖子在一边看着说“看的我都吃醋。”

费柴其实心里很喜欢,但却笑着递回去给曲露说:“你可真行,什么时候做的啊,我都不知道。”

曲露说:“是天卓做的,他原本是把这个也算在纪念册里的,但又说你这人低调,又不是卖脸的,所以就交给我了,我可是天天随身带哦。之前也沒经过你允许,可不要生气哦。”

费柴说:“行啊,现在我允许了,在你沒结婚嫁人之前,就带着吧。”

骆驼首先拍手叫好。

这时旁边有人提醒曲露时间差不多了,曲露只得一边表示歉意,一边就准备动身了,费柴也想趁势要走,却被骆驼死命压住不让起來。其实骆驼虽然样貌像个男子,却沒多大力气,真要如何哪里压得住费柴?只是费柴也觉得若是硬要走了,好像不太好。

曲露就又叮嘱骆驼好好招待费柴,然后又说:“等这次让骆驼去弄个热线手机來,等以后我回省城,你要请我吃饭,來几次请几次。”

费柴笑着说:“沒问題,來一次请八次都行。”说完又想起自己上次打电话的事情,也就顺口说了,说了才觉得不太好,万一在场的人里就有上次那个经纪人呢?自己不等于成了告状了。

好在曲露却说:“可能是山羊那个混蛋吧,我前几天把他开了,这家伙老扣我电话,我老爸的都给扣了好几回,实在受不了了。”说着,真的要走了,不然赶不上班机,费柴就一直送到楼下,看着她们坐车走了。

送走了曲露,骆驼就问费柴:“柴哥,想怎么玩儿。”

费柴一琢磨还真沒什么玩的,就说:“下午就算了吧,我最近不怎么喝酒,刚才多喝了几杯,有点晕了。”

骆驼也说:“就是,白天都沒什么玩的,咱们开个酒店睡觉吧,來个昼伏夜出。”

费柴想想也对,于是两人就去酒店,要开房时骆驼忽然问:“柴哥,有个事儿,我说了你可别说什么,要是不行,你张张嘴就行。”

费柴说:“看得出你也是露露的贴心人,有话直说好了。”

骆驼说:“露露姐临走前交待了,说全部满足你的要求,别舍不得钱,但其实我知道,露露姐其实沒赚什么钱,赚的钱也都又投进去了,典型的高收入高消费,而且周围五六个人靠着她吃饭,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就想啊,咱们就随意点,帮她省点儿呗。当然了,你这个级别的干部,啥沒见过了,要是觉得不合身份就当我沒说。”

费柴笑道:“你能这么位露露想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很高兴她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其实我也沒想花露露的钱,我看这样吧,要不咱们……”骆驼沒等费柴把话说完就把他嘴给堵了说:“得了柴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你说出來就等于骂我了,回去露露姐也得骂我,两档子骂我可受不起,咱们还是该咋地咋地得了。”

费柴一看忙笑着说:“好吧,骆驼,我也不说什么了,就按你的办,回头要是露露骂你,你跟我说,我帮你骂回來。”

骆驼笑道:“果然啊,你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不忘露露姐喜欢你一场。”说着就去柜台上开房,一张口就是:“一个商务标间谢谢……”

“一个标间……”费柴楞了,骆驼虽然男性化,但毕竟是个女人,这算是怎么一档子事儿啊,到底唱的是哪一出?不过现在制止也有点晚了,反正又不是沒见过女人,怎么都无所谓了。

开好房,两人去了房间,商务间很廉价,所以设施也就一般,才进屋,骆驼的手机就响了,她接了,听了沒几句就对费柴苦着个脸,于是费柴就猜出这家伙挨骂了,就笑着说:“是露露吗?电话给我。”

骆驼就说:“等等等等,柴哥要跟你说话。”说着就像是把一块烧红的撰,忙不迭地塞到费柴手里,费柴笑着听到:“露露啊,还沒登机?”

露露一听是他,才把雌威收了说:“柴哥啊,还早呢,还差点才能到机场。”然后话锋一转说:“这个骆驼,每次都这样,凡是让她招待和我熟点的人了,就出这一招,我这牛身子都去了,还在乎牛尾巴啊,真是的,委屈你了柴哥。”

费柴笑着说:“怎么是委屈呢,你有这样的朋友兼助理是好事啊,总是为你着想。”

“什么呀。”曲露说“是她自己喜欢些低级地方,你等着看吧,晚上她肯定会建议带你去可以‘泡女孩’的酒吧,不信走着瞧。”

费柴笑着看了骆驼一眼,然后说:“泡女孩儿,也沒啥不好吧。”